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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什么意思啊?!彼伟刂坌Φ脿N爛,“看徐少總是一副見不得光耀好的樣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換個東家吧?!?/br> 他已經找好退路,光耀未來發展怎樣也跟他沒什么關系了。 事實上他也大致能猜測出光耀未來的發展,首先極有可能會被燕鼎收入囊中,而他自以為他在俞酌那里不算敵人。 傍晚時分,暮色四合,家家戶戶爭相亮起燈火,街邊的路燈也依次亮起。 狗仔擺弄著他的攝像機,他是偷拍的行家,位置,角度,光線,一切都可以作為扭曲事實的切入點,只要他想,他就能編造出與現實大相徑庭的“真實”,畢竟人們總是會相信他們自己的眼睛。 他是這里的??土?,附近與灌木叢等高的小學生也許已經眼熟這位蹲伏在各種角落里的狗仔。當然,他也不需要在無關人等面前隱藏,只要被拍對象不發現他就夠了。 這段路人少僻靜,離俞酌家還有一段距離。 目標對象一如既往地按照熟悉的路線走著,直走,左拐,路過一片草叢。 狗仔嘆息一聲,大概又是沒有收獲的一天。 就在這時,目標對象突然回過身來,嚇得他呼吸一滯。 一步。兩步。三步。 “說來聽聽?!庇嶙秒p手在欄桿上一撐,低下頭,散漫地問,“誰讓你來跟我的?” 狗仔手差點沒穩住,攝像機在手中一滑,險些跌落。 盡管他做的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但還是有自己的職業cao守,至少不會輕易說出自己雇主的名字。 “我不會說的?!?/br> “不說?”俞酌頗為遺憾地聳了聳肩,“不說也行?!?/br> 狗仔抓住時機,抱著攝像機就想跑,卻被俞酌提著領子拽了回來。 “那我來猜猜吧?!庇嶙煤孟裨陂_一個有趣的玩笑。 “說實話,我仇家挺多的,”俞酌掰著手指頭像是在數,十根手指頭數完還有一長串名單,便放棄了手中的動作,他對狗仔說,“但是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還是能數得出來的?!?/br> “比如……”俞酌懶洋洋地笑,“徐星旸?” 三個字一出,狗仔很明顯地顫動了一下。 “太好猜了,”俞酌和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應該沒有告訴你,他常用的把戲,真的很好猜?!?/br> “你不要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惫纷虚_始保證,“我今天什么都沒有拍到,也可以向你保證今天過后不會再來……” 奈何俞酌根本沒有聽他的辯解,而是接著往下猜。 “徐星旸安靜了這么久,突然冒出來,應該還有人幫忙吧?!庇嶙寐柭柤缯f,“想要躲過他爸,起碼得找一個比他強的,這個人倒不一定是娛樂圈的——嘖,不太巧,雖然我圈外的仇家也挺多,但是有點本事的只此一家。我猜猜看,裴喆成?” 狗仔見他一猜就中,慌神之際決定棄車保帥,“不,不是,只有徐星旸?!?/br> 俞酌不置可否,又話鋒一轉,“你收了多少錢?” “我不知道?!惫纷袚u頭,重復一遍,“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br> “沒關系。跟蹤我這么久,想必你也知道,”俞酌故作惆悵地嘆了口氣,“我最近男朋友不在身邊,比較容易胡思亂想?!?/br> 狗仔已經不想再聽他猜下去了,再猜下去,恐怕連自己底褲都要被猜出來了。 本來這樁生意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他跟蹤的人不是一個好惹的主,這樁生意中,無論是哪一個人,都是他不敢公然得罪的對象。 “那天也是你吧?”俞酌笑瞇瞇地看著他,“咖啡廳的照片?!?/br> 狗仔冷汗涔涔,“不、不是,真的沒有,我不知道?!?/br> “那就是了?!庇嶙谜f。 從照片呈現出來的角度可以看出,俞酌這邊是看不到拍攝者的,但是宋柏舟那邊卻不一定。 誰說被牽連的受害者不能是受益對象呢? 宋柏舟一向與徐星旸不合,他是知道這點雕蟲小技是難不倒俞酌的,但是俞酌想要玩垮光耀是很容易的。 所以宋柏舟想玩的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游戲,如此一來,他將成為最大贏家。 “兩邊收錢,”俞酌發自內心地給他一個人生忠告,“是很容易把自己玩進去的?!?/br> 狗仔瞪大眼睛看著他,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流下,他心里很清楚,也許過了今晚,他的職業生涯就走到頭了。 然而,眼前這位相貌極佳的男子似乎并沒有拿他問罪的打算,他身上帶著懶洋洋的溫和,猶如一只藏起獠牙的狼。 “別緊張啊,”俞酌說,“我不為難你?!?/br> 狗仔松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完全放出去,他又聽見俞酌說: “我為什么要為難你呢?” “我只要告訴其中一方,你收了兩份錢就可以了?!?/br> “等等,等等……我手上有他們的黑料,”狗仔徹底慌了,語無倫次起來,“你,如果,我可以,我可以把它們交給你!” “是???” 狗仔拼命點頭。 俞酌看向他的眼神頗為遺憾,他悠悠地說:“可是我不感興趣啊?!?/br> 狗仔仿佛在這短短一句話中被判了死刑。 今天的戲下午就拍完了,關思遠拉著遲子皓一起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