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劉老狗悶悶地說，“他上次成績下滑那么厲害，最近每科的小測試成績又差，不找他找誰?！?/br>
    孟園園：“對哦，我也覺得他是不怎么學了……”

    沈聽眠漠然地聽著他們講話，目光被拉扯和推攘著，擠在一個小框框里，那里模糊一片，沒有邊際。

    他并不知道李牧澤的家庭是沒有壓力的，李mama關于成績只過問了他一句：“最近是心情不好，還是忙著談戀愛了呀？”

    “當然是搞對象，”李牧澤呼啦啦翻著書，不甚在意，“你以前說了不管我學習的?！?/br>
    “是啊，”李mama提醒他，“但是你要和他一起變得更好，而不是給他樹立壞的榜樣哦?！?/br>
    “那我當然知道！”李牧澤仰起頭說，“我……我就是，需要點時間緩緩，你相信我的吧，mama?！?/br>
    “我當然相信我兒子?！崩頼ama對他笑，湊過去說，“就是最近某個人看上去老是不開心啊，我猜猜，眠眠欺負你了？”

    “沒有！”李牧澤當場否認，極其護短，“沒有，他很好的，你不許說他壞話?！?/br>
    “好，我知道了?！崩頼ama無奈地笑，“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br>
    中午和李牧澤吃飯的時候，沈聽眠對他說：“你最近學習很不上心?！?/br>
    “??？”李牧澤在攪拌他的炸醬面，他還額外點了一盤蝦，剛挽著袖子剝了幾個放在沈聽眠的碗里，“我……還行吧?！?/br>
    沈聽眠淡淡地陳述：“我在你身邊你就不學了?！?/br>
    “沒有吧，學著呢?！崩钅翝伤绷怂笔种?，“?！绷寺?，無奈地說，“你怎么這么在乎成績啊，我媽都沒說我啥?！?/br>
    “基礎那么好，你不應該松懈?！鄙蚵犆吆孟窭蠋熕频?，刻板地說，“以前你是哄我，但是最近我感覺你真的不好好學了?！?/br>
    李牧澤依然沒有當真，帶著笑意吸溜兩口面，跟他撒著嬌：“好嘛，我以后好好學還不行嘛?！?/br>
    他在打商量：“你好久沒去我家寫作業了，你今天來，我們好好學習?！?/br>
    李牧澤笑著跟他說話，嘴角沾著醬汁，讓人怎么也狠不下心來。

    沈聽眠咬著嘴巴，猶豫很久，才說：“好?！?/br>
    他不是不喜歡和李牧澤呆在一起，是曾經他對自己做出保證，不再做出任何傷害他人的事情，在犯病期間一個人都不要搭理，不論發生什么。

    只是李牧澤又騙了他。

    他們不過學了十幾分鐘，李牧澤就來親他，在他的小房間里格外放肆。沈聽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總有些不適應，開始他以為只是親一會兒，沒想到李牧澤變本加厲，非要他坐在他腿上，還在他身上揉來揉去。后來，直接把他抱上了桌子，手伸到他溫熱的后背上摸索著，讓沈聽眠戰栗不已。

    “行了！”

    沈聽眠氣喘吁吁地把他推開，臉紅通通的，生著氣：“你就不能好好學習，唔……”

    李牧澤在他水光泛濫的唇上又吮又咬，眼睛亮亮的，軟綿綿求他：“再一會兒，就一會兒，你最近都不讓我碰……”

    “我怎么不讓你碰了，”沈聽眠衣服皺到不行，他胡亂推了李牧澤兩下，感覺被黏人的大狗纏住了，“你老……！后面還坐著人呢！”

    “他們不會瞎說的，別害怕嘛?！崩钅翝杀簧蚵犆叩氖终仆浦?，臉蛋撅起來，嘴巴也嘟嘟著，含糊不清地掙扎著說，“再親一口，就一口?！?/br>
    沈聽眠不愿意信他的鬼話了，李牧澤卻直接在他手掌上親了口，不知道哪里學的招數，抓著他的手指開始小口小口嘬著親，最后含住他粉白的指尖。

    沈聽眠紅著臉，愣愣看著他。

    李牧澤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炙熱的胸口，在夏日的夜晚里叫他：“眠眠?！?/br>
    沈聽眠心軟得一塌糊涂，他萬分糾結著，用混亂的口吻說著：“再、再一會兒，必須去學習了?！?/br>
    李牧澤像得逞的小怪獸，他笑得純真，貼過來揉著沈聽眠的肩膀，對他說：“那你親我一下?！?/br>
    沈聽眠恍惚著，眼眶開始變得酸澀，他聽話地上去親了李牧澤的臉。

    李牧澤扣著他的后腦，低低地、渴望地說：“不行，得親嘴巴?！?/br>
    沈聽眠眼睛是紅的，他屏著氣去親吻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愿望，吻著李牧澤的嘴唇，這讓他得到了洗禮。

    這從來不是親吻，是蜜蜂在心儀的花朵上采蜜。

    沈聽眠眼睛的余光掃到地面上他們交疊在一起的影子，他問自己，像不像永遠。

    他們本應該如此，不論以后如何回憶這段匆匆歲月，快樂都占據更多的位置。

    “牧澤，你跟我說話不用總是這么小心?！?/br>
    沈聽眠靠在李牧澤身上，低低垂著眼睛說：“我是單親家庭里長大的孩子，早就習慣了?！?/br>
    “我……沒有呀，”李牧澤笨拙地否認著，“我從沒有因為這個可憐你?！?/br>
    沈聽眠點點頭，說：“我已經很少羨慕過別人什么了，如果有，那會是嫉妒，我不是那么溫和的人?！?/br>
    “我就和我媽旅游過一次，在一個大船上，船上的人搞促銷，交了錢就可以去一個圍起來的地方里坐著看風景，還有紅酒和點心。好像是幾百塊，我不記得了，我們沒有交，就在人堆里站著，我感覺她的情緒很不好?！?/br>
    說到這兒，他又露出厭煩的樣子：“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了，你也不用安慰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