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御逸掙扎著擋住越然,高聲說,“晚上讓你做個夠還不行么?停下來!” 他這一句話出口,越然一下就呆住了。 “你說什么?”越然難以置信的說。 御逸紅著臉,拉過被子擋在自己和越然中間,皺著眉頭說,“我不想陛下耽誤了早朝……” 越然搖搖頭,“不是不是……你剛才說晚上讓朕做個夠,是不是?” 御逸一橫心,點頭道,“是?!?/br> 越然心里瞬間開滿了鮮花,原本還殘留的一點怒氣一下子煙消云散。他低頭在御逸臉頰使勁兒吻了一口,高興的說,“你說的,到時候不許反悔!” 御逸看他又笑逐顏開,心里也松了口氣,輕聲問,“陛下不生氣了?” 越然立馬板起臉說,“誰說朕不生氣的。朕快被你氣死了。以后你再逃走,朕就用籠子把你圈養起來?!?/br> 御逸笑著說,“陛下也太小看我這個兔神了?!?/br> “怎么?”越然躺倒在御逸身邊,拉過被子把自己和御逸蓋在里面,然后緊緊抱住御逸說,“籠子還關不住你?” 御逸枕著越然的手臂,低聲說,“籠子自然關不住我……” 越然輕輕捋順御逸的頭發,柔聲說,“兔子是自己想要留在朕身邊的,是么……” “陛下……無需憂慮……” 皇家兔子59(細說詳情,朝堂議事) 趁著上朝之前的一點時間,兩個人躺在龍榻上,御逸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越然。雖然覺得對不起小公主越凝,可御逸知道這事情說不準是什么性命攸關的大事,所以只能毫不隱瞞的都說了出來。 越然靜靜聽著,頭腦中迅速的將這些日子得到的信息串合到了一起。 先是皇城內的慘案,之后是凱焰將軍蘇遠派人去查,結果是巽營回報說作案的是妖物,并且跑到了皇城之中。昨日父皇和母后又說有人用箭將書信射到他們門上,那信中也說皇城中有了妖物。再加上越凝和御逸的所見所聞,這件事看來是確定無疑了。越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雖然現在事情有了些頭緒,但相比之下,疑點卻也多了不少。 等聽到御逸說他跟著那宮女去個另一個宮殿時,越然詳細的問了那宮殿的樣子。 御逸雖然聽了皇后和宮女的對話,可那宮女一口一個娘娘叫著,加上御逸是俯在殿頂,離得很遠,所以沒有分辨出是哪位娘娘的聲音。 他大體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那宮殿的樣子,越然便明了了。心想,皇后果然是不能老實呆著,只是,她難道真的能與那妖物有什么瓜葛么? 待御逸說到她們談話最后的部分時,越然不禁笑著對御逸說,“沒想到她們竟然還盯上你了,看來是朕拖累你了啊。不過她們倒是也沒說錯,那件事如果真的是你開口求朕,朕一定會答應的?!?/br> 御逸問,“陛下這么說,莫非是知道她們想要求陛下的是什么事兒?” 越然點點頭說,“你說的那娘娘,其實就是皇后。她的弟弟是黎國的皇帝,現在被他自己的臣子挾持著?;屎笠欢ㄊ窍胍箅蕹雒鎺椭鉀Q這件事?!?/br> 御逸仍是不解,又問,“陛下不愿意幫皇后娘娘這個忙么?” 越然嘆了口氣,說,“你這兔子是不會懂人世間的事情的。黎國和赤焉國雖然名義上是有聯姻之好的鄰邦,可實際上兩國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來往,一直以來,黎國國內都很混亂,他們的皇族都是喜歡爭權奪勢之輩。以前父皇也是為了免得邊境受到他們的波及才不得已讓朕娶了錦如的。如今赤焉國國泰民安,為何要因為他國的紛爭而攪入戰局呢?!?/br> 御逸想了想,才點頭道,“陛下是以百姓為重,御逸明白了?!?/br> “按照皇后和那宮女的說法,她們一定會找機會與你談起此事的?!痹饺蛔鹕硭妓髌?,對御逸說,“這幾日父皇和母后都在宮中,朕想皇后也只能借他們的力來找你談這些事情。你不要讓她知道你聽到她們的談話,也不要讓她知道你看到了那鼠族真元的事,更不要讓她知道朕也知道了這些事。她說什么,你都應下來。朕倒要看看她想興什么風浪?!?/br> 御逸也坐起身,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怎么了?”越然看他憂愁的樣子,問道。 “我知道陛下的用心……只是……”御逸為難的說,“我突然覺得……人都要好多秘密要去保守……公主殿下讓我保守的秘密,我也沒能保守得住……總覺得對不起公主殿下……” “哈哈哈……”越然朗聲大笑,對御逸說,“你別擔心了。越凝那孩子古靈精怪的,說不準有多少秘密背著朕呢,朕要是都一一追究,那可真的沒完沒了了。別覺得對不起她,朕不會怪罪她的。只是,如果她再來找你,你告訴她,不要再去那個放著鼠族真元的地方了。那里太危險?!?/br> “陛下說的是?!庇萑詯瀽灢粯返?,低聲說,“公主殿下如果知道我把她的秘密泄露出去了,恐怕也不會再來了……” 越然覺得這話有些刺耳,扳著御逸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怎么這么在意凝兒?” 御逸也看著越然,愣了一下,才說,“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公主殿下的氣息,像是從前認識的人,可到底是誰卻又想不起來……” 越然不悅的說,“以前認識的人?凝兒才七歲,你怎么能認識。莫非是你從前還對誰那樣好過?” “好……?”御逸有些莫名其妙。 越然怏怏的皺著眉頭嘟囔,“給她小兔子不說,偷偷對她笑也不算,還偷偷和她見面,為了她說的話,竟然都不顧和朕的約定,擅自跑出去……”越然越說越氣,聲音不禁提高了一些,懊惱的說,“朕真是不應該慣著那孩子。以后不讓她來了!” 御逸看越然那樣子,不禁笑出聲來。 “你還笑?”越然瞪著他高聲說。 “陛下何必跟個孩子計較?!庇葜棺⌒β?,拍拍越然的肩頭說,“公主殿下是陛下的女兒,陛下不是也很喜愛她么?!?/br> “朕喜愛是朕喜愛的。那不一樣?!痹饺焕∮莸氖?,湊近他說,“以后不許對她那么好了!” 御逸被他這話逗的又笑起來。越然看到他的笑顏,什么都忘記了,輕輕吻了他臉頰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 早朝時分,大殿之上,越然身著龍袍坐在龍椅上。下面,朝臣們行了禮,分立兩側。 “臣,兵務司長司吳江有本參奏?!蔽墓僦幸粋€身著公位服飾的中年官員出班行禮后朗聲說到。 越然點頭,沉聲道,“兵務司有何事?” 吳江從袖筒中掏出個折子遞給傳折子的太監,然后高聲說,“近日臣接到木石城、五堯城、伊昀城等幾個邊境城池守軍將軍急奏,皆是請旨增兵?!?/br> 折子遞到小初子手中,小初子又跑上幾個臺階,走到龍書案前,攤開放好。 越然仔細看了看那折子上寫的幾個地點,然后抬頭說,“這些城池,都是本國與黎國交界之地。幾位將軍是否看出了什么動向?” 沒等吳江說話,武官列中,一位頭發已有些花白、身著亮銅盔甲的老將上前一步,行禮之后朗聲說,“老臣也正要啟奏此事?!?/br> 越然攏目光看去,發現說話的人,正是赤焉國三軍統領,大將軍萬榮昌。這名老將年輕之時可謂是勇冠三軍萬夫不當,他曾跟隨越然的皇爺爺征戰多處,如今在赤焉國內外,提起老將軍萬榮昌的名號,仍是響當當的令人生畏。 越然很是敬重這位大將軍,故而對于他說的話,也總是會多思量幾遍。 “大將軍要奏報的是何事?”越然也提高了些聲音說。 萬榮昌從懷中掏出個折子,也遞給傳折的小太監,而后說,“各地將領的奏折中,對黎國的動向都有所提及,臣以為,黎國國內的叛亂,已經波及到邊境了?!?/br> 越然又仔細看了萬榮昌遞上來的奏折,然后說,“大將軍對此事是怎么看的?” 萬榮昌大聲說,“請陛下在邊境增兵,早日做好防備?!?/br> 越然點點頭,又掃視了一圈下面,說,“其他人的意見呢?” 下面沉默了一陣,文班之中一個人走出來,高聲說,“臣以為,陛下應向黎國發去國書,讓他們盡快剿滅叛軍,以保我赤焉國邊境之安寧?!?/br> 越然一看,說話之人是外務司長司施長忌。 他這話一說出來,他的身后又有幾個人也站出來,同時拱手道,“臣附議?!?/br> 越然不動聲色,看著這幾個人,又問,“還有哪位愛卿有別的意見么?” “臣以為,黎國國內叛亂,我國不應干預,陛下還請三思?!蔽某贾?,一個年輕人從末班站出來,高聲說道。 越然仔細看過去,沒看清對方的臉,便說,“說話的是誰???” 那年輕人躬身道,“臣,財務司管事,姜晨?!?/br> “姜愛卿說說緣由,為何不該干預黎國內亂???”越然說。 皇家兔子60(情急之下,早有預謀?) 被越然問及不應干預黎國內亂的緣由,姜晨不由有些欣喜。他為官時間不長,對于這樣難得的表現機會,自然是不想錯過的。 姜晨清了清喉嚨,高聲說,“黎國常年局勢不穩,新登基的皇帝年紀尚輕,不能降服那些朝臣,他國內的叛亂,實乃多年積結所致。我們赤焉國國力雄厚,民生甚安,多年來,也安置了不少從黎國跑過來的難民。如今他國內亂,人民流離失所,我邊境上便更加不堪其擾。然而,如今天下人人盡知皇后娘娘是黎國君主的jiejie,陛下若是現在發去國書,那就等同于宣告天下,赤焉國支持黎國皇帝清除叛軍。此事若按此發展,來日黎國必定會請陛下發兵代為征討叛軍。到那時,陛下發兵,便是勞民傷財,不發兵,又難掩其口。故而臣以為,陛下當顧及本國百姓,增兵邊境,靜待時機?!?/br> 越然點點頭,說,“他人以為如何?” 姜晨偷眼看越然的臉色,似乎沒什么變化,他心里打鼓,不知道自己的話是說對了,還是說錯了。 與此同時,其他臣子也都各自在心里盤算著,自己是應該支持外務司長司那一伙,還是應該站在姜晨這邊,亦或是,干脆默不吭聲免得惹禍上身。 越然掃視一圈,開口說,“為何都不說話了?”見下面仍沒人答言,越然長嘆了一口氣,說,“好了,這件事看來還需從長計議?!彼蛉f榮昌,“大將軍?!?/br> 萬榮昌趕快答道,“臣在?!?/br> 越然又望向兵務司長司吳江,“吳愛卿?!?/br> 吳江也上前一步答道,“臣在?!?/br> “你們二位馬上著手,大將軍擬好防御方案以防萬一,吳愛卿也將調兵的安排盡快呈上來?!?/br> 朝堂之上又議論了些其他事情,各人領了旨意,方才退朝。 從朝堂中出來,越然坐在龍攆上想著事情,小初子忽然跑過來報到,“凈王爺跟著龍攆過來了,請見?!?/br> 越然命人停下龍攆,他剛下來,就看到越永一溜小跑來到他身邊。 “然……陛下,臣有急事啟奏?!痹接罎M頭大汗的說。 越然一皺眉,揮手對身邊的人說,“你們都下去吧?!?/br> 那些人抬著龍攆走遠不說,單說越永,見周圍沒了旁人,急急的說,“然弟,我發現了件大事?!?/br> “什么大事?”越然看到越永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這樣一說,越然也有些著急了。 越永喘了口氣說,“記不記得我告訴你,皇城里有慘案這件事是誰告訴我的?!?/br> 越然點頭道,“凱焰將軍蘇遠么?” 越永也點點頭,“對。事后我去了刑司葛斌那兒,他說那件事一直是他在查,他從沒聽說過蘇遠也在查這件事。那時候我就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于是我讓葛斌去查了查蘇遠……” 越然聽到這里,心里便明白了。他拉著越永,一邊往祥軒殿走一邊說,“難怪他這幾天都請了病假,原來是被你放出去了……查到什么了?” “那蘇遠掌控著巽營,要查起來真是費勁。不過你也知道,葛斌這人還是可靠的,他剛剛才從外面回來,把消息告訴我?!?/br> 越永嘆了口氣,接著說,“蘇遠,他和黎國叛軍的首領,黎國大將軍楊月晉有書信往來?!?/br> 聽越永這么說,越然不禁背后一涼。蘇家世代都是赤焉國的忠臣良將,所以越然才將皇城守軍統領的職位交給他。若是他有一絲謀反之心,那這皇城可就危險了。 “那書信,葛斌可曾查實?”越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