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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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七這一句話,直指問題的核心,就如兩人斗法,各自使出絕世殺招,讓對手不能躲避。馬玉亦想不到陳七如此直接,根本就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似乎對曾把馬原打個生死不知,對他來說并非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換了一般人物,面對桃花教這等大敵,怎么都要心底有些猶豫,對他這樣來歷神秘,有可能是桃花教重要人物的陌生人,總要虛與委蛇一番。陳七這般做,對馬玉來說,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陳七干脆就不曾把桃花教放在眼里。 馬玉心頭一凜,更加坐實了陳七的“青城派”弟子的身份。心頭不住的盤算,暗忖道:“我桃花教雖然不及三派六道底蘊深厚,也不似三派六道各有金丹高人坐鎮,但是本教凝煞,煉罡的法門奇特,修煉到煉氣第五層罡氣層次的長老有十余位之多,并不輸給三派六道,光是人數,可能還超過其中最末的幾家,凝煞的弟子更多。他居然也不甚放在眼里,看來果然是青城弟子無疑,我須得好生化解了這一段因果,說不定還能因此得到教主的賞識,賜下桃花劫煞丹,讓修為更進一步?!?/br> 馬玉一念及此,便含笑說道:“本人馬玉,便是桃花教在福陽府的分壇總管,桃花庵便是我名下的產業。馬原一事,起因如何大家盡知,也不用我來廢話,只是桃花教和貴派并無仇怨,大家若是能夠化干戈為玉帛,總是一樁好事兒。馬玉此來,便是為此,七公子有什么想法,盡管說來,若是我能做主,必然給三位一個滿意答復,若是我不能做主,便立刻讓人稟報教主,亦會讓諸位滿意?!?/br> 馬玉直承身份,也讓陳七略略驚訝,他知道自己雖然隱瞞了身份,但是在桃花庵中突破道心初境,泄漏了法術,只要是有心人,立刻就是瞧破自己跟“擊殺”馬原乃是同一人,或者是修煉同種法術。他聽得馬玉這番說話,卻不提馬原如何,他猜測不到馬原是死了還是沒死。如果馬原已經死了,馬玉此番來兜搭,十之八九便是有詐。若是馬原沒死,便是兩家轉圜余地甚大,馬玉的話,才有可能存了幾分真意,但也不派出桃花教報仇的可能。 陳七只是微微一想,就把這些因果,想象明白,當下皮笑rou不笑的答道:“此事起因不在我,結果……也一樣并不在我。馬玉兄若是能讓此事作罷,某亦無什么好說,若是不能,我也并不介意,接著桃花教的高人來切磋?!?/br> 陳七一句話就標明了態度,馬玉也是心頭一松,這一次雖然是馬原首先啟釁,但畢竟陳七并無折損,馬原卻被打死了手下,自家也重傷不起。陳七若是獅子大開口,馬玉也就不想管這樁事兒了,把事情推脫,讓馬原和他父親自去處理。但陳七既然如他所預料的一般“通情達理”,馬玉便也不介意,展露自家手段。 馬玉微微一笑,說道:“七兄果然好胸襟,既然如此,我亦不廢話,不如明日我還在萬花樓,請七兄喝茶,兩家罷手言和如何?”陳七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答應了羅浮派的幾位師妹,幫她們去探那座上古仙人的洞府,故而這幾日我要祭煉一件法器,免得事情臨頭,出乖露丑。不如我們亦約在十五日后,馬玉兄覺得如何?” 馬玉微微凜然,心頭暗暗夸贊陳七沉穩,他足了姿態,想要在桃花教內部出現其他意見的時候,先把此事做個定論。然后挾持“青城派弟子”的威風,在本教內爭取開口資格,并且把自家的地位,也能借機提升。此事說來冒險,若是他這邊答允了陳七,那邊卻不能把桃花教內的不同意見解決,必然是兩邊得罪。但若是馬玉真個做到這一點,他在桃花教內的地位便立刻與眾不同,更結交了“青城派真傳弟子”這樣一個大靠山,對他日后在桃花教內的地位,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但是陳七并不在乎,雖然答應了馬玉做何解,卻給足了他充分的時間,讓桃花教去做內部的統合,達成一個聲音,才來跟他交談。這般作派,怏怏大度,也顯得這小賊頭深謀遠慮,不是容易欺瞞之輩。讓馬玉更加生出了佩服之心,心底略略有些妒忌。他腦中不禁轉過這樣一個念頭:“為何我不是三派六道的弟子,卻投身桃花教這樣的二流教派?若是我也有這等機緣,說不定日后也有機會,成為金丹老祖,一派叫尊……” 這個念頭只是微微打轉,馬玉就把它拋棄,他是個只注重實際的人,這等虛妄的念頭,馬玉從來不允許自己多想。他含笑沖著陳七一禮到地,說道:“既然七兄如此給面子,馬玉亦不多言,十五日后,便在萬花樓等待七兄到來?!?/br> 陳七拱了拱手,同了許鯉,應鷹,轉身揚長而去。許鯉和應鷹在陳七跟馬玉交涉的時候,半句話也不說,等到三人走遠,再也瞧不到馬玉,才一起吐氣開聲,長長的吁了一口悶氣。應鷹搶先開口說道:“這個馬玉好厲害,比被七少打的生死不知的那個廢物,強了最少五倍。我在他的面前,就如感覺到一座大山壓頂,心頭悶的不得了?!?/br> 許鯉亦說道:“我也是,剛才我念頭都似乎被凍結了,估計若是他想要殺我,只須把這氣勢一體,我連出手反擊的這個念頭,都未必轉動的了。這人淬煉道心,走的是極可怕的一種路徑,跟我們三個都不相同?!?/br> 陳七微微一笑,說道:“四道境說來玄妙,但是只要能過煉氣的第一道難關感應天地,最少也是領悟初境之輩。只要能過煉氣的第二道難關金丹大成,最低也要過了心境的磨練。創下《道境》的那位前輩,只是把淬煉道心的層次,演化為四等,并且和道法的修煉分離開來,成為可以獨立修煉的特殊法門。此人既然有凝煞的修為,必然有道心初境的淬煉,道法和道心乃相輔相成的東西,我們只是提前了幾個階段,來淬煉道心罷了?!?/br> 陳七說到這里,微微皺眉,又給許鯉和應鷹解釋道:“能夠修煉到感應天地,必然要有道心初境的磨練,但反過來卻不一定,我估計能領悟四道境的前兩關,對突破煉氣感應,必然有所加成。但想要毫不費力過去此關,還得有道心化境的造詣。只不過在同等修為的情況下,道心淬煉的越精純,道境越高,一樣的法術,便能發揮出來更強威力,甚至挑戰高出一兩個層次的敵人?!?/br> 陳七一來是給許鯉和應鷹解釋,二來也是通過這番話,把自己的理解整理,形成一個修煉的體系。他也沒有老師,無人指點這些修行上的難關,許多難題都要自己去客服,所以這小賊頭在修行上,亦有許多時候,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在得了紫玉簡中的《道境》一卷之后,陳七便慢慢琢磨出來,屬于自己的修行路子。他在桃花庵突破道心初境,并不是因為觀賞那些妙齡女尼姑的歌舞,而是在那種靡亂的環境下,徹底放松了,因為逃亡以來,一直都提心吊膽的神經。放下,方有拿起,經過這樣的一個循環,陳七之前積累的那些修行,這才豁然開朗,打破了他心中的塊壘,掙脫了束縛他的最后一根枷鎖,成功踏入道心初境。 若無之前的積累,陳七就算是看一百場艷舞,也只是墮落成一個好色之徒罷了。 許鯉和應鷹比陳七還不如,他們只是一場其余,得了紫玉簡,并且其中的幻境中磨練了一層道心,雖然有九死一生的磨練,但是卻并不懂得任何道法和法術,也不明白道法,道心,法術之前的分野和泣別,聽得陳七的這一番話,兩人也是頓覺有所領悟,各自微微點頭,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 一百二十二、大小諸天印法 陳七和許鯉,應鷹,三人就這么站在街上,各自現出若有所思的模樣,倒也極惹人注目。 一個身穿淡黃僧袍的中年和尚,路過此地,瞧了一眼三人,不禁露出微微的驚異之色。但是他只是略略思索,便繼續前行。陳七等三人資質出眾,雖然讓他動了幾分心思,但是卻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讓這個和尚惦記。這個身穿淡黃僧袍的和尚,走過大街小巷,這才來到一處破廟前,然后輕輕一聲佛號,低聲道:“如意師弟,你這么著急叫為兄前來,卻是為何?” 一身紅袍的如意和尚,見到了自家師兄,真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他不敢隱瞞舍羅,滿懷愧疚的說道:“舍羅師兄,你借予小弟的金剛鐲被我丟了。如意不敢隱瞞,這才把師兄叫來?!鄙泶┑S僧袍的中年和尚,聽到自家性命交修的法器丟了,臉色就是一變。好在他修為深厚,閉上眼睛,只是一會兒,便鎮定了禪心,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清明,對如意和尚說道:“如意師弟,你究竟是怎么把金剛鐲丟了?慢些說于我知,每一個細節都不要錯過,好讓為兄決斷?!彼粕崃_和尚這等道行之輩,雖然還未修成正果,但是卻已經禪心清凈,縱然是隨身的法器被師弟弄丟了,亦能在片刻間就平復心情。 如意和尚便把如何在一家小店中發現了金剛塔,怎么想要祭煉這件法器,卻被這座小塔奪去了護身的金剛鐲的前后始末,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舍羅和尚聽了一回,便沉吟道:“師弟,你可曾見到那座小塔的主人?這件法器只怕是有主之物,你這是得罪人了也?!比缫夂蜕锌嘈Φ溃骸皫煹懿⒉辉娺@座小塔有主人,前后飛出的兩道龍形金光,似乎也是佛門法力,許是這件法器太過靈異,方有如此變化?!?/br> 舍羅和尚搖了搖頭說道:“法器一物,無有元靈,沒有人cao縱,根本不會有如此變化,除非那是一件法寶……”這句話一出口,如意和尚同舍羅和尚一起震驚,不過兩師兄弟互相對望一眼,又一起苦笑道:“這世上僅有的幾件法寶,都在三派六道的掌教手里,連我們的師尊金缽僧王都無有,哪里就能有這般好的運氣?” 舍羅和尚雖然心憂自己的法器,但是他畢竟是修煉有成的高僧,并未有亂了方寸。他早數年前,就已經開了四識,眼耳鼻口,只差身識不能圓滿。五識齊開之后,只要再往上一步,煉成意識,佛門弟子的體內,就能結成舍利,成就佛門金剛真身,媲美仙道中的煉氣丹成之輩。 舍羅和尚一剎那間,斬滅心頭諸般雜念,輕吟了一聲佛號,對如意和尚說道:“這件事兒既然已經出了,師弟也不必過于自責,待我尋到那座小塔再做區處。唉!可惜了為兄近百年的苦功……”舍羅和尚微微嘆息一聲,忽然想起了方才見到的三個少年,雖然陳七用五鬼附體,改換了許鯉和應鷹的相貌,但是這般手段只好瞞過凡俗之人,如何瞞得過舍羅和尚這樣開通了眼識的高僧?他微微一震,心中忽然想道:“所謂一得一失,此番我失去金剛鐲,未必就不是一個契機,那三個孩子都十分不凡,若是能引渡到師尊名下,說不定便可廣大我伏龍寺一脈?!毕氲酱颂?,舍羅和尚便住了佛號。他見如意和尚似乎仍舊十分內疚,便淡淡笑道:“師弟何須如此執著?這執念一生,修為便不易精進,既然你心頭煩悶,就隨為兄在福陽府城中散散心,化個緣罷?!?/br> 如意和尚不知這位師兄肚子里賣的什么膏藥,也不敢違拗師兄,便跟著舍羅和尚,一前一后,出了存身的破廟。舍羅和尚法力精深,神通法力猶在真空道的侯東辰,黃石公,太湖八妖之首的黃睛山君,還有飛天大圣手下的妖將廖進之上,跟把戊土煞氣修煉到了第九層的大妖豬九罡也相差無幾。他所修成的神通,比如意和尚尤多三種。如意和尚精通一十三種佛門小神通,舍羅和尚卻煉就一十六種佛門小神通,在仙道各派也是大有名聲。 陳七同了許鯉,應鷹,此時已經恢復了活潑,正自商量去何處購買這些時日所需的食物。許鯉拍著胸脯,跟陳七保證,自己知道一家專門販售干糧的店鋪,里面的東西不但好吃,而且能存放甚久。陳七自是沒有意見,便隨了許鯉,前去那家店鋪購買東西。同時陳七也給應鷹派了任務,讓他帶了五鬼,去搬運些木頭,好建造房屋。 應鷹和陳七,許鯉才分開,正往福陽府城外走去,當他正轉過一條街道的時候,便有兩個和尚含笑攔住了去路。如意和尚不認得應鷹,應鷹可認得他,見是苦主上門,應鷹不禁駭了一跳,暗暗叫苦道:“七少也是,放了這個和尚跑路,現在卻來堵住我的去路,擺明了是來找場子,我雖然修成了鐵骨功第四層,卻如何是他的對手?何況這個大和尚還請了幫手來,我還是打混過去罷……” 舍羅雙手合十,含笑宣了一聲佛號道:“這位小施主,我見你天資不凡,根骨出奇,不知可愿意入我佛門,參悟佛法真諦?” 應鷹澀澀一笑,心底把這兩個大和尚翻來覆去,罵了不知多少遍。也虧了舍羅和如意和尚,并無修煉出來他心通的小神通,不然他這個時候,就已經露了線頭。虧得應鷹隨機應變的本事也不差,忙干笑一聲,說道:“我對佛門自是好感無窮,若是能夠拜入佛門,不愁吃穿,只要念經,沒有煩惱,日子不知有多逍遙。但卻不知,兩位大和尚是哪一位佛門尊者門下,為何一定要瞧中了小子?” 舍羅并不知道應鷹的身份來歷,他見應鷹說話的時候,雙眼亂轉,知道這小子只怕未必相信自己,當下微微運使法力,便有朵朵金蓮從身上浮現,繞身數匝,幻化無窮佛光。舍羅運用的亦是金剛三昧法,陳七修成這門小神通,幻化的是一尊金光寶塔,如意和尚修成這門小神通,凝聚的是一桿大雷音神幡,舍羅亦修煉此法,卻凝成了護身金蓮,三人各有不同領悟。舍羅有意施展神通,想要折服眼前這個小子,故而并不怎么勸說,只是微微念誦經文,便有無數念經的聲音,涌入了應鷹的腦海,猶如暮鼓晨鐘,天龍禪唱。舍羅和尚已經修成的口識,一口真言法力,連頑石都能說的點頭,強盜都能被他說的痛哭流涕,從此吃齋念佛,粗橫之人,都能被他說的心甘情愿的布施。應鷹雖然煉就道心初境,但是身無法力,偏巧陳七不久前,把《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打入了他和許鯉的腦海,這一刻,被舍羅和尚的陣眼梵唱灌腦,登時生出一股,不明不白的感悟來。 陳七打入了他識海中的《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演化成一卷經文,發出無盡佛光。應鷹幾乎不用思索,這些經文便如銘刻在他心頭,猶似已經背誦萬遍,再也不會忘記了一般。舍羅和尚對自家的口舌之利,極有信心,當他念誦金缽僧王傳下的獨門經文時,一股股佛門的正宗神通法力,便演化為一字一句,鉆入了應鷹的雙耳,心田,識海,最后亦化為一片佛光,跟他識海中的《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散發的佛光合一。 當初陳七得了太上化龍訣,轉眼就修成真氣,應鷹此時的根基,比那時候的陳七還要深厚,畢竟他不但已經把鐵骨功修煉到第四層,且還開了道心初境,只差臨門一腳,就能踏入修士的行列。就在應鷹似有所悟的時候,他懷中的紫玉簡亦被他識海中的佛光勾動,忽然幻化為三十六道紫色長虹,發出悠揚的輕鳴,應鷹這才忽然醒悟過來,全身都出了通透的冷汗。 便也在這個時候,應鷹明白自己險些被這個身穿淡黃僧衣的大和尚算計,但同時他內心深處,亦有一種明悟,原本從未踏足的佛門領域,對他開啟了一道縫隙。應鷹內心中,有一種奇妙的感悟被觸動,雙手十指就如蓮花般綻放,演化了九百九十九種手印,最后化繁為簡,歸為九種,雙手合十在胸。 “大小諸天印法!” 舍羅和尚跟如意和尚,兩名佛門僧徒一起動容,舍羅和尚更是雙眼留下極虔誠的淚水,停下了念誦經文,喃喃了不知多少聲佛號,這才沖著應鷹一禮,一言不發,掉頭就走。 應鷹雖然參悟了一種佛門小神通,但卻因為初有領悟,還不知這種小神通的功用。他見舍羅和尚跟如意和尚已經走遠,收了法印,呸了一聲,暗暗罵道:“虧得七少打入我識海的那一卷經文,不然我這一次就要被這兩個和尚迷惑,說不定現在已經變作了禿頭,這輩子都沒得機會跟什么妞兒,產生一段曠世情緣了。我應鷹才脫去了青頭身份,就險些被這兩個和尚算計,這輩子都不能沾染女色,這佛門禿子,一個個好生毒辣!” 一百二十三、鼻識 陳七和許鯉買了許多東西,趕去城外的那條清凈優雅的小溪邊時,只見在一處河面寬闊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座二層的小樓,這座小樓盡皆是合抱粗的木料建造,所用的木料連樹皮也未剝去,顯然是新建造出來的。應鷹正在小樓中忙活,把最后的一點收尾工程完結。 二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應鷹何來如此厲害,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憑了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建造起來這么一座二層的純木小樓,而且建造的還頗美觀。上面一層可以觀景,下面一層可以親水,住起來不知有多么舒爽。 應鷹擦了擦額頭汗水,見陳七和許鯉歸來,燦爛一笑,露了一口潔白的牙齒,然后雙手捏了一個法印,便有一條木料被他憑空攝起,放在了屋頂上充作房梁。見到應鷹露出了這么一手,陳七還不覺得怎樣,他也有幾種法術,能做到這一點,可許鯉就驚訝的雙目圓睜了。許鯉大叫道:“應少,你太不夠義氣,怎么學了如此奧妙的法術,也不知會我一聲,自家兄弟,你還藏私!” 應鷹呵呵一笑,從小樓上一翻身躍了下來,一道紫光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他腳踏,托著應鷹的雙足,飛來陳七和許鯉的身邊。他搖了搖頭說道:“七少和許少,你們兩個不知我剛才有多危險,險些就拋棄了你們,跟人家去做和尚了?!睉棸延錾狭松崃_和尚,如意和尚的事情,跟兩人說了一遍,至于自己忽然領悟了大小諸天印法的經驗,亦和盤托出,把個許鯉羨慕的抓耳撓腮,原本的一身儒雅氣質全然不見。 陳七亦是訝然,他雖然也修煉過佛門的功法,《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的經文,還是他送給許鯉和應鷹的。但是陳七只懂得金剛三昧法和步步生蓮神足通,自家也不曾修出過大小諸天印法這種佛門小神通。 陳七頗為好奇的問起了應鷹,這門小神通的法力如何,應鷹一面加以演示,一面解說道:“這大小諸天印法,應該是佛門的法武雙修絕技,我領悟了之后,便發現自己同時開了佛門鼻識,一呼一吸,吞吸的天地靈氣比原來暴增了二三十倍。憑了這些獨門印法,我就能做到凌空取物,百步神拳等等神奇本領?!?/br> 許鯉羨慕不已,叫道:“我也要去修煉《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七少快來給我指點?!?/br> 陳七搖了搖頭,有些苦笑道:“這《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我自己也修煉的不得其法,如何指點你許鯉公子?我自己修煉的也不是這門佛門經文,雖然約略有些經驗,只怕還不如應少豐富,我們還是都來嚴刑逼供,讓應鷹大和尚,趕緊把領悟的佛門妖法,都說出來罷?!?/br> 許鯉怪叫連聲,十分贊同陳七的主意,三個人笑鬧一番,便一起上了應鷹建造的小樓中,盤膝而作,各自把自家的修行經驗和盤托出。應鷹早就把許鯉和陳七,當作了自家兄弟一般,所以半點也不曾隱瞞。陳七也畢竟修煉過太上化龍訣和火鴉陣的心法,只聽了一會兒,就知道這種經驗不可復制,佛門的小神通全在領悟,每個人領悟的都不一樣,自己也沒法從應鷹處學得大小諸天印法,琢磨了一回兒,便自放過。許鯉卻不一樣,他仔細的問過了陳七和應鷹兩人的修行經驗,便開始反復沉思《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的經文。如今應鷹先行一步,開了佛門的鼻識,煉就了大小諸天印法這樣神奇的佛門小神通,同時也具有了佛門的真氣法力,祭煉了那三十六根紫玉簡,讓許鯉十分不服氣,亦想快些修煉出成果來。 陳七和應鷹見許鯉這般努力,都不好去打擾他,兩人在許鯉開始琢磨《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經文之后,便也各自修煉起來。 應鷹開啟了佛門的鼻識,這佛門鼻識最為古怪,一旦開啟之后,便能分辨諸般氣味,控制吞吐的天地一切氣息。尋常人的一呼一吸,把所有的氣息都吞吐進去,憑了胸肺之功,把有用的清氣周轉全身,把濁氣吐出,并不分出清濁之氣來,總有許多損耗。但是開了佛門的鼻識之后,應鷹便能分辨一口天氣元氣之中,有多少用不著的雜氣,有多少有害的濁氣,有多少清靈之氣。能把清靈之氣吞吸入腹,其余的雜氣和濁氣,根本不去吸攝。吞吐的天地元氣,比尋常的武者,仙道修士的效率都快上二三十倍。修煉起來,自是事半功倍,進境迅速。 應鷹只是吐納了一會兒,便覺得自己才晉級不久的鐵骨功,又自緩緩萌動,全身勁力勃發,把這門外門硬功,向著更高一層,緩慢而堅定的推動。應鷹心頭歡喜,當下便全心全意的打坐煉氣,比起佛門的經文,修煉起來虛無縹緲,應鷹和許鯉都更喜歡,可以一步一個腳印,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鐵骨功。 佛門弟子修煉,從來不似道門弟子一般有途徑可循,只能在無數的禪定,苦修,誦經之中,偶然有所感悟,便開了一識,領悟一種小神通。往往機緣不至,就要卡死在某個境界幾十年,機緣到了,便突飛猛進,忽然一下子就修成了好幾種小神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佛門從來都不挑弟子的資質,雖然資質好者,修煉起來,有所成就的可能大些,但是資質差者,亦可以憑借苦修,磨練禪心,忽然修有所成。 應鷹雖然開啟了佛門鼻識,也有《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這樣的佛門寶典,但仍舊不知道,該如何按部就班的提升神通法力。所以他在修煉的時候,仍舊選了鐵骨功。 陳七亦潛心修煉太上化龍訣,最近他對太上化龍訣下的功夫,又比火鴉陣多了?;瘌f陣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把其余竅xue,一起挪移到七十二處火竅之中,把火鴉變化,修煉的盡善盡美。但是太上化龍訣卻已經遇上了一個瓶頸,隨時能夠突破到煉氣的第三層境界。陳七雖然也不知道,突破了連起第三層境界,接下去該怎么凝煞,煉罡,但是他仍舊希望,自己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突破這煉氣的第一重難關。 三道真龍勁在陳七體內諸竅xue中緩緩游走,陳七如今真的只是差了一層窗戶紙,就能突破煉氣感應這一關。但饒是他積累雄渾,又踏入了道心初境,也只不過是比別的煉氣入竅修士,多了幾十倍的機會,能不能突入煉氣感應這一關,仍舊要看運氣。 不過陳七在經過了道心上的淬煉之后,魂魄圓融,對自家的身體,體察入微,本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的修煉上已經到了頂峰,此時卻發現,這具身軀還有許多潛力可挖,至少真氣還能在修煉雄渾個十幾倍的樣子。既然前去無路,陳七便也不去多想,趁著這十余日的閑暇,陳七想要再修煉出一兩股真龍勁出來。 八部天龍神幡,《天皇金經》,還有金剛塔三件法器,各自成了一道真龍勁的源頭。除了金剛塔來歷實在太過神秘之外,真龍勁至今也只能祭煉到第一十六重禁制,尚不能全部掌握,其余的八部天龍神幡和《天皇金經》都是一階法器,擁有九重禁制,催發出來的真龍勁雄渾無比,抵得上尋常十來個個煉氣入竅大圓滿的修士。 當三道真龍勁合一的時候,陳七的法力便強橫到難以置信的程度,這也是他能夠幾次硬拼煉氣凝煞的大敵,并不落下風的原因。以陳七此時的修為,真龍勁的強橫,已經不輸給尋常凝煞六七層的人物,他若是修為能夠突破煉氣入竅這一關,真龍勁之強猛霸道,只怕已經可以橫掃煉氣凝煞這一級的修士了。 陳七正在運轉太上化龍訣,想要試試看,怎么才能再分出一股來,忽然金剛塔微微顫動,被這件法器鎮壓的紅蓮邪佛,忽然又發作起來。這尊紅蓮邪佛的身上,又自飄飛出來千余朵凈火紅蓮,跟原來的千余朵合一,法力強猛了一倍。陳七全身一震,也有些難以置信,不知道為何這尊紅蓮邪佛忽然發作。但是他卻不能有絲毫示弱,運起太上化龍訣,便鎮壓了下去。 紅蓮邪佛身上飄飛的凈火紅蓮,夾雜無數赤紅火焰,這便是十三寶焰之中的天界凈火。陳七精修太陽真火,但是對其他的六種先天火種,亦有些了解。知道這天界凈火乃是三昧真火和星辰真火合練所成,三味真火是心火,星辰真火卻是天火,以心火勾引天火,乃是一種極玄妙的法門。尤其是紅蓮邪佛身上的天界凈火極其精純,便是連太上化龍訣也不能吞噬,若不是有金剛塔的鎮壓,陳七根本就抵擋不住這紅蓮邪佛的隨意一記法術。 但也正是有了金剛塔之助,陳七運起太上化龍訣,仍舊能夠跟紅蓮邪佛斗個不亦樂乎。他知道這些凈火紅蓮,內中孕育了無數精氣,吞噬一朵,對自家的修為也有極大助益,便思忖想要再奪下兩三朵來…… 一百二十四、落寶金錢煉紅蓮 金剛塔內禁制不知有多少重,一重禁制,便能演化一層塔身。陳七只得把金剛塔祭煉到一十八層,再往下去,他的法力便不能及。但是金剛塔既然被小賊頭祭煉,便承認他為主人,陳七也就能夠運使整座金剛塔的法力。 陳七早就知道,那些凈火紅蓮之中,蘊含極霸道,極邪門的法力,不但也有吞噬生魂,精血之功用,還有cao縱人心之詭異。只是金剛塔本身威能深不可測,又是專門鎮壓紅蓮邪佛的法器,牢牢克制紅蓮邪佛的護身紅蓮。 甚至陳七還能感覺到,這座金剛塔其中還蘊含一重奧妙,紅蓮邪佛的法力,還會被金剛塔分解了,轉來供養自身。故而紅蓮邪佛法力越強,金剛塔便也越強,說不定這件法器的許多重禁制,還是得益與這尊紅蓮邪佛,這才祭煉到如今這般境界。 陳七想要奪幾朵凈火紅蓮,也是極危險的勾當,但是這小賊頭膽大包天,又如何會在乎這些危險?何況他出生入死也不知多少次了,只把這等冒險當作家常便飯。陳七見自家的三股真龍勁,都無法壓制住這一次紅蓮邪佛的躁動,便把身子一扭,整個人都沖入了金剛塔內。 陳七踏入金剛塔內,便把五十七頭火鴉一起放出,八部天龍神幡和《天皇金經》亦浮出體外,八部天龍神幡飛出八條金光,《天皇金經》也飛出了內中的一枚落寶金錢。陳七派下這等豪奢的陣營,這才縱身一躍,跳下了金剛塔的第二層。 第二層金剛塔的四壁上,便有無數的蝙蝠精倒掛,有的已經化作人形,正在默默念誦經文。陳七也來不及看顧這些蝙蝠精,便徑直下去了第三層,第三層亦如是,陳七這金剛塔內統共有兩萬余口蝙蝠精,一直到第十五層,這才沒有了這些蝙蝠精的存在,因為陳七擔憂下面幾層太過危險,禁制這些蝙蝠精進去。 陳七身手敏捷,從第十五層下到了第十八層,也沒花去多少時間。 第十九層的入口出,已經化為了火窟,數十朵凈火紅蓮,在天界凈火中載沉載浮,若不是有金剛塔本身的法力禁錮,只怕便要沖了上來。陳七心頭微微一動,伸手一點,《天皇金經》內的那唯一一枚落寶金錢飛出,正好迎中了一朵凈火紅蓮。 陳七早就知道,這些凈火紅蓮之中,有一團核心符箓。他上次擊破一朵,收取了紅蓮凈火之后,便把那團核心符箓收在了第一層中,封印起來。故而這一次,他想要試一試,看《天皇金經》積攢的落寶金錢,能夠應付這些凈火紅蓮。 《天皇金經》頗有奧妙,生出的這一枚落寶金錢,亦是符錢中的異類。這枚生有雙翅的紫金符錢,只在那多凈火紅蓮上微微打轉,便生出一股奇異的法力來,引得那多凈火紅蓮輕輕一掙,從天界凈火中飛出?!短旎式鸾洝纺耸钦纨垊叛莼姆ㄆ?,跟陳七的本人念頭,有著牢不可破的感應。陳七微覺變化,便運起了太上化龍訣一招,落寶金錢就引了那朵凈火紅蓮,沖破了金剛塔的法力阻擋,飛到了他的身邊。 陳七可以感應的到,落寶金錢已經把這朵凈火紅蓮都籠罩住了,切斷了這多凈火紅蓮和紅蓮邪佛之間的感應,故而這朵凈火紅蓮才會如此安份。他想也不想,就是伸手一指,《天皇金經》飛了出去,把落寶金錢和凈火紅蓮一起罩了進去。陳七這才放心爆碎了這一枚落寶金錢的法力,讓這一股法力,侵蝕到了凈火紅蓮的最深處,那團核心符箓上。 失去了落寶金錢的法力籠罩,凈火紅蓮登時發出紅蓮凈火,燒的《天皇金經》也不住的噴吐烈焰。好在陳七這個主人就在身邊,把手一招,八部天龍神幡和另外一股真龍勁一起飛入了《天皇金經》之中,護住了這件法器。 《天皇金經》能夠吞噬任何種類的法力,凈火紅蓮的法力雖然強橫,但凈火紅蓮本身已經被落寶金錢克制,發出的火焰便自弱了一層。加上紅蓮邪佛也不知出了什么問題,護身的凈火紅蓮,也都是全憑本能,并不受他驅遣,故而《天皇金經》得了其余兩道真龍勁援助,便能支撐的住了。 天界凈火乃是三昧真火和星辰真火合練,天界凈火再加上佛門心法,便能煉出紅蓮凈火來。紅蓮凈火并不見得比天界凈火威力更大,卻比天界凈火更容易受修煉之人的控制。更兼佛法有破邪之功,天界凈火最能破除邪祟污穢,紅蓮凈火卻多帶了一種破劫的屬性,傳說可以憑了此火,出入地府而不受冥氣沾染。 饒是紅蓮凈火霸道,但畢竟當凈火紅蓮被落寶金錢克制,便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火?!短旎式鸾洝凡蛔〉耐淌蛇@朵凈火紅蓮上的法力,漸漸又凝聚出來一枚落寶金錢。陳七見狀,心頭歡喜,更是加催法力,被他罩在《天皇金經》中的那一團凈火紅蓮,滴溜溜打轉,蓮花上的火焰,漸漸被《天皇金經》吸走,但是這團紅蓮花本源雄渾,被吞吸了許多火焰去,也不見有多少衰弱,倒是那一枚落寶金錢,因為法力運使消耗,形態漸漸消失,眼看法力就要耗盡。 陳七心頭一動,便把新凝結出來的那枚落寶金錢飛出,登時穩住了形勢。當第二枚落寶金錢也被凈火焚燒殆盡的時候,《天皇金經》吞吸這朵凈火紅蓮的法力,已經又自凝聚了三枚落寶金錢出來。陳七煉化了小半個時辰,這多凈火紅蓮便已經縮小了一半,同時他的手上,已經積攢了十七枚落寶金錢。這小賊頭心中歡喜,暗暗忖道:“看來我這個法子識得,等我多煉化幾朵凈火紅蓮,滅去了這紅蓮邪佛的兇威,早晚有一日,把他也祭煉了吞噬,成為太上化龍訣的補品?!?/br> 那朵凈火紅蓮的法力被《天皇金經》吞噬的漸漸衰弱,最后便維持不住蓮花的形態,只剩下一團金紅色的符箓,糾纏成了一團,微微帶有三分火氣,但已經不能抵抗落寶金錢的侵蝕。 陳七伸手一指,這團符箓上附著的凈火,便轟然爆散,為《天皇金經》吞噬了去,又復凝聚出來兩枚落寶金錢。陳七上一次爆散了一朵凈火紅蓮,也收了這么一團符箓,但是他不知如何將之煉化,便收了起來。這一次陳七多了許多手段,便試著運使落寶金錢,去散化這團金紅色符箓中的烙印,克制連續兩枚落寶金錢投入,反而讓這團符箓上又有火焰飛出。陳七知道這朵凈火紅蓮奧妙,不是他能夠破解,便只能無奈,仍舊用《天皇金經》,把這團金紅符箓上的法力吞噬干凈,亦收入了金剛塔的第一層去。 陳七知道這個手段果然使得,心頭歡喜,他仍舊用一枚落寶金錢,引了第二朵凈火紅蓮上來,化去了同樣的時間,再煉化了二十三枚落寶金錢出來,分出了第三團金紅符箓。當他想要再去勾引第三朵凈火紅蓮的時候,也不知那紅蓮邪佛感應到了什么,一直都在沖擊金剛塔第十八層的數十朵紅蓮,猶如潮水一般退去。 陳七不敢冒險下去,又惦記許鯉和應鷹的修煉,便不在耽擱時間,反正下次還可再來,便一縱身飛出了金剛塔,仍舊把這件法器收入了自家丹田之中。 許鯉這個時候,正愁眉苦臉的念誦經文,看起來似乎仍舊并無所獲。應鷹倒是精神百倍,在小樓中走來走去,他全身又瘦弱了一兩分,顯然鐵骨功再有進境,突破到了第五層的境界。陳七出得金剛塔來,見狀便笑了一笑道:“許少莫要如此苦惱,修煉這種事兒是急不來的。尤其是佛門功法,最重開悟,不能開悟,一輩子都修煉不出來任何神通。要是能夠開悟,說不定一夕頓悟,便成佛作祖?!?/br> 許鯉亦是個聰明人,當下便罷了苦思,對應鷹和陳七說道:“你們兩個都已經踏入了修行之途偏我還在門外。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把真氣修煉出來?!?/br> 陳七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是自家兄弟,我也不好把自己修煉道訣給你們,我能教授的便是鐵骨功和《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其中緣故大家都明白,我也不解說了。不過許少倒也無須太過煩憂,若是這一卷《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始終無法入門,我們跟羅浮六女探古仙人洞府的時候,總會有些斬獲,不拘得了什么修煉法門,我都弄一份來給你就是。許少,應少,你們曾進過那座古仙人的洞府,不知有何經歷,先跟我說一遍,也好到時候多些準備,莫要錯過的好東西?!?/br> 許鯉聽得陳七這般說,便沉靜了下來,有些夢囈一般說道:“那座古仙人洞府,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猶如夢幻。若不是有紫玉簡在手,我說不定都懷疑,那根本就是一個夢,根本就不是真實。事后每次跟應少聊起這個,他都跟我一般,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進去過?!?/br> 一百二十五、《帝王同志歌》 應鷹亦說道:“我們真是在瘦湖之中遇到了一條蛇精,那一日,我們因為天氣炎熱,附近又呆的沒了意思,才去瘦湖中玩耍,結果在湖中央碰到了那條烏哨蛇精。只是那條烏哨蛇精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抵御,我跟許鯉拼命想要逃竄,也不知怎么就游到了一個巖洞中,眼看必死無疑。忽然從巖洞中飛出一道青光,斬殺了那條烏哨蛇精,并且把我們連帶烏哨蛇精的蛇身一起卷入了一處天地。那處天地就跟天宮相仿,我們還是靠了吃那條肥壯的烏哨蛇精,才支撐了十余日,最后在一處玉臺上,發現了這卷紫玉簡,然后就被攝入了其中。等我們各自磨練道心,脫困出來,就已經是在福陽府城外,距離這條小溪不遠?!?/br> 瘦湖在揚州極有名聲,因為這湖泊狹長如帶,若不是沒有源頭,也不往別處奔騰,簡直就如一條大河相仿,因形制如此,故而得名。瘦湖最寬闊的地方,有幾十里寬,最狹窄的地方,卻不過數丈,蔚為奇異。 陳七略略點頭,說道:“看來這座上古仙人的洞府,頗有許多奇異之處,非是我們能夠揣度。這些時日,我們還是先努力修煉,把自家本事提高了,方是正經?!洞髽方饎偛豢照嫜匀σ洝纺耸欠痖T經卷,我的金剛塔亦是佛門法器,對于修煉佛門功法,頗有許多助益之處,兩位哥哥不妨時常到金剛塔中修煉。只是這座金剛塔鎮壓了一尊紅蓮邪佛,所以下面幾層,兩位哥哥最好不要下去,不然連我也難說就一定能保得住,不受那紅蓮邪佛侵害?!?/br> 陳七把金剛塔一拋,便落入了溪水中,晃眼變高,成了一尊二十八層的浮屠。許鯉和應鷹瞧見了,一起叫道:“早知道七少的寶塔能變得這般大,我們何必還弄一處木屋出來?”陳七呵呵笑道:“此物太過招搖,不能時常放起,不然我早就勸說兩位哥哥了?!?/br> 應鷹本事初成,也好個炫耀,他把手一探,捉住了許鯉的手,帶了他化成紫光,飛上了金剛塔的第一層。許鯉和應鷹也非是第一次來到金剛塔中,只是兩人都未曾開了佛門耳識,也聽不到金剛塔中兩萬余口蝙蝠精的念誦經文之聲。陳七有意幫助他們修煉,故而放開金剛塔的禁制,登時整座寶塔都放出祥瑞佛光,無數經文,都凝聚成了形狀,從金剛塔的四壁中飄飛出來,充盈整座寶塔。 陳七見兩人已經開始修煉,便把金剛塔收了,仍舊化為三寸許,放置在木屋前,自家也去修煉太上化龍訣了。 陳七吞了三朵凈火紅蓮,凝聚出來四十二枚落寶金錢,本來陳七想把這些落寶金錢盡數吞噬,化為太上化龍訣的法力,但是隨即一想,太上化龍訣最近難得突破,多這一種手段,說不定還有許多用處,便沒有取出。 這小賊頭緩緩運煉太上化龍訣法訣,吞噬天地元氣,眉心祖竅和后腦玉枕的八部天龍神幡和《天皇金經》,亦各自生出感應,助長真龍勁的威力。陳七的真氣比同級數的修士渾厚數十倍有余,加之他淬煉道心有成,已經踏入了四道境的第一境,修煉一日,等若尋常煉氣入竅大圓滿之輩,修煉數十日的功夫。 陳七吞吐元氣,緩緩培養體內的三道真龍勁,這三道真龍勁每走通全身竅xue一次,便微微壯大一分。陳七修煉了三五個時辰,最早演化成法器八部天龍神幡的那一道真龍勁,似乎積聚到了頂點,從九重禁制中,各自分出一道符箓虛影,猛然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