第38節
見著劉正在此,劉琦倒真是歡喜的緊,一聲叔父叫了不夠,還下了馬給劉正見禮。 最近劉琦不被劉表喜歡,可能是所謂的感情轉移吧,劉正這個做叔父的看著很柔,跟面團似的,總是帶著笑臉,讓劉琦覺得很是親近。 每次見到劉正,都有種讓他心生歡喜的感覺。 “琦兒也是來此尋尋開心的?”劉正可不敢隨便拿大,也是翻身下馬扶起劉琦,看了看劉琦滿身的勁裝,笑著揚了揚手中的彈弓,笑問道。 “讓叔父笑話了?!眲㈢彩呛呛堑男χ?,含蓄的說了下緣由。 算類似于二世祖聚會的這種事情吧,今日劉琦是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出來游玩的。只是這群狐朋狗友的身份也不簡單,都是一些荊州官吏的子弟,還有一些則是青年俊杰。 兩人正說著,地面上忽然傳出陣陣顫動,一大批的騎士策著馬匹,朝劉正而來。其中有衣著光鮮的公子也有佩劍而行的隨從武夫。 這種風度,這種氣派,讓劉正心中感嘆非常,這他媽的才是生活啊。 這幫生活在父輩庇佑下的家伙們真是當豬的好材料啊,真他媽的羨慕。還沒等劉正感嘆良久,一個絕對不是做豬材料的小子從人群中鉆了出來,見著劉正在前,二話不說的翻身下馬,拜道:“父親?!?/br> 正是劉正的寶貝兒子,將來的棟梁之才,鄧艾是也。 鄧艾的身邊尚且跟著幾個隨從打扮的武夫,還有兩個穿著挺不錯,長得跟蒯越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這兩人本來面色還帶著詫異,一看情況卻已經明了。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翻身下拜道:“蒯悳,蒯弛拜見叔父?!?/br> “兩位是異度先生的子侄?”這他媽的出一趟們就能遇到這么多的大侄子,而且還有兩個居然是不認識的,這讓劉正哭笑不得的同時,有些痛心。 還答應了翠竹小妮子給弄一只活蹦亂跳的野兔呢?,F在這情況估計是不能兌現鳥。 這日子沒法過了。 “家父正是蒯越?!必釔溌勓怨Ь吹拇鸬?,并沒有因為兩人年紀相仿而有所懈怠。隨后手指著蒯弛道:“這是小侄本家弟弟?!?/br> “哈哈哈,好。好。恭謙有禮,不愧是異度先生的子侄?!眲⒄χ澋?。 “謝叔父夸贊?!毙值軆蓚€確實是風度十足,再次給劉正見禮道。 “見過禮就成了,何必如此拘謹,說好聽點的,我也只是占著與你們父輩同輩,說句不打好聽的話,我的年紀可能比你們還小點,還沒到你們父輩那種古板的程度,放寬些,放寬些?!彼^愛屋及烏吧,劉正對于蒯越的印象并不差,何況這倆家伙還是帶著他寶貝兒子出來溜達的,劉正也是存了幾分好感的,說話雖然老氣橫秋,但都是很耐聽,很親近的話語。 兩兄弟卻反而更加拘謹,似乎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長輩,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做答了。 “見過軍師將軍?!眲⒄僬f幾句,余下的幾個富貴子已經明白過來眼前這位就是最近大是出名的人物,哦不對,是以前就出名了,最近更出名的人物。 集體下馬拜道。 摸了摸頭,劉正受了這一禮。一一的詢問著這群人的出身,還有父親什么人,那是擺足了長輩的架勢。 這群人中有韓嵩的子侄,也有郭淮,也有傅巽的,不算不知道,這一算嚇一跳,這群人的父輩他媽的居然都是降曹派。 不過劉正做人唯一的好處與長處就是如面團,能方能圓,降曹派怎么了,也是人啊,也是權貴,在荊州也是有頭有臉有勢力的。 劉正笑呵呵的一一的回禮,偶爾還詢問一二。 這群人也可能是受了父輩的影響,口才與手段是一頂一的,圍著劉正就是你言我語,恭敬著的恭敬著,討好著的討好著,但都不是很露骨。 言談間一口一個軍師將軍,能把人叫得頭昏。 游刃有余的應付著,看了看天,劉正還豪爽了一把,命惡來牽過車馬。命隨從們把得到的獵物們剝皮去了臟腑,就地燒烤著。 燒得金黃流油后大馬金刀的命人取了酒水,大家一起下酒吃rou。 “呼,總算他媽的從糖衣炮彈中解脫出來了?!北娙酥?,劉正身份最高,又是長輩自然坐在上首位,與眾人拉開了距離。 也他媽的不用再享受那種被圍攻的感覺了。 劉正可沒心思體會這幾個人的好意還有歹意來,反正這幾聲恭敬話,討好話,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現在好了,清凈了。 “巧舌如簧?!弊詡€兒坐在劉正身邊的鄧艾,突然出口道。 “小孩子懂什么,巧舌如簧才能活得越久,越滋潤,這群人,你老子我可是很欣賞的?!眲⒄@話到是說得不假,而且也是有意在訓導著鄧艾。 這做人就要巧舌如簧。 “父親的意思是?”鄧艾似乎有所悟,開口道。 “做人哪,絕對不能高傲自大,對誰都要巧舌如簧。要是你能做到這一點,為父保證你一世功業有望?!卑胝姘爰俚?,半帶開玩笑的,劉正對鄧艾道。 “嗨,不說這些了,等你長大了,對于為父這句話應該就能有所體會了?,F在啊,你還是快快樂樂的,學會怎么和這群人相處吧,有好處的?!币娻嚢櫭伎嗨嫉男∶?,劉正忽然覺得吧,有些感嘆,感嘆天才也是苦楚的啊。這樣的孩子,哪有童年啊。 于是開口勸道。 “是,父親大人?!被蛟S是劉正眼花了,他居然看到了鄧艾居然在笑,眨了眨眼睛,沒錯,鄧艾是在笑,雖然笑得勉強,但確實是在笑。 還是頭一回見到這小子在笑呢。 或許他真的能改變一下這一代名將的性格,讓他走的更遠一些。歷史上清楚的記載著,孤傲藏送了鄧艾的性命,鄧艾的情況其實跟魏延差不多,性格上的缺陷不怎么大,但卻是致命的。兩人的性格同樣的占著一個傲字,也同樣的死于陷害。 魏延這家伙不管怎么說年紀有些大了,就算是他再怎么給予扶正,可塑性不大,只能稍微的改變一下。他再照拂一下,問題不大。但鄧艾不同,鄧艾視他為父,教導一下,絕對能改變他孤傲性子,讓他更加的威震天下,揚名立萬。 還有一個思慮,就是鄧艾畢竟年紀幼小,將來活的又長久,他即使想要照拂,恐怕也照拂不到了,路還是要他自己走才行。 還真有一種養兒子的錯覺,劉正忽然哈哈一笑,抱起了小老頭似的坐在他旁邊的鄧艾,狠狠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揉搓揉搓他的小臉蛋。 這一聲大笑笑得暢快,笑得淋漓,笑得突然。 讓一幫子正在低頭吃食攀談的貴公子們詫異的抬起了腦袋,驚詫的看著如此做派的劉正。 有些艷羨,又有些無奈,看著這一對父子的天倫之樂,劉琦心里復雜的緊。 說起來昨天也是見過鄧艾的,這小子就算是住在別人家,也是一早就過來給他這個老子請安的。 但今日總歸是不同,劉正笑著拜別了一幫子的人,只帶著鄧艾一起,陪著他玩耍,教他射彈弓,但不是射什么鳥兒,而是射人。 這金子射出去,有很多種結果,有些人自然是撿起金彈子夾著尾巴就走,有些穿著不錯的人則是帶著一股子氣焰上前理論,結果自然是被劉正這個不打算守法的家伙給找人修理了一頓。 一邊劉正也不解釋為什么,只是讓鄧艾看著,看著被彈弓射中之人不同的態度,又是不同的結果。 人生百態,都在這里啊。 “父親是想讓兒子明白,美玉,還不如石頭?”一整袋子的金彈子全部射完之后,鄧艾才遲疑的跟劉正道。 “大智若愚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那種生活總是無趣了點,你看看為父,活得多滋潤,當初一言不合,就去抄了你家,囂張跋扈撈了打好處,還屁麻煩都沒有。再看看現在,遛狗打獵,口渴的時候再去街上溜達一圈,撈點水果吃吃,還沒人敢欺負,多舒服啊?!眲⒄烈髁艘幌?,拿自己來對比,笑呵呵道。 “嗯?!闭归_笑顏,鄧艾笑著應聲道。 “對,對,對,做人就該笑著。這打獵也打膩發了,走,咱父子去插魚去?!眲⒄χ疣嚢?,踏上車架,命惡來等人一直往北。 時值冬季,水寒冷似冰,劉正卻拉著鄧艾,脫下鞋子,卷起衣衫,抽出殺人劍,父子兩個在水中嬉鬧刺魚。 魚到是沒刺中多少,但人卻玩的開心。 忙活了一整天,鄧艾的小臉上添滿了笑意,常依偎在劉正身邊,大聲談笑著。父子沒有父子的樣子,反而有點像狐朋狗友。 天色漸黑,劉正親自把鄧艾送回了蒯越府上,并囑咐他好好游玩,好好的孝順母親。 “父親似有些心結?!碑攧⒄朕D身而走的時候,鄧艾卻大聲的叫住了劉正,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問道。 “啊,等你長大了,也會有的?!眲⒄换卮鹆诉@一句,就轉身跳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朝著劉表的府上慢行。 “劉氏天下?!笨粗鴦⒄凉u漸遠行的身影,鄧艾嘴里念出了這么一句話出來。眼神則有些幽遠。 “艾兒回來了?跟著父親玩的可開心?”一見到鄧艾小小的身影,薇姿一把上前抱住,笑問道。 由于中途遇見劉正,又見他帶走了劉正,蒯悳,蒯弛他們兩兄弟自然是先回來稟報。聽到消息,薇姿自然覺得高興。 “這年紀就是該玩耍的年紀呀?!陛p輕的撫摸著鄧艾的額頭,薇姿心中充滿了擔憂。 “父親教了我很多?!编嚢χ?,依偎在薇姿的懷里。笑得很陽光。 一時間讓薇姿驚呆了,她睜著艷麗四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鄧艾,那陽光燦爛的笑臉,眼眶忽然被淚水所淹沒,大力的把鄧艾摟在懷內,心中對劉正更是感激。 她的艾兒,有多久沒有笑得如此燦爛了。久到連她都不記得了是多久了。 “對了,母親,我們什么時候回父親那里去?”鄧艾忽然抬起頭問薇姿道。 “等等吧,再等等,你也曉得,你蒯伯父也是喜歡你的緊?!睍缘脙鹤痈鷦⒄H,但想象蒯越這個做世伯的確實非常喜歡少年老成的鄧艾,薇姿有些為難道。 “嗯?!编嚢c著頭道。 心結?連鄧艾那小子都能看出老子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妥嗎?把鄧艾送回去蒯府后,劉正見天色已晚,也就打道回劉府了。 只是心中帶著幾分古怪,劉正的臉色也不像往常一樣的歡容滿面。 算了算了,老子只要玩得開心就好了。心結的話,每個正常人都是有的,通常也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劉正的心結就是他的命啊,不過劉正臉上的功夫可以說已經是如火純清了,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鄧艾也是仗著身份才能看出一二來。 不過世界上也不會想到一個享受榮華富貴的人,居然會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吧。說出去是滑天下之大稽的。 建安十三年的赤壁烽火,快到了呀。 抬起頭來,劉正就是想開心也開心不起來,臉色中滿是沉重。 臥房內,劉正的心情不是很好,那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的。 翠竹是心眼翹翹,只是笑著,乖巧的依偎在劉正身邊,往日的頑皮半點也不見。枝桃是個聰慧人兒,柔柔的為劉正脫鞋下襪,小心的把劉正的腳沉入到溫度剛剛好的水盆子里。 嘴里笑道:“也不知道公子的情況怎么樣了?就丟在別人家不管不問的,老爺您也不心疼?!笔钱敿业呐?,自家老爺干了些什么,枝桃總是能打聽一二的。 自是曉得劉正今天是遇到鄧艾了,也曉得他們父子兩個相處的還挺開心的。 不歡喜的時候,自然是提起歡喜的事啊,好讓人樂一樂,枝桃那顆玲瓏的心可見一二。 “那小子還能怎么樣啊,蒯異度那是出了名的君子作風,虧待不了那小子的?!币鞘鞘裁词虑槎寄懿碌皆趺椿厥?,那人也就不是人了,是鬼啊。劉正只當枝桃是關心鄧艾,笑了笑道。 “那也不能總讓公子呆在別人家呀?!币妱⒄樕系谋砬楣挥行┖棉D,枝桃再接再厲,笑著道。 “嘿,鄧艾那小子在的時候,也沒見你這妮子這么關心人家啊?!币粌删淇赡芊治霾怀鰡柕纴?,但說多了,劉正自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笑著捏著枝桃尖尖的下巴,打趣道。 “人家說得是事實嘛?!笔裁唇腥鰦??裝乖耍嗲只是表皮功夫,往往看得人惡心。 配合上動作表情,甜言蜜語的,看著還能讓人舒心的才叫撒嬌。 媚眼一拋,小嘴一瞥,枝桃的這一份撒嬌絕活絕對不會比翠竹那妮子差,而且還要高明很多。 嬌媚的女人撒嬌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 劉正頭上頂著的浮夸可不是白叫的,色起來,絕對可以讓這時代的浮夸們無地自容。 不過今天想得也多,這腦袋比平時也清醒很多。仔細琢磨一下,也是能明白這妮子的良苦用心的。 這手只離枝桃胸前的高聳只有幾寸的距離,劉正就收了回來。反過手來,一把樓過只是笑著看著jiejie一言一語的為自家老爺解悶的翠竹。 狠狠的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香了一口后,笑道:“老爺難得的正經一回,你們兩個妖精卻偏偏要讓老爺我只知歡笑,不知愁,心眼膩黑?!?/br> “咯咯咯?!北粨г趹褍鹊拇渲衩髅魇潜粌扇搜昙俺佤~,自然是不依的緊,咯咯的笑著,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