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45】 【念昔酒館】的木門已經落上了一層的灰,好多沉迷于老板娘親自釀制桃花釀的酒友們紛紛趕到遺憾。 說關門便關了門。 倒是說聲再見啊。 哎。 也許再也喝不到那么好喝的桃花釀。 早知道她要關店,當初多買一些存著多好。 猝不及防的失去, 才最令人感到遺憾。 未留一聲再見,便再也沒見過。 今夜,二樓一間屋內的燈亮起。 四個妖魔鬼怪歡聚在一起,為風翩翩慶祝生日。 這個生日從何論起? 這是她被定為陰司的日子,從那以后風翩翩便說今日是她的生日。 重生之日。 風翩翩和木橋是一對歡喜冤家,阿川結識這二鬼時,他們都還只是一縷小魂。 木橋經常捉弄風翩翩,翩翩性子火爆,兩人總打成一團。 那時候阿川住在山林里的木屋,大家經常見面,你來我往間變成了朋友。 對于阿川經常搬家的事情,他們自是見怪不怪了。 但上一年里阿川經歷了什么,他們有偷偷的關注過。 余修找過翩翩,想讓她勸勸阿川,遠離那種是非之地。 翩翩三番五次想在夜里去找她,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阿川為何而生? 為的是一腔執念,為的是難忘情緣。 她只不過將自己要做的事情忘記了,但緣分總歸會帶她走回正軌。 那為何還要攔著她? 她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她相信阿川有自己的分寸。 她若能是讓人欺負了去,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不然誰能欺負得了她? 這感情??! 無非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你余修不也是一樣? 誰也沒比誰好過多少! 在翩翩和木橋的眼里,余修一定是喜歡阿川。 不然怎么可能事無巨細的關心,她的事情比自己的事情還重要? 這么多年在身邊默默的守護,一句怨言都沒有。 只是余修太慫,不敢說出心中的喜歡罷了! “阿川,這一年來我們四個好像都沒怎么聚過哈!真懷念以前我們天天能廝混在一起的日子?!?/br> 風翩翩有些醉了,眼放迷離。 “你喜歡便經常過來,干嘛說的那般傷感?” 阿川笑著繼續為她添酒,眼角的淚痣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過哪兒?還去上次那個很吵的地方嗎?我上次和木橋去了一次,回去以后好幾日都聽不清謝必安說話,耳朵里面嗡嗡的響?!?/br> 阿川被她逗笑,上次兩人幻化人形穿的那叫一個人模狗樣兒。 到了伽仕大堂,用力的拍了一下前臺的大理石桌面,口氣極大:“我找你們唐總!” 阿川得知后親自安排在一樓的夜場,整整玩了一夜,才盡興而歸。 “不去那兒,以后想找我就來這兒,短時間我都在。 等想好換城市的時候,我再通知你們?!?/br> 余修驚訝的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決定離開那了?” 阿川點頭,“嗯,我還是喜歡不受管束的生活?!?/br> 風翩翩嘆息:“哎,白瞎那幾位帥哥了,隨便哪一個都好??!” 木橋連忙去堵她的嘴,尷尬的解釋道:“喝多了,哈!翩翩喝多了,瞎說話!” “誰喝多了?我說的不對嗎? 阿川不就是喜歡糖粘粘嗎?有什么不敢面對的? 阿川,你跟我說,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還是你倆發生什么事了?你這么執的人,說走就走,我才不信呢!” 木橋眼含歉意,快速將她拉走。 屋子里面頓時只剩下阿川和余修。 今日的阿川褪去了之前那種香艷的服裝,穿了一件好久之前買來的旗袍。 純墨的黑配著她亮眼的白色肌膚,形成很大的視覺反差。 余修笑道:“你能想明白真好,阿川,你還是比較適合現在的模樣?!?/br> 阿川端著杯子飲了一口,“哪種模樣其實都是我,我清楚自己沒忘初心便好。 當時決定留下到離開,其實我過的也挺快樂的。 從來沒有過那么真實的生活體驗,想來也是一段美好的記憶?!?/br> 余修絲毫不想她再提起在余市的生活,從而轉變話題道:“酒館要重新開業嗎?需不需要我準備什么?我明日幫你帶來?” “要過些日子吧!我還有點事情沒辦完,等辦完了便回來開業?!?/br> 【46】 臨近年關。 這段日子是最敏感的時期。 上面查的嚴,下面更不敢肆意妄為,怕被抓典型沖任務。 阿川所說的最后一件事,自是要報自己在監獄里被人侮辱的仇。 此仇若是不報,她每晚都不得安睡。 她清晰的記得有個女人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警告:“再敢勾引傅禮初,便讓你永遠都做不成女人!” 當她的獄服被褪盡,滿身細密的疤痕呈現在大家眼前,她們譏笑著諷刺著,‘傅禮初的眼光可真的特別,原來是喜歡玩另類的?!?/br> 她們還將牙刷頂端磨的十分尖銳,用力的在她身上劃著丑陋的字體。 晚上的時候不敢睡覺,可能睡著睡著便會被人突然上前一口,咬的鮮血淋漓。 那女人嘴里帶著血,晚上漆黑一片時,借著月光的亮度見她仰頭大笑的模樣,比惡鬼還要恐怖。 人間的鬼,不比地獄少。 她不是坐等著被人欺凌不敢言語的人,有時候打的紅了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可一次次的反抗,換來的是更大的威脅。 有兩名看管人員閑聊時,被她偷聽到。 她們說:只要她在里面搞出大亂子,唐斯年就算在有辦法也不能將她帶出去。 外面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唐斯年的舉動? 只要被別人抓住小辮子,唐斯年沒準兒得跟她一起進來過下半生。 她們一次次的故意激怒她,看管人員的漠視,她就連還手都不敢用力。 后來,便不還了。 她要出去。 她只要忍過去這段日子,就一定能出去。 她不難讓唐斯年,白為她費心思。 她們能提到傅禮初,自然和那個愛他愛的魔障的唐妏婷扯不開關系。 她之所以先對唐妏儀生意上動手僅僅只是警告,好戲都在后面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