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我們還得多久能到?”她問。 唐斯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大約一個多小時左右?!?/br> 阿川聽后猛地躥起身,纖長的手臂撫在他的肩膀處,利落的跨坐在他的面前。 她含情的眼角帶笑,紅唇微張動人心魄道:“我覺得時間差不多夠用了,你覺得呢?” 話間,手指在他的喉結處,來回的滑著。 唐斯年淡笑,并沒有想碰她的意思。 目光所在她白皙的脖頸和鎖骨,在往下看,衣領開的極大,這女人似乎連內衣都沒有穿。 他拿起身邊的西服幫她在身前裹好。 不愿意多看一眼她身上的白裙。 阿川失落的垂了下眼,淡淡的說道:“胖子東沒有碰到我?!?/br> 聽著是告知,但又像在解釋。 她不臟,自始至終都沒有過別人。 唐斯年點了點頭,“我知道?!?/br> 阿川疑惑的看向他,問道:“你知道?” “我知道的不只這些,所以?!?/br> 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好似警告,便沒在說什么。 阿川笑了笑,問道:“所以什么呢?你查到了什么?我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好不好?” “地上的血是胖子東的,煙頭上的rou糜也是胖子東的,所以那日到底是他把你怎么樣了? 還是你把他怎么樣了? 以至于現在連他具尸體都找不見? 阿川,你告訴告訴我?嗯?” 唐斯年看著她的時候,目光里的柔和早已不復存在。 阿川心里一涼。 原來他對自己的溫柔包容內疚全部是在這兒跟她演戲呢? 藏得好深。 【84】 碧水畔山莊。 段秋寒訂的這家酒店很有趣。 開車上去的話,入口位置在半山腰。 可是酒店的另一面,客房的陽臺窗戶下面便是海。 她抱著臂膀站在陽臺邊,看著海對岸的夕陽已落。 忍不住在想,如果站在那大片的紅暈下,會不會覺得暖一些。 至少不會有刺骨的涼。 唐斯年與她在車上聊的那些話,不斷的在她腦海里盤旋。 即使現場已經亂成了那般,即使自己當時已經生死未卜,他還是找人做了血液比對。 她是該夸他,遇事沉落冷靜,理智對待,警惕性高呢? 還是該罵他,唐斯年,你可真他媽王八蛋。 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好好看看,它是不是已經石化了? 它是需要泡在福爾馬林里面給養的嗎? 他沒有盲目沖動的時候,一直都是。 這性子,太陰了。 房門敲響。 阿川收回思緒,轉身走過去開門。 莊卿鸞見到她二話沒說,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阿川?!?/br> 真好。 還是有人真心惦記她。 她拉著莊卿鸞的手進屋,將門關好。 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扔給她。 莊卿鸞不悅的皺眉道:“你回來幾天了?怎么連個電話也沒有?” 阿川笑了笑,解釋:“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走,當時傷的嚴重,加上我自己的心態出了些問題,一直躲在了一個出租房里?!?/br> “那你怎么不聯系我?我可以去看你??!你不若不讓我說你的位置我絕對不會說的?!?/br> “我本是真的想離開。 想著,等自己身體好一點了就離開?!?/br> 莊卿鸞聽后垂了下眼,隨后問道:“阿川,那你為什么還要回來呢?” 阿川的身體依著桌沿邊輕輕靠著,她抬頭想了想,笑著說::“不怕你笑話,我發現沒有那個男人,我不能活?!?/br> 笑,又苦澀。 莊卿鸞一愣,沒想到她將這么卑微的話,說的如此直白。 “你就不怕再次受到傷害嗎?你知道他的血是冷的,根本沒有感情的,你何必呢?” 阿川二話沒說,在莊卿鸞的面前拉開了衣服后背的拉鏈。 她伸手將自己的頭發順到了前面,把整張后背露給她看。 之后又快速的拉好,恢復到剛才的狀態。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說的傷害是這些嗎? 我是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我覺得沒有他,我的人生才更疼?!?/br> 莊卿鸞看到那些后,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在看阿川的臉,突然覺得有些缺氧般的窒息。 上天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一個女人,她現在已經殘破不堪了不是嗎? 阿川見莊卿鸞紅了眼眶,便把臉別了過去看向陽臺。 她見不得誰可憐她。 別人要是可憐她,她會覺得自己更加可憐。 眼淚早流夠了,她現在只想笑。 她從包里掏出煙,剛點燃又是一陣敲門聲。 莊卿鸞主動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傅禮初。 他看到莊卿鸞時略有驚訝,莊卿鸞見傅禮初過來一定是有話要說,隨之笑了笑,道:“你們先聊,我去找我表哥說些事情?!?/br> 她隨后轉頭對阿川說:“一會餐廳見!” 傅禮初見她走后才進門,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他看了阿川半晌,認真的說道:“阿川,我們談談吧?!?/br> 她緩慢的眨了下眼,眸子漸漸的冷了下來。 “二哥是也要和大哥一樣嗎?跑來質疑我?” 他淡笑著搖頭,攤開了手,“不知道他對你說了什么,也不好奇。 你知道的,在外面混講什么?講道義。 你叫斯年一聲大哥,叫我一聲二哥,叫秋寒一聲三哥,可是真心?” 她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自然?!?/br> 除了大哥,其余都是真心。 “那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會永遠護你。 上一次我和秋寒沒有站隊,只是覺得感情的事情應該自己去處理。 并不是看著你受罪而冷眼旁觀。 沒想到你們自己處理成那個樣子,兩個人也越走越遠。 無論你和斯年是什么關系,你是大嫂還是四妹,我們本都應該護你。 但若感情只剩下利用,便沒了意義。 阿川,信我一句勸,收手吧! 你玩不過他,若是有天我和秋寒都護不住你的時候,你會比以前還要慘?!?/br> 阿川撐起笑顏:“二哥的話,我不懂?!?/br> 她剛扔掉一支煙,隨手又點燃了一支。 媚眼放迷離,紅唇吐著煙霧道:“我這么跟你說吧! 對待感情,我向來真心。 我承認,我是個記仇的人。 別人動我一分,我得討回來十分。 但怎么就好事不留名,壞事傳千里呢? 別人對我好一分的時候,我也還了十分??? 二哥,你真當我喜歡四當家的位置嗎? 說實話,你們當家的接觸什么生意?在哪辦工?我呢?你們在總部,我在總會。 我要不要這個名字有何用? 我喜歡叫四妹,真的很那些沒關系。 有時候也不能完全的相信自己所見的,所見的就一定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