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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今天的搜證信息只給到這里,他們能推斷出的信息依然不多。 真兇是誰,每個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懷疑對象,但又搖擺不定。 所幸這一輪沒有指認環節,據節目組所說,第二次指認將在明天的搜證后進行。 “今天就到這里結束吧?!弊T明杰說。 晚飯過后。 今天工作量不小,其他人已經洗完澡在房間里抓緊時間休息。 賀臨從浴室中出來,蒸騰的霧氣自他身后飄散。他出來就看見俞酌站在窗前,百般聊賴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浩瀚蒼穹上綴著幾點繁星,海上粼粼微光與其交相輝映。 俞酌兩只手撐在窗邊,晚風襲來,吹得人有些冷。 “走嗎?!辟R臨繞到俞酌身后,提出一個建議,“去看海?!?/br> 賀臨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散發著沐浴露的香味,若有若無地飄到俞酌的鼻尖。 偌大的海灘上空無一人,也就他們倆有這種閑情逸致,漫無目的地信步走著。 沒想到還是跟賀臨一起出來看海了。 “海都差不多,”俞酌簡單地評價道,又沒頭沒尾地說,“南濱的也沒有不一樣到哪里去?!?/br> 賀臨聽出來他在說什么,只說:“白天更好看?!?/br> 晝時的海能映出天空的蔚藍,夜時就只能看見一望無垠的深黑。 “白天?別了,難道我還能白天跟你來這里?”俞酌在沙灘上尋了一片順眼的空地坐下,偏頭開玩笑地說,“白天人太多了?!?/br> 賀臨聽到他的解釋,表情沒有任何起伏,無所謂似的,他說:“人多也沒事?!?/br> “你不能這么——”俞酌頓了頓,“這么叛逆?!?/br> 俞酌說完自己也想笑,他自己夠叛逆了,還勸人不要叛逆。要是俞弘德聽見他這么說,說不定做夢都笑醒。 賀臨似笑非笑地說:“你就可以?” 俞酌擺了擺手,“我們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辟R臨清冷的聲音有些啞,好像隱隱藏著什么別的情緒。 “哪里都不一樣。我沒跟你說過,”俞酌索性躺下來,一手覆在眼睛上,“我離開家出來那會兒……” 俞酌從來沒有跟別人講過這些。 賀臨也從來沒有聽過別人給他講這些。 講他的漂泊,講他的流浪,講他靈魂上的無處安歇。 賀臨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聽他講,不曾插過一句話。 他低頭看著俞酌,目光眷戀又溫柔。 俞酌說到最后有一點困了,說的話都不太清楚,字詞之間含糊得消磨了邊際。 聲音越來越小,到后面就直接消了聲。 “俞酌?!辟R臨喊了一聲。 俞酌處于入睡邊緣,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鼻腔里模糊地發出一個“嗯”的聲音,尾音微微上揚表達疑惑。 “俞酌,走了?!辟R臨知道他快睡著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睡?!?/br> “別沒大沒小?!庇嶙醚燮ぷ哟蚣?,意識也不是很清醒,還沒忘記嘴上要占兩句便宜,“以前沒跟你計較,但是按理來說你該叫我聲哥?!?/br> “哥?!辟R臨真就叫出聲來,“有糖嗎?!?/br> 俞酌摸了摸兜,難得地什么也沒摸到。他想起來他把糖放在外套口袋里,洗澡前順手將外套搭在了椅背上。 “沒有?!庇嶙酶纱嗟卣f,隨便找了個借口,“晚上別吃糖,會蛀牙?!?/br> 俞酌說完將手伸出來,示意賀臨拉他一把。 賀臨將他拉起來,俞酌一下沒站穩,賀臨又扶了他一把。 俞酌半個“謝”字還沒滑出口,突然發現賀臨湊得很近,唇幾乎就在他的耳畔。 “哥你不知道嗎?”賀臨在他耳邊輕聲說,“小朋友都會偷吃糖的?!?/br>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耳后。 熱度自耳后那點殷紅擴散,那顆漂亮的小紅痣在昏暗的夜色下顯得尤為矚目。 處于困頓之中的俞酌瞬間清醒。 上次賀臨是喝醉了。 那這次呢? 第50章 賀臨其實不是一個心急的人。 他總是目的明確,每做一件事都有清晰的方向。 也許就是清晰得太久,也許是每一次都循規蹈矩,以至于他想沖動一次。 就像很多年前他一腳踏入那個窄小昏暗的小酒吧一樣,那種瘋狂、喧鬧、自由的氣息令人著迷,如同一滴彩墨渲染在白紙上,他千篇一律的生活忽然綴上了色彩。 又或許不是因為這些。 僅僅是因為南濱的海很漂亮,海浪掀起的濤聲很好聽,蒼穹盡頭的繁星很耀眼,瑣碎得找不出頭尾,就像俞酌今天躺在沙灘上講的從前。 俞酌沒有往后退,他甚至沒有動,他的耳朵還是很紅,只是安靜得有點反常。 他們現在都非常清醒。 沉寂了十秒。 “冷靜下來了嗎?!?/br> 俞酌慢慢悠悠地往后退了一步,耳尖紅得發燙,聲音卻冷下來,“我今天白講了?!?/br> “沒有?!辟R臨不想聽他這樣評價今天,“我——” “不用解釋?!庇嶙米柚顾呐e動,“我當這件事沒發生?!?/br> 賀臨沒說話。 他的瞳孔如同這夜色一般漆黑,唯獨幾縷月色銀輝勾勒出了俞酌的模樣。 可能是覺察到剛剛他說的話太過傷人,俞酌心又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