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書迷正在閱讀:芙蓉帳暖:狂妃馴冷王、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狂神、網游之名動天下、網游之天下無雙、網游之縱橫天下、三國大騙子、仙獄、難得聰明、星帝
陳七收拾了情緒,離開了圣壽萬金寺,他如今不用別的手段,亦算的煉氣士中的佼佼者,這小賊頭步步生蓮的小神通使開,雖然限于修為,只能凌空數丈,跟尋常凝煞級數的大妖,駕風的高下差不許多,但是速度可要快的多了,身法也極大方美雅,比起駕風來好看不知多少倍。 煉氣士到了凝煞級數,就能駕風而行,比奔馬略快少許,但若是有了特殊的遁法,也能一日數千里。陳七雖然開了佛門第四識,跟凝煞的煉氣士差不多,但是他的步步生蓮神足通,正是特殊遁法的一種。憑了這手步步生蓮神足通,陳七甚至比許多初入煉罡境界的煉氣士,一日夜遁的還要遠些。 帝都城的百姓,也算是開過眼界,見過市面的,但是這般一個俊秀的少年僧人,步步踏蓮,在半空中緩步而行,也確是一種極美觀養眼的風景。 陳七在圣壽萬金寺已經換過了僧衣,此時一身月白僧衣,大袖飄飄,果然灑脫有出塵之慨。 這小賊頭一路收了不少敬仰的目光,他當初在天馬山做山賊的時候,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那時候他倒是想過,自家當大寨主之后,下山劫道的時候,那些肥羊們無辜又恐慌,無比害怕的眼神攢聚在身上。 此時境況,好過陳七當初最好的夢兒百倍,這小賊頭心中卻并不全是歡喜,而是百味陳雜,道心中的那座山脈,綿延巍峨,從最高峰上發源的那個火池,忽然轟然震動,傾斜下來一道火線,漸漸形成了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在道心中的綿延群山,又自劈開一道長有數萬里的河道。 這條大河從火池中噴薄而出時,還是精赤火海,但是到了半途,經了山脈中的靈氣滋潤,就變得陰陽交濟,再到萬里之外,已經澎湃洶涌,宛如真正的長河大川,洶涌波濤,直撲無盡虛空。 陳七因為心境變化,道心感悟又深一層,雖然還未突破道心心境,但是道心中陰陽變換,讓他隱隱又觸碰到了大道的某一種契機。 “也罷,做山賊也好,做神僧也好,都不過是一個身份,一副皮囊,我總還是我,沒得本心常駐,心思不定,也難成道果。既然我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要一刻不停的走下去,不拘是路上的風景也好,最終的歸途也罷,都是難得經驗,會讓我這一生平添絢爛多彩,使之豐富起來?!?/br> 陳七心中忽然一空,大踏步上了伏龍山,踏入了天龍寺之后,陳七便即閉關不出。 智通因為也要參與斗法大會,雖然不能上場,可總要去壯聲勢,故而并未回來。那些智通帶來的僧人,都是其余各處寺廟調集而來,對陳七這個小方丈,恭謹之心有之,愛戴之心卻未必,陳七不來麻煩他們,這些僧人也樂得偷閑。 轉眼到了半夜時分,陳七正在靜坐,運轉禪機,雖然他不奢望能在短短時日內,再開了一門真識,踏入更高境界。但是總想著能把自家所習的五門小神通,再度提高些境界。他現在已經開了佛門第四識鼻識,能夠把所有參悟的小神通都修煉到三十六重頂峰。實際上,大多數的煉就罡氣之輩,雖然道行夠高了,但是所學的法術,也差不多就在二三十重的層次。到了這個境界,法力想要再提升一步,已經是要下極大苦功方能的事兒了。 往往到了這一步的境界,許多大門派就會讓門下弟子,挑選一兩門主修的法術,配合本身道訣,不再允許他們貪多蕪雜,免得學的法術太多,精力不濟,許多法術都修煉的不夠精深,對敵時反而沒有什么威力。 若是讓陳七挑揀,陳七在這五種小神通中,最愛的還是步步生蓮神足通,只要步步生蓮神足通修煉到了極致,縱然他只修成了縮地,踏蓮兩境界,還未涉及到最高層次的彼岸:一步之內,盡是佛土;一步之外,便是天涯。但在對敵的時候,仍舊有鬼神莫測之機。 他對上踏雪真人最后的一招突襲,便是仗著步步生蓮神足通,欺近了踏雪真人的身邊。那一刻,乃是陳七超水平發揮,但若是他總能如此出敵不意,憑了現在的這些手段,也能稱雄一時。陳七相信,沒有哪個煉就罡氣的大煉氣士,能夠禁受的住,自己黑棒的全力一擊。但他想要發出這一擊,就必然要有出手的機會。這種近身戰法,沒有神妙莫測的身法和遁法配合,不過是被人壓著亂轟罷了。 就在陳七沉浸在種種推演戰法的思路中,忽然他背后一涼,有一股冰冷森寒的殺氣,驀然出現在背后…… ps:第二更求紅票…… 二百六十八、刺客 這股冰冷的殺機,刺激的陳七背后寒毛都豎了起來。 因為要掩飾身份,陳七并不敢把自家的念頭擴散開來,畢竟這般感應天地的法門,并非他獨有,容易被人瞧破,他另有別的手段,進而揭穿了身份。 而佛門因為不修煉氣之術,而是開發九種真識,故而對天地元氣的變化并不敏感,佛門的諸多真識,盡皆針對玄之又玄的一縷神念感應,或者冥冥中的宿命變化。陳七修成了佛門四識,雖然還未到了遍察周天,看破三界的地步,卻也到了對周圍生機變化,甚至對自身休戚,產生了玄妙感應的地步。 這一股殺機凜冽非常,讓陳七立即了然,這人是要一擊必殺,這才在出劍之前,有一番蓄勁的過程。若是這名刺客,沒有蓄勁,直接運使法術撲殺下來,陳七必然還要再慢一些,方能感應的到。雖然那種情況下,刺客的手段必然稍弱,未必就能破去了他的金剛真身,擊殺他的真龍之軀,但必然也要讓陳七稍稍麻煩一些。 陳七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黃泉魔心就化為一根黑棒,脫手飛出,趁勢反挑,同時五眼神也化為一口狹長寶刀,橫空疾斬。 潛伏在暗處的那名刺客,也沒有料到陳七反應這塊,七根烏黑的飛釘才告出手,目標的反擊,就極凌厲的撲殺了過來。她心頭微微一凜,半點猶豫也無,就運勁右掌,狠狠拍捏下來,硬撼陳七的黃泉魔心和五眼神,同時把七口烏黑的飛釘,仍舊狠狠透下,拼了性命不要,也非要把陳七刺殺當場。 陳七用上自己最凌厲的法力反擊,同時身子往前一撲,步步生蓮神足通展開,一步就踏出九十丈之外,完全突破了之前的境界極限。那七口飛釘奪的一聲,都釘在了他剛才打坐的禪床之上,幾乎是于此同時,那個此刻被黃泉魔心所化的黑棒戳中了掌心,這根妖魔般的黑棒猛然震動,先把一股金剛王咒咒力傳入,然后才是毀滅般的太穢黑光法。 但就是這一點舒緩,這名刺客就你捏破了一道符錢,忽然化為一尊魔神,先是用魔軀硬拼了黃泉魔心所化的黑棒一記,然后巨手往下一撈,把五眼神強行定住。 陳七心頭微微凜然,也自有些駭然,因為這道符錢上的法力澎湃,已經遠遠超過了煉罡級數的修士,已經是第六等丹錢。 “這名刺客是什么來歷,居然能有一枚丹錢在手?” 陳七知道了這名刺客背后隱藏的那人之可怕,更不想放走了這名敵人,這小賊頭運勁催逼,五眼神立刻爆發了強橫法力,震碎了這名符錢所化魔神的大手,刀光縱橫,立時把這頭魔神罩住。那名此刻比陳七還要震駭,見連這枚符錢,也不能取勝,身法急退,借著那枚符錢所化的魔神阻擋,剎那間就遁走黑暗,藏覓的無影無蹤。 陳七被這頭丹成級數的魔神絆住,還真無余力追殺這名刺客,但是剛才黃泉魔心已經把金剛王咒咒力傳了過去,侵入了那名刺客的身體,不拘她逃往何處,陳七都能通過金剛王咒和咒靈分身之間的感應,尋找到她的位置。 剛才這名刺客出現,一身貼身黑衣,露出了玲瓏有致的曲線,陳七倒也不至于分辨不出雌雄,這名刺客乃是一個年輕女子。 第六等的丹錢雖然厲害,但是在陳七手下一妖一魔的夾擊下,亦不過只支撐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被陳七生生撕裂。陳七把黃泉魔心和五眼神收了回來,眼中卻盡是怒火,心頭暗暗叫道:“不知何人,居然非要置我于死地。等那名女刺客回到她主人身邊,我也就知道是誰人要害我了?!?/br> 陳七正這般想,忽然那名女刺客的氣息,在皇宮中忽然隱去,再也察之不著,讓這小賊頭也是心頭大駭。 “這是有人識破了我金剛王咒的咒靈分身,還是她藏去了什么能夠隔斷咒靈分身感應的地方?” 陳七皺了皺眉,頭一次感覺,帝都波濤洶涌,暗流涌動,有許多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他剛才和那名女刺客之間斗法,只是一瞬,因為雙方都把法力控制的妙到巔峰,并無波及到房舍,就連天龍寺中的其余眾僧,也都茫然無知。 陳七知道那些和尚,都沒什么法力,叫來也是無用,干脆就不多吭聲,把這件事兒就這么悄沒聲息的壓力下去,天龍寺的其余僧眾,并不知道自家主持已經被人行刺了一回,還把此刻重傷趕跑。 陳七收拾了心情,思忖起剛才的斗法,不由得暗暗忖道:“還是虧了我把五眼神和黃泉魔心當作兵器運使,這才能夠逼退這名刺客。五眼神和黃泉魔心雖然都被我祭煉過了,但是平時也只能召喚來助陣,現在要隱藏身份,不好泄漏這對妖魔的真正面目。不如我就干脆把這兩頭妖魔,就祭煉來當法器使用,一來可以光明正大露面,二來也可多了許多殺傷手段。反正也要祭煉了,就連帶至穢黑蓮一起罷!” 想到這里,陳七便把煉獄魔軀和大梵煉獄魔光的法門,一起打入了五眼神和至穢黑蓮的體內。 煉獄魔軀的法門,能把五眼神的身軀和至穢黑蓮的本體,淬煉的強橫無匹;大梵煉獄魔光能讓五眼神和至穢黑蓮的殺傷力暴增數倍,更加變化通靈,當然至穢黑蓮品階不夠,還不能激發出來大梵煉獄魔光。 五眼神和黃泉魔心一般,都是生靈,不用陳七費心,就自能修煉。至穢黑蓮也頗奇異,介乎生靈和法器之間,至少略略cao心,也能自行吞納穢氣,增長威力。煉獄魔軀和大梵煉獄魔光都是從大梵煉獄總綱中衍生出來,倒也跟這三件“法器”天生就屬性相合。 陳七剛才臨敵應變,把五眼神化為一口寶刀,運使起來倒也得心應手,故而在讓五眼神修煉的時候,特別把身軀祭煉的更加扁平,盡多淬煉鋒芒。 琢磨好了五眼神,至穢黑蓮和黃泉魔心的事兒,陳七懷中的那個神秘的圓盤,忽然震動起來,陳七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自己還放養了許多金剛王咒。 當初他通過那枚圓盤,橫渡到了域外虛空,似乎瞧到了這一方世界的本來面目,然后就遇上了數十頭妖魔,陳七不敵退了回來,為了查清域外虛空的境況,特意把許多金剛王咒散出,此時這些咒靈分身,都已經完成了脫胎寄托的使命,已經把被它們占據的rou軀牢牢掌控,就連法力也都轉化了過來,正在請求陳七回收。 陳七心頭一轉,取出落在這枚圓盤,一步就跨到了虛空之外。 上次陳七來的匆忙,有遇上了一些奇異的妖獸,也么顧得上瞧什么,就退回去了?,F在他法力又有長進,更控制了那數十頭妖獸,便有心從容來查看一番,究竟這一處虛空,有什么古怪。 陳七把至穢黑蓮,五眼神,黃泉魔心一起放出,至穢黑蓮變化為百余畝大小,五眼神正自通體黑光繚繞,正在努力修煉,黃泉魔心倒是一無異兆,那是因為它已經被金剛王咒玷污,妖魔之氣內斂,外人反而瞧不出來端倪。 那數十頭妖獸吞了金剛王咒的咒靈分身之后,經過這些日子的消磨,全身法力都已經轉為魔氣,見得陳七過來,都變得乖覺十分。陳七心頭微微一動,便駕馭了黃泉魔心,開始讀取這些妖獸的記憶。雖然這些妖獸和人類記憶不同,但是陳七施展秘法,過得片刻,還是對這一片虛空有了一個簡略的了解。 但就是這個了解,讓陳七心頭駭然無比。 這處虛空之內,大約有數以億億記的各類天魔,這些天魔盡皆為上古異種,有許多天生神通。虛空之外,還有一層法力禁制,封住了這一方世界,讓內中的一切生靈,都逃不出去。 至于陳七瞧到的那一團氣體,十之八九,就是陳七他們所居的世界,外面巡游的那座天宮,不然監察陳七所居住的世界,還要對外抵抗無數的域外天魔侵襲,乃是極為超然的存在。 至于更為詳細的東西,這一群域外天魔記憶也十分混亂,陳七雖然能逼問出來,但是卻也讀不明白,他索性也就不多cao心了。 這些域外天魔對陳七沒有價值,黃泉魔心便得了自由,猛然變化為一頭蒼黃妖龍,飛出巨爪,把這些域外天魔,一口一口,盡數吞了。黃泉魔心還未到了孵化的時候,這頭妖龍形象,也不過是陳七強行催運出來,但是吞了這數十頭域外天魔,黃泉魔心積累的魔氣,便已經超出了目前所能容納的極限。 陳七讓黃泉魔心吞噬了這些域外天魔的時候,并未有多想什么。但是當黃泉魔心生出異變的當,陳七驀然驚了,暗忖道:“我怎么這般大意,黃泉魔心本來便是異種,又被金剛王咒祭煉過,一旦吞了太多力量,擺脫了我的控制該怎么辦?” 二百六十九、“黃泉”妖龍 陳七是通過了太上化龍訣,來嫁接太穢黑光法,再通過太穢黑光法來控制至穢黑蓮,五眼神,黃泉魔心。本來陳七還有幾分擔憂,所以只把金剛王咒污染了黃泉魔心,并未用來祭煉五眼神和至穢黑蓮。但也正是因為他手段太多,幾乎徹底壓制了金剛王咒的反噬,這才漸漸失去了一些警覺之心。 陳七應變的倒是也快,他念頭一動,九條玄黃之氣就刷的一聲落在身邊,只要他一個念頭發出,玄黃之氣就能把太穢黑光法和五眼神,至穢黑蓮,黃泉魔心之間的聯系一起切斷,然后憑了手中的圓盤遁回去天龍寺。 做好了這一層防護,陳七略略安心些,這才又復運使太穢黑光法,把至穢黑蓮和五眼神收了,全力駕馭黃泉魔心。經過了這一層轉嫁,陳七才略略有把握,在黃泉魔心造反的時候,只把黃泉魔心跟自己的聯系切斷,保住太穢黑光法,至穢黑蓮和五眼神。 這些東西,雖然對修道并無用處,卻是陳七的一半實力,陳七雖然能夠當機立斷,將之舍棄,但若是有了一些把握,他也不會貿然舉動。畢竟這些東西,能助他越級挑戰,沒有了太穢黑光法,至穢黑蓮,五眼神,黃泉魔心,陳七只能憑著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接駁龍虎混天丹的法力,但這股法力就顯得略略弱了。 黃泉魔心一口氣吞了數十頭,盡皆到了煉罡層次的域外天魔,不但把這些域外天魔的血rou煉化,更把種入了這些域外天魔的咒靈分身收了回來。這些天魔,每一頭的法力,都比尋常同級數的煉氣士強橫數倍,乃至數十倍,一口氣吐納了這許多精純咒力,強橫血rou,黃泉魔心立時就膨脹起來。 陳七甚至可以感受到,黃泉魔心在這股強橫充沛到了不成的元氣和血rou精華的喂養下,這顆魔心的的生命力已經強橫澎湃到了不可思議的層次。當初被五眼神和另外一頭王蟲吞噬精血,被陳七,貂雪等人聯手的重創,不但盡數恢復歸來,更不斷做出突破,變得比那時候更加強橫。 在黃泉魔心體內的太穢黑光法禁制和金剛王咒,也都為這數十頭域外天魔和血rou和元氣沖擊,而生出了最奇異的變化。只是一瞬間,陳七就能感應的到,黃泉魔心在吞納了這許多大滋補之后,終于蛻變,產生了一種新的變化。 從原本的黃泉魔心的最核心部位,猛然有一股意識萌動,然后分裂成七八十份,每一份都是一朵完整的凈火紅蓮,這些凈火紅蓮不住的吞噬黃泉魔心的本體,連那些還未被消化域外天魔元氣精血,亦被這些帶有自我意識的凈火紅蓮吞噬。 在那一瞬間,陳七忽然感覺到了極大的危機,他甚至有一點錯覺,紅蓮邪佛在自己的眼前復活了。但是那種錯覺才自出現,他體內的玄黃之氣就被牽動,直接越過了太穢黑光法,往正要被數十朵凈火紅蓮破繭而出的黃泉魔心刷下。 陳七本來不欲讓玄黃之氣沾染凈火紅蓮的法力,但是這一刻卻由不得他自主,玄黃之氣霸道絕倫,只是這么一刷,那些紅蓮凈火的新誕生的意識,就都規矩起來,互相間忽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無數的分裂的意識,又復聯合起來,然后陳七就見到畢生難以相見的一幕。 一條通體玄黃的巨龍,雙爪一分,撕裂了黃泉魔心,沖飛了出來。這條巨龍飛出,黃泉魔心就似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登時枯萎了起來,似乎所有的魔氣,咒力,都為這頭妖龍抽走。這頭妖龍飛出一寸,黃泉魔心就崩潰一分,待得這頭妖龍全身都飛了出來,黃泉魔心便泯滅盡凈,再也不復存世。 這頭“黃泉”妖龍,身軀極為雄壯,長有百丈,腰粗如房舍,通體黃晶一般的鱗甲,一雙血紅赤瞳,眼中似有無盡悠遠,半點不見人類的情感。 陳七試著伸手一招,“黃泉”妖龍的身軀就開始漸漸縮小,最后落在陳七的手中,化為一根九尺長,通體黃晶一般色澤的巨*棒。陳七隨手一抖,只覺得這根巨*棒輕重長短,無不合手,就如為他量身打造的兵器一般。 陳七試著激發這根黃泉妖棒的法力,只覺這根妖棒的力量淵深如海,再也不可測度。原本黃泉魔心只參悟出三十二種小神通,但是在這根黃泉妖棒的身上,陳七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另外九種小神通,亦不知何時激蕩了開來,當他運使這跟黃泉妖棒的時候,只要一個念頭,便能激發層層佛光,一共有四十一圈佛光,在這根妖棒上來回流動。 金剛王咒的性質,與任何法力都不相同,陳七甚至可以明明白白的知道,任何人持了這根黃泉妖棒,都會等若領悟了四十一種佛門小神通,相當于開了佛門五識,擁有幾近煉罡最巔峰的煉氣士,近百倍的功力。 陳七也不知道為了什么,黃泉魔心中孕育的那一點先天精靈破繭,化為黃泉妖龍,法力已經提升了不知多少倍,超過了尋常煉罡級數大修士的百倍功力,仍舊無法突破那一層,進入凝結舍利的層次,開啟佛門第六識——意識。 不過此番橫渡虛空,能夠這一番收獲,對陳七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他再也不敢多留一些咒靈分身了,如今的黃泉妖龍,已經是他所能控制的極限,若是這頭新誕生的妖龍,再做突破,說不定,他也要被這條妖龍當作養分,給一口吞了。 陳七把黃泉妖棒,仍舊化為一頭胳膊粗細的妖龍,收入了太穢黑光法中。遠遠的眺望了好一會兒,應該是自己所居的那個大世界。他知道自己絕對無力突破這一層,跨越到這一方虛空之外,縱然游蕩在這里,也無什么意思。更何況這處域外虛空,不知有多少天魔來去,碰上一些厲害的,他亦不見得討得了好。 陳七輕輕嘆息,收了法術,仍舊用那個神秘的圓盤,橫渡虛空,回到了天龍寺中。 此時陳七已經約略明白,那位上古仙人,十之八九是被人接引,離開了這一方天地,去往虛空之外的地方。他留下這個圓盤,說不定有什么意思,只是如今已經經過多年,許多事情,都泯滅無蹤,也說不好,這件法器究竟是為了什么而準備。 或者找到那個上古仙人洞府中,被鎮壓的葉法善,也能問出來這件圓盤的秘密,但是陳七說什么也不會腦子抽風了,去自家亂入虎口。 經過了兩場忙亂,天色漸漸明亮,陳七思忖了一陣,叫來了一個僧人,讓他去圣壽萬金寺送信,說自家身體不適,就不去觀瞧御前斗法大會了。打發走了這個僧人之后,陳七仍記閉門沉思,想要明白,那個女刺客究竟是誰人差遣來。 按照道理說,一枚第六等的丹錢,已經彌足珍貴,就算三位真人的級數,也未必就能有珍藏。何況陳七和那個女刺客雖然交手不過一瞬,也察覺了此女不過是煉氣凝煞的修為,若是真有一枚丹錢,三位真人直接在斗法大會上使出來,豈不是贏的光明磊落?何須背后做此下作勾當?所以陳七一開始就排除了三位真人。 除了三位真人,還能有如此能力,陳七又識得的,也就只有妖帥厲赤海。 一想到這位妖帥的厲害,陳七就忍不住微微發澀。他眼光見識越來越高,反而越來越明白,煉氣士之間的差距,有些差距根本無可彌補。就算他現在,有無數奇珍異寶,神功妙法,但仍舊不敢跟只有一口長劍在手的顧龜靈相斗。 至于丹成之輩,只要想想,這一界又多稀罕,也就可以推測的到,這些煉就金丹的煉氣士,法力強橫到何等地步。陳七絕不認為,自己能夠匹敵厲赤海。但是……陳七亦想不通,若是妖帥厲赤海想要擊殺他,何須派來什么女刺客?他只要親自出手,便有十個自己,也都一起了賬。 陳七亦想不通,妖帥厲赤海,有什么理由對自己出手。 “可不是妖帥出手,又會是誰呢?我在帝都可從未有得罪過人……” 陳七猜想了半日,也不得要領,就在他煩惱的時候,天龍寺的知客僧人前來稟報,說:“許鯉和應鷹,一起來訪?!标惼呶⑽⒁汇?,親自迎接了出去,他一出去就看到許鯉和應鷹,喜氣洋洋,當下陳七臉上就是微微一笑,說道:“今日的兩場斗法,都是我們贏了么?” 許鯉哈哈一笑,說道:“智冠師侄兒一猜就著,那兩個朝廷的天師,法力是十分不濟,給火術禪師門下的兩位師兄,各自斬了一手一腳,連準備的符錢都沒用,就大獲全勝?!?/br> 陳七直到這個時候才知,伏虎尊者請來的四個人,除了有金缽僧王門下的許鯉和應鷹,居然還有火術禪師的門徒。換句話說,三大圣僧,此番是聯手出擊,怪不得勢不可擋。就算沒有自己那一場的平局,依舊可以大獲全勝。 二百七十、兄弟相親 許鯉笑嘻嘻的,顯得十分親熱,應鷹卻還是那副淡然模樣。陳七對這兩人熟悉到了極點,倒也并無奇怪,把兩個人請到了自己所居的禪院之后,便把所有的僧人都打發了出去,原本陳七也不喜別人攪擾,所以這些僧人并無感覺到奇怪。 許鯉和應鷹此番來,自然是有些目的,但是陳七卻不想問他們的目的為何,而是把兩人請進了禪房之火,先拱手苦笑道:“我這里要先向許少,應少告個罪,還請二位莫要怪我?” 許鯉和應鷹一起驚訝,陳七忽然換了稱呼,似乎對他們極為熟悉,讓許鯉和應鷹都生出一股納悶之意。兩人瞧著陳七,都不知道這小賊頭究竟想要做什么。 陳七也不解釋,只是運起太上,真勁走通周身竅xue,把智冠的模樣,又復恢復成了自家的本來面目。許鯉和應鷹見到了這一幕,本來也算是鑄就道心,泰山在面前崩倒,兩人都未必變色,卻仍舊為這一幕,驚駭的長大了嘴巴,好久都合不攏來。 “七少!怎么是你?真正的智冠和尚哪里去了?” 許鯉和應鷹反應也是極快,各自把手一樣,登時就有兩種小神通發出,把這一座禪房護了一個風雨不透。 許鯉還特意拍了怕陳七的肩膀,說道:“沒事兒,就算你已經把智冠和尚挫骨揚灰,我們兄弟也會給你保密。不拘你是要圖謀什么,我們兄弟亦會幫手,我跟應少都已經開了佛門四識的大高手,絕非當日在福陽府成的小拖油瓶?!?/br> 陳七不禁莞爾,笑道:“哪里有這么夸張,智冠和尚是還俗去了,他本來是青城派的弟子,我來圖謀的事情,倒是極須人幫手,就是這件事不大好幫忙。我是奉了青城派長老會的命令,來探查妖帥厲赤海的底細,若是他在修煉什么小乘魔法,青城派就會大舉出動,若是妖帥厲赤海不曾修煉這種魔法,便皆大歡喜,大家相安無事?!?/br> 許鯉聽得,就是怪叫一聲道:“那你不用調查了,我知道厲赤海的底細。我跟應少被伏妖尊者帶走之后,遇上了金缽僧王,這位老和尚指點我們修行,開始也還沒說拜師的事兒。但是我們跟他學了不少東西,最后過意不去了,只好賣他個面子,投入了金缽僧王的門下。算是他的第六第七個徒兒。我師父金缽僧王曾經跟妖帥厲赤海動過手,他老人家跟我們說過,妖帥厲赤海修煉的法門,雖然也沾了一個魔字,卻是上古神魔真傳,亦算是道法正統,絕非什么邪門的小乘魔法?!?/br> 應鷹亦在旁邊說道:“金缽僧王師父,確實說過一段公案,當初妖帥厲赤海屠殺無辜,要祭煉一件法器,被我師父撞上,就爭斗起來。雖然我師父法力極高,已經開了佛門第六識,煉就一顆舍利子,仍舊不是妖帥厲赤海的對手,最后還是因為白象法王路過,為兩家分解,這才化干戈為玉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