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23】 唐斯年依舊偶爾會將應酬安排在伽仕,阿川和他極少的打過幾次照面。 他每次過來的時候,王浩的腿跑的比誰都快,如狗見到包子一般瘋狂的沖過去伺候。 阿川自認為,自己遠沒有他兇猛。 這么看來,王浩對他才是真愛。 他們倆平日私下里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仿佛曾經發生過的那些細碎的曖昧,都是一場春夢。 唐斯年見到她被別的男人挑逗揩油時,眼皮不曾撩過一下,仿佛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在其位謀其職,即使阿川經常故意的在他眼前拙劣的表現著與別人親密,他心里除了厭惡沒有一絲波瀾。 有次黃毛惹了事,與人撕打在了一起。 阿川叫回來訓話,黃毛嘴角被打的青紫,一副氣憤的樣子告知。 有人私下在里議論她, “哪里有個老總的樣子? 放蕩風sao,還不如下面陪酒的小姐。 本在高位卻活脫脫的非要輕賤自己活成了婊子?!?/br> 阿川聽后眉宇間蘊開無奈,她笑著搖了搖頭,問道:“就因為這點事兒跟人打架?” 黃毛震驚的看向她,語氣急切的不贊同道:“覓姐,這不是小事?!?/br> 難道名聲對于女人來說,不是最大的事嗎? 阿川問道:“在伽仕這棟摩天大樓中,整個二十二樓的高層里面,什么樣的人沒有? 想要那種沒事坐在辦公室里喝喝茶水,秘書拿來的東西隨手簽一簽,哪里有事情需要親自出面,領著一撥子人過去解決,配合財務后勤同流合污做假賬吃回扣,穿著名牌過著奢靡生活。 這樣的老總不是已經有王浩了嗎? 那上面又為何派我下來呢?” 黃毛不語,靜靜的看著她。 阿川知道他是氣別人侮辱自己,但是她做的也確實都是輕賤的事情。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黃毛,我需要人脈,余市所有達官權貴的人脈都必須牢牢掌握在手中。 誰與誰是盟友,誰與誰是宿敵,誰能為自己辦事,誰又是jian詐小人喊得聲高沒實權,這些事情我都要自己去掌握。 拿什么來去熟識與交好? 拿我的高位遞交,拿我的胃去交,拿我的名聲去交。 你以為你坐在辦公室里高高在上,別人就高看你一眼了? 能來伽仕VIP一夜消費幾十萬的人,會看得起你這把椅子嗎? 你在這做做老板的樣子,有用嗎?” 阿川也不知道為何要和一個手下耐心的解釋這么多。 她好像也在解釋給自己聽,她其實也沒那么爛。 黃毛點了點頭,沉聲道:“覓姐,我知道你只是為了上頭做事,我就是不想別人說你那么難聽的話?!?/br> “下次如果在與人打架,那我今日的這番話就算白說了。 別人愛怎么說怎么說,你只要牢牢記得,我一切為唐先生的利益為先,唐先生在沒把我撤掉之前,我永遠踩在那些罵我的人之上。 他們除了會耍耍嘴皮子,又能為唐先生干什么?” 黃毛沉默了一陣,回道:“知道了,覓姐。我下次不會沖動了?!?/br> 在伽仕過的第一個新年時,唐先生出手大方的給阿川甩了一張巨額的銀行卡。 除了錢財上的給予極度闊綽外,連和她說句話都十分吝嗇。 唐斯年把她丟入這污潭,現在卻連多看她一眼都嫌臟。 你說,他多無情。 如今這會兒唐斯年應該也有兩個多月沒來過,聽別人說好像是國外那邊的公司有些麻煩,他親自過去處理。 阿川聽后勾著嘴角笑了笑,“指不定又帶著哪個妞兒,去國外度假了吧?” 這話,也就她敢這么自然的在人前說出來。 阿川對唐斯年的好,全刻進了骨子里。 嘴上永遠學不會恭順奉承,但心里卻早已為他俯首稱臣。 【24】 傅禮初和段秋寒對她一直不錯。 偶爾兩人會結伴來她辦公室喝上兩杯,有時又是分著單個過來。 他們常年在外應酬,早已厭倦了惡俗的熱鬧。 仿佛在她這兒,是個能讓人短暫放松的最佳場地。 阿川嘴賤,很少有女人敢和段秋寒互懟互噴,她卻敢。 所以段秋寒格外喜歡和她聊天。 她的煙越來越勤,但從未在那個男人面前抽過。 傅禮初經常勸:“少抽,也不怕自己老的快?” 她婉笑,吐出一口煙霧,“等你老的時候,我一定還沒老?!?/br> 傅禮初當她是開玩笑,而她只是說了句大實話。 傅禮初從不否認她的聰明,斯年把她扔在這種地方,她并沒有退縮,反而混的如魚得水。 沒有任何地方會比這里更好交到人脈,不到半年時間,余市大大小小的家族、企業或者政.客之間的關系,她早已了如指掌。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處理事情圓滑得體,犯起狠來,不輸任何男兒。 “24號,我缺一個女伴?!?/br> 傅禮初放下手中的酒杯,誠摯的邀請道。 他說完隨手打了一個電話,進來一個手下。 男人懷中捧著幾個包裝精美大的禮盒,把他的臉嚴嚴實實的擋在了后面。 他把東西放在阿川的面前后,她這才認出來,是傅禮初手底下跟他最久的一個人,叫臘冬。 “覓姐,給您放這了?!?/br> 臘冬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起來時臉上還有兩個酒窩。 阿川嬌媚的點了點頭,“好,辛苦了?!?/br> 臘冬看得一愣,連忙說道:“應該的,那我先出去了?!?/br> 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羞紅,定是阿川打量人家的眼神太過赤裸。 “咳,阿川,差不多得了?!?/br> 傅禮初出聲提醒。 “哎,這樣一個陽光少年,放在你們身邊打打殺殺可惜了?!?/br> 阿川嘆息著搖頭,滿臉遺憾。 “你若看上了,就讓他留下?!?/br> 傅禮初說的真摯,并不像客套。 阿川沒想到他能這般大方,身邊的人跟久了,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是絕對不可能放走的。 而且再換新人,用著也不會有以前的順手。 “我身邊綠豹和黃毛挺好的,可不敢奪人所愛,我在什么位置上自己心里清楚,不過只是唐斯年身邊的一條狗,若是敢搶了你的東西,他還不得找人殺了我呀?” 她笑著自嘲的說道,傅禮初聽后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 他明白,阿川從不怕自嘲與別人嘲笑,她不屑反駁更不會解釋。 但她會一樁樁一件件用最完美的結果,來證明對方的愚蠢。 更善于用最不留痕跡的武器,直接將對方置于死地。 這女人看似火熱,心比誰都涼。 你惹她試試? 她寧可犧牲自己,也順手把你一起勾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