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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坐在窗邊,雨水在玻璃窗上縱橫蜿蜒,他偶然向窗外一瞥,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mdash;mdash;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在外面撐著傘,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她敲了敲窗,緊接著,一只死白的手從窗外伸進來hellip;hellip;rdquo; 張頌文不愧是給抑郁癥視頻配音的男人,一個鬼故事講得音調跌宕起伏,嚇人得很。 哇啊啊啊啊啊mdash;mdash;rdquo; 張頌文鄙夷地看著他們,太菜了吧,我還沒講到最刺激的地方。rdquo; 手、手??!rdquo; 張頌文臉白了幾分,強裝鎮定:別搞我,都是假的,你們騙不了我的,我可是鬼故事宗師。rdquo; 鄧旭東顫顫巍巍地指了指窗邊。 張頌文緩緩轉頭,看到了窗邊的手,嚇得從鄧旭東腿上彈起來,跳得比誰都高:啊啊啊啊臥槽!rdquo; 周知正要從窗邊接小紙條,旁邊一驚一乍的響動嚇得他手一抖,紙條沒接住,掉在地上,便又彎腰去撿。 見窗口那只手還在動,鄧旭東聲嘶力竭地吼道:啊啊啊知神你不要動我保護你!rdquo; 周知出言制止:別!mdash;mdash;rdquo; 然而鄧旭東抄起旁邊的掃把就是一個沖刺,揮舞著掃把桿子狠狠往下打,并在這只手條件反射地往后縮時迅速關窗,還夾了一下手才完全關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甚至沒給人機會喊停。 但已經太晚了。 靠,太危險了,rdquo;鄧旭東心有余悸,一扔掃把,拍著胸口喘氣,你們最近誰做虧心事了,這他媽誰頂得住??!mdash;mdash;知神你剛剛lsquo;別rsquo;什么?rdquo; 周知鐵青著臉往門外走。 三分鐘后。 1班教室門口的走廊形成一道蔚然奇觀。 晏行坐在地上,抬起手來看,手的側邊腫起一片猙獰的青紫。 他的面前圍了一圈人低著頭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我有罪。rdquo;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講鬼故事。rdquo; 還是我錯的更多,我不該拿掃把打你,還夾你的手。rdquo; 那個hellip;hellip;rdquo;鄧旭東弱弱地問,你還好嗎?rdquo; 晏行站起來,沒說什么,只是朝著周知的方向說:沒事,還好。rdquo; 還好個屁還好,rdquo;周知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我跟你去校醫室吧。rdquo; 晏行順水推舟,欣然同意。 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去,鄧旭東沉浸在自己的感動里:知神一定是怕我被晏行責罵,所以才親自送他那么討厭的晏行去校醫室hellip;hellip;rdquo; 他吸了吸鼻子,假意拭淚:太感動了真的,我要把我珍藏的1989年高考試卷送給他。rdquo; hellip;hellip;并沒有人想要,謝謝。rdquo; 以為自己見鬼的鬼故事宗師張頌文陷入了一個奇妙的思考之中:他倆剛剛在干啥?rdquo; 沒有人看見那張寫滿問句的小紙條,他們只看到了手。 鄧旭東絞盡腦汁,想出一個最靠近正常軌道的猜想:他們這是在,嗯,隔著窗mdash;mdash;牽手hellip;hellip;嗎?rdquo; 教學樓六樓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吶喊:不可能??!rdquo; 在承硯,六樓以下有廣為人知的三大不可能:一是沒作業,二是今天放假,三是周知晏行和睦相處。 其中最后面那個是不可能之最,至少鮮少有人見過這個畫面,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即使有江湖傳言說晏行是周知小弟,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們同框做過什么。 然而今天,這個不可能之最,領先其他兩大可能出現在承硯眾人的視野之中成為可能。 你你你看那是誰?rdquo; 我瞎了嗎,我看到晏行和周知走在一起誒?!rdquo; 但吃瓜群眾們很快又冷靜下來。 等等,晏行手有傷,想必是周知打的hellip;hellip;rdquo; 所以其實在這之前還有一場戰爭hellip;hellip;?rdquo; 連校醫都看不下去了,勸道:周同學,你自己的手是手,別人的手也是手,把同學的手弄成這樣你不羞恥嗎?!rdquo; 周知:hellip;hellip;我他媽何其冤枉?! 幸好晏行這時開口說了句公道話:不是他。rdquo; 可惜校醫不信:同學,你要是有委屈記得去找老師說,別害怕。rdquo; hellip;hellip;rdquo;周知轉向晏行,你自己說,你有沒有委屈。rdquo; 謝謝。rdquo;晏行從校醫那里接過藥和棉簽,拽住炸毛的周知,扯著他的衣角將他拖出校醫室。 從校醫室出來,周知還處于炸毛狀態,我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揍人的人嗎?rdquo; 他搶過晏行手中的藥,沒好氣地說:伸手!rdquo; 晏行依言伸出手來。 周知拿棉簽沾了藥,小心翼翼地往他手上涂。 你最近狀態不對。rdquo; 周知知道他在說什么,不知道怎么解釋mdash;mdash;因為你咬了我一口所以我現在看你感覺怪怪的??? 長達好幾秒的沉默后,周知才說:我累了,學習態度懈怠不行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