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良素點點頭,嘆了口氣,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大口酒。 容溪皺著眉頭說,“早知道就不給你拿酒了。喝這么快,會傷身的?!?/br> “哈哈哈……”良素苦笑著,低聲說,“傷身……又如何……” 容溪一把搶下他手中的茶碗,一仰頭,把他茶碗中剩下的酒都喝了進去,然后悶聲說,“你還在為那鼠妖爪毒的事情耿耿于懷。就連公孫爺爺都束手無策,你又何必自責呢?!?/br> 容溪握著茶碗接著說,“那些鼠妖,御逸公子不也這么說么,他們用的都是旁門左道,別說是人類,就是那些妖,那些靈獸遇到了,也未必解的了那毒,更何況是普通的人呢。你以前學的醫術,用的是前人總結下來的經驗,治療的是天災人禍所致的病癥。那鼠妖的毒,根本不在其中。就算如今你會治了,恐怕以后也不會遇到同樣的情況了。所以你還是……” “笨。和。尚!” 容溪話沒說完,聽到良素語氣不善,猛的停下,望向良素。 良素一拍桌子,吼道,“你居然敢動我的杯子!居然敢喝我杯子里的酒!” 容溪一愣,隨即說道,“有什么關系啊……你嫌我臟么?……我們不是連……反正連……連那種事都做過……” “閉嘴!”良素搶過自己的茶碗,又倒滿酒,擺到容溪眼前,高聲說,“喝了!這兩碗!” “為……” “罰你的!” 容溪無奈,只能連著喝了那兩碗酒。 護衛們帶著的酒,都是為了晚上御寒用的,味道雖然不夠香醇,可酒性卻都很烈。這兩碗酒一下肚,容溪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奔騰了起來。 良素又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站起身,一松手,讓那大披風順著自己的肩頭滑下,直滑落到地上。然后緩步走到床邊,鉆進了被子里。 容溪看著剛才的情景,頭腦之中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瞬間沖開了一樣。他不自覺扔掉手中的筷子,也站起身,走到床邊。 “良素……你還……累么?”容溪咽了口口水,低聲說。 良素抬眼望望他,翻了個身,后背對著他。 容溪猶豫了一下,坐在床沿上,伸手輕輕撫上良素的肩頭,“良素……你睡了一整天了吧……” 良素轉過頭,冷冷的問,“干什么?” 容溪滿臉通紅,嘴巴一張一合,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我……那個……吧……” 良素心里忍不住想笑,臉上卻沒有變化,他皺著眉頭低聲問,“你說什么呢?什么呀?” 容溪急的一咬牙,重重的說,“良素!我想要!” 良素終于忍不住笑起來,轉回身問,“笨和尚,想要什么?” 容溪伏下身,在他臉頰輕輕吻了一下,然后小聲說,“我想要你……” 良素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他。 一吻終了,良素才輕聲說,“好。今天和尚表現不錯,獎勵?!?/br> 容溪高興的脫了身上的僧袍,蹭進被子里。 “良素……”容溪一邊把手緩緩探到良素那輕薄的衣服中一邊俯在他耳邊低聲說,“今天……多獎勵一點好不好……” 良素微微閉著眼睛,低聲答道,“你這和尚……蹬鼻子上臉……” 容溪撫到某處,手上稍微用力,同時又問,“就多一點……好不好……” “嗯……”良素身子顫抖了一下,皺著眉頭,抓住容溪的肩頭,“笨……笨和尚……別問了……” 皇家兔子97(又是那只腹黑狐貍) 傍晚,越然處理好了手頭的事物,見御逸心神不寧的,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擔心巽營那些人的傷勢。于是越然讓人備了馬匹,兩個人悄悄出了皇宮,去了百草寺。 百草寺中的破亂景象已然不再,佛殿中的雜物已經被眾僧人和留下來的護衛們清理干凈了。只是殿頂露著的幾個大洞仍然沒有修補,抬頭望見,仍顯得有些恐怖。 越然和御逸一路走上山,到了寺中,良素等人已經迎接出來了。 御逸一路走上來也覺得有些吃力,喘息著抬頭望去,發現迎接出來的人群中,竟然還有尤柏、呂博涯他們。 那幾個原本受了重傷的人雖然看上去臉色仍有些蒼白,卻也活動自如了。 一群人先拜過了越然,而后那幾個巽營的兄弟都上前兩步,屈膝跪到御逸面前。 御逸被這情形嚇了一跳,忙閃身躲到越然身后。 越然也皺起眉頭,“各位兄弟何必如此……都先起來。你們身體還沒痊愈,有什么話,到里面去說……”說著,走過去將他們一個個扶了起來。 尤柏等人聽越然這么說,也都點頭,一眾人等簇擁著他們去了里面主持方丈會客的房間。 待眾人落座,尤柏等人又都重新走到御逸跟前,單膝點地。 尤柏一抱拳,朗聲說,“恩公在上,請受我等一拜!”他說完,那幾個人也都沖御逸一抱拳。 御逸剛剛坐穩,見他們又來拜,實在躲閃不過,只得又站起身。 “各位兄弟快快請起??炱饋怼庇菀贿呎f,一邊過去扶起尤柏,他站起來,又去扶呂博涯。 越然心中有些吃味,吼了一聲,“都起來!別等著人家去扶!” 后面的幾個人聽到越然的吼聲,也都站了起來。 呂博涯站起身來,對御逸說,“御逸公子,那日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呂博涯必死無疑。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以后御逸公子若有……” 沒等他的話說完,御逸便淺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他道,“博涯兄要說的話,那日元雙兄都已經說過了……”御逸沖著他們幾人一抱拳,朗聲說,“各位,當日在下所做之事,不足道矣。如果各位不嫌棄在下并非人族同類,愿與在下相交,那以后吾等彼此便以兄弟相稱,從前的事,也不提了。如何?” 尤柏望了一眼越然,越然微微點頭,尤柏這才笑逐顏開,“元雙說的果然不錯。御逸兄確實心胸寬廣,是個爽快人!哈哈哈哈……” 呂博涯也笑著對御逸說,“既是如此,御逸兄,以后我們便都是肝膽相照的兄弟?!?/br> “你們這些人啊……稱兄道弟的,能不能算上我一個???” 聲音響起,一個人推門而入。 眾人定睛望去,御逸越然幾人一眼便看出,來得竟是狐仙大人! 這狐仙大人仍是一身白色長袍,頭上戴著那頂大大的白色毛皮帽子,優哉游哉的走進來,死死盯著越然坐的正中位置,輕著說,“累呀……累呀……” 越然看著他那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皺著眉頭站起身,把座位讓了出來。坐在他身邊的越鳴也站起來,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越然,就這樣依次序,那邊的人都串了一個座位。 狐仙大人滿意的坐下來,笑著說,“方才說到哪里了?對了。你們那群?!彼恢刚驹谟菝媲暗馁銧I兄弟們,說到,“你們謝了兔子,是不是也得謝謝我???說到底,救了你們命的還是我吧?!?/br> 尤柏幾人醒來的時候就聽說了給他們治好了身上重傷的,是一個行蹤詭異自稱狐仙大人的怪人。 他們上下打量眼前坐的人,見剛才越然對他也十分客氣,便也不敢掉以輕心。尤柏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位莫非就是為我們療傷的狐仙大人?” “哈哈哈……狐仙大人……對。你們這么叫吧?!焙纱笕诉@么說著,又看著御逸說,“兔子,你叫我云凌就行了?!?/br> 御逸皺著眉頭也一拱手,輕聲道,“在下也要多謝狐仙大人不惜損耗真元之氣,為諸位兄弟療傷?!?/br> 云凌笑著擺擺手道,“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只要兔子高興了,能不計前嫌,損耗這點真元之氣便值得了?!?/br> 聽他這么說,御逸更是不解,問道,“狐仙大人為何如此在意在下是否高興?如果是為了之前的事情……” “不是……”云凌打斷御逸的話,輕嘆了口氣,說,“看來你這兔子也不像他說的那般單純嘛。來,你坐下,我這里有東西給你看?!?/br> 云凌指著御逸剛才坐的地方,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封信。 御逸坐下來,接過信,展開細看。 坐在那邊的越然這時才發現,原本自己是挨著御逸坐的,現在云凌卻夾在了他們中間! 越然正懊悔著,云凌突然回過頭來,沖他微微一笑。 越然狠狠握了一下拳頭,心中暗想,這狐仙大人,不是個好東西! 御逸看過信件,態度明顯變了。他淺笑著把信收進懷中,重新一抱拳,說,“云凌兄,先前在下不知兄臺來歷,多有得罪,還請兄臺多多海涵?!?/br> 云凌搖頭道,“沒事沒事,不知者不罪,更何況是為兄有錯在先,兔子你謹慎行事,為兄替你高興呢?!?/br> 御逸點頭道,“既是如此,云凌兄也不要再提之前的事情了。我們之間的誤會,也算解開了?!?/br> “哈哈哈……這樣最好……”云凌望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巽營兄弟們,抬高聲調說,“如何???你們?!?/br> 尤柏看到御逸似乎已經知道了對方底細,對他的態度也變了,便抱拳道,“既然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這些人,有恩必報,您若有什么吩咐,我等能做到的,一定盡全力為您辦成?!?/br> “聽聽,這詞兒和你們跟兔子說的就不一樣了吧?!痹屏璨粷M的掃視他們一眼,轉而又笑嘻嘻的說,“看你們一個個年輕力壯的,要是分給我的小狐貍崽子們,倒也是不錯的材料……” “云凌兄……”御逸皺著眉頭說,“還請手下留情……他們雖然武功高強,卻也只是凡人……” “哈哈哈……”云凌大笑著拍了拍御逸的肩頭,伏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就嚇唬嚇唬他們,不會真的那么做的。放心吧?!?/br> 御逸聽他這么說,也算安心,笑著對他點點頭。 “吶,兔子,我還有件事想問你來著……”說著,云凌更貼近御逸的臉頰,手也滑過去,整個摟住了他。 御逸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側耳仔細聽著。 云凌停頓一下,偷眼望了越然一眼。 這時的越然,在他們另一邊,已經氣得快要冒煙了!他狠狠瞪著云凌,緊咬著牙,拳頭攥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云凌忍住笑,貼在御逸耳邊,小小聲的說,“你雖然弱小了點,沒什么法力,可旁邊坐著的那個皇帝怎么看都是個凡人,他為什么能留住你???莫非是他在床上表現很好么?” 云凌話說完之后放開御逸,悠然的靠在椅背上,望望他,再望望越然。 御逸滿臉通紅的僵在那里,半天才轉過頭,看了越然一眼,趕緊又低下了頭。 “混蛋狐貍!”越然忍無可忍,猛捶了一下桌子跳起來跑到御逸身邊,瞪著云凌吼道,“你對他說什么了!” 御逸見他發火兒了,忙起身想攔住他,可手剛碰到越然的胸前,突然又想起云凌剛才說的話,整個人又僵住了。 越然皺著眉頭扶住他的肩頭使勁兒搖晃,大聲問,“你告訴我!他跟你說什么了!你們到底說什么了!” 御逸的臉越來越紅,在場的多數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良素用袖子擋著臉,無聲的顫抖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云凌痛快的笑了半天,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淚水,自言自語道,“這次……也算是沒有白來了……” 皇家兔子98(鼠神之往事) 笑夠了,云凌才站起身,坐在越然方才坐的地方,把靠著御逸的位置又讓給了越然,然后說,“來吧小氣皇帝,坐下,我們說說正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