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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個下午,醫生又給兩人仔細的介紹注意事項,并且叮囑兩人一定要經常來做檢查,最好三天一次。 時安現在懷孕已經有18周,再有十周大頭就要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了。 幾個保姆在家里緊張的等著消息,一聽說有了解決辦法,紛紛舒了口氣。 時安最近瘦了很多,吃食上面更加注意。 顧征銘每晚都陪著時安在樓下散步,時安托著肚子,小小的下巴埋在衣領里,忽地一歪頭,“我這樣像不像啤酒肚?” 他一邊說,一邊抬起晶亮的眼睛看向顧征銘,顧征銘心口一跳,笑著摸了摸時安的肚子,“不像,頂多也就是小肚腩?!?/br> 時安笑瞇瞇的,“對了,大頭的名字我們還沒有定下來呢?” 顧征銘理了理他額角的碎發,柔聲道:“就叫顧予安吧?!?/br> 時安愣愣的,這名字怎么聽著有點奇怪,他重復一遍,“顧予安?”他抓住了重點,“予安?” 顧征銘笑道:“對?!?/br> 時安慢吞吞的紅了臉,這名字哪里是給寶寶取名,分明就是在秀恩愛。 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萬一是個女孩呢?” 顧征銘肯定道:“不會,是個男孩?!?/br> 他母親既然之前沒有要求時安離開,必定是因為時安懷的男孩,否則肯定早就讓時安走人了。 時安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顧征銘為什么這么肯定,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他們又找了風和日麗的一天去復婚,工作人員訓道:“年輕人就是沖動,婚姻是兒戲嗎?” 顧征銘和時安老老實實認錯,“不是?!?/br> 顧征銘又道:“我們絕不會再離婚了?!?/br> 他緊緊的握著時安的手,眼神也直盯著時安,像是在等時安的回答。 時安有點內疚,臉頰通紅小幅度的點了點頭,“不離婚?!?/br> 顧征銘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 十周的時間,說慢也快,一轉眼就到了時安要手術之前了。 他提前三天就住進了醫院,顧征銘陪床。 這十周,時安胖了不少,顧征銘卻消瘦的連顴骨都突出了。 越是臨近產期,顧征銘的情緒越發焦躁,哪怕面對著強壓著那種感覺也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來。 他常常在夜里醒來,靜靜的看著時安和時安凸起的肚子,一整夜睡不著。 到了時安產期這一天,他的情緒更是繃緊到極端,一夜沒睡眼下掛著明顯的青黑。 時安有點心疼,摸了摸他的臉小聲道:“老公,我不會有事的?!?/br> 顧征銘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額頭抵在時安的手背上,像是在向神明祈禱。 可惜這世上沒有神明,如果有,那么對于顧征銘來說時安就是他唯一的神明。 他答應著他的小神明,“嗯,安安一定要平安回來好嗎?” 他一邊說一邊抬起臉來,憔悴的俊顏上滿是擔憂,就連一向桀驁的眼睛里都是憂郁。 時安顧不得旁邊還有護士和保姆在,俯身在顧征銘蒼白的薄唇上親了一下,“好?!彼拿济櫰饋?,顧征銘瘦的幾乎脫了型,比他這個真正有危險的還要可憐。 時安小聲道:“我一定會沒事的?!?/br> 他看到顧征銘的眼眶紅了一瞬,接著站起身鎮定的送時安去手術室。 一邊走一邊安撫的順著時安的后背,“安安一定會沒事的?!?/br> 時安進手術室時沒敢回頭,他怕看見顧征銘的表情會崩潰。 顧征銘的眉頭皺的死緊,一直盯著時安的背影。 手術室大門關上,顧征銘在原地焦躁的走來走去。 陪著一起來的保姆勸他,“顧先生,坐一會?!?/br> 顧征銘根本坐不住,他最近幾天一直在后悔,后悔當時為什么要帶時安去自家醫院,為什么沒能堅持為時安打胎。 那樣時安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樣的風險了? 他急得每過一分鐘就要看一下表。 他問過醫生能不能一起進手術室,可是由于這場手術風險大,醫生們也都非常緊張,顧征銘的要求最終被拒絕了。 他只能這樣在門外等。 這樣的時候,好像時間都被拉長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時安還是沒有出來。 顧征銘越來越控制不住情緒,直直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甚至某一瞬間想就這樣闖進去。 可是他沒有。 一個半小時過去,手術室里響起新生兒嘹亮的哭聲,顧征銘猝然睜大眼睛,幾步搶到手術室門口。 醫生走出來,懷里抱著一個非常小的孩子,簡直像一只小貓仔。 顧征銘掃了一眼,沒來及多看,一直向手術室里看,又過了一會,醫生終于走了過來,滿頭都是熱汗,道:“大人沒事?!?/br> 顧征銘提著的心驟然放下,險些站立不穩,還是醫生扶了他一把。 時安被從手術里推了出來,臉色慘白,細碎的黑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顧征銘握著他的手小聲和他說話,“安安,沒事了,都好了?!?/br> 時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勉強抬眸看向顧征銘,“大頭……” 他的聲音虛軟無力,顧征銘心口揪緊,連忙道:“大頭很好,他沒事?!?/br> 時安這才放下心,一下子睡了過去,顧征銘臉色頓時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