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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了房間以后,樓下的顧母忍不住撫了撫心口,顧征銘的眼神太冷了,冷得她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有什么事失控了。 小安走過來,有些尷尬的道:“那阿姨我就先回去了?!?/br> 顧母笑了笑,“今晚就留在這住吧?!?/br> 小安臉上的表情隱隱一變,最終還是答應了。 顧母吩咐保姆,“顧征銘好像沒吃午飯,給他送一點上去?!?/br> 保姆明白顧母的意思,照辦了。 過了一會卻端著原封不動的飯菜下來了,顧母皺著眉道:“怎么了?” 保姆:“少爺不肯吃?!?/br> 顧母強壓下心底的煩躁,“晚上再送一次?!?/br> 可晚上這一次顧征銘也沒有吃。 顧母徹底急了,上了樓對顧征銘道:“你要干什么?!絕食忤逆你的母親?” 顧征銘淡淡道:“您送來的飯菜我不敢吃,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下藥?!?/br> 他說的直白,顧母大怒,“在你心里你的母親就是那樣的人?!” 顧征銘:“那你留下那個女人干什么?” 顧母臉上劃過一絲尷尬。 顧征銘冷沉著臉,“請您出去?!?/br> 她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確實丟人至極,也沒臉再說,轉身下樓了。 一夜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早上保姆進去送了早餐,再過一會去收拾盤子的時候卻驚叫出聲。 顧父昨晚回來就聽說了顧母干的事,直接道了一句,“糊涂?!?/br> 可顧母一意孤行,他也無法制止。 此刻聽見保姆的尖叫,在一樓用餐的顧父顧母以及小安都站了起來。 保姆跌跌撞撞的跑下樓,“不好了、不好了!少爺他割腕了!” 顧母猝然睜大了眼睛,顧不得儀態的慌忙向樓上跑去。 顧征銘手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緩慢的流淌著,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 他冷冷淡淡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 顧母眼前一花,差點昏倒,被從后面上來的顧父扶住了,顧父眼神復雜的看著顧征銘。 他不像保姆和顧母那么驚慌,倒是看出來顧征銘根本不是割腕,只是劃了自己的手臂,他這一刀下去又重又狠,傷口鮮血淋漓的撕扯開,那流血量看著比割腕都嚇人,其實顧征銘手上的口子沒有傷到重要的血管,已經快止血了。 顧征銘冷冷道:“不用緊張,我還舍不得死?!?/br> 他還要去找時安,怎么能就這么死了? 他的安安一定吃了很多苦。 顧母也反應過來了,大踏步走過去一耳光扇在了顧征銘臉上,她眼圈通紅喘著粗氣怒罵:“為了一個男人,你就這么氣你的母親?!” 顧征銘的臉被她大力扇的側了過去,也不知道顧母一個女人是怎么爆發出這么大的力氣的。 他冷冷的偏過臉,直直的看向顧母的眼睛,“把我當畜生的母親嗎?” 隨隨便便推給他一個女人,不肯接受就下藥,只為了生育后代好繼承她的公司。 這和對待配種的畜生有什么區別?! 顧母的唇瓣顫抖著,她明白了顧征銘的意思,一瞬間啞口無言。 她想說我是為了你好,可是看著滿地的鮮血,和她不再意氣風發的兒子,她忽然說不出口。 這種情況究竟是為了誰好呢? 是顧征銘,還是她自己? 顧征銘冷冷道:“您那么想要一個孩子來繼承家業,何必非選我呢?父親還年輕您怎么不干脆給父親找個代孕?” 顧母顧父異口同聲道:“放肆!” 顧父的臉色鐵青,“你這說的都是什么混賬話!” 顧征銘冷冷道:“不及母親一半?!彼f完又補了一句,“我一日不能去見時安,就在身上劃一道?!?/br> 他說的冰冷又決絕,全然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 顧母又是生氣又是難過,眼眶含淚道:“顧征銘,你這樣自殘威脅父母不覺得不孝嗎?” 這話戳進了顧征銘的心窩子,他一下子抬起頭,激憤道:“我是往自己身上劃,你是往時安的心上劃,”只要一想顧征銘都覺得心痛難忍,“安安那么乖,你怎么忍心看他哭?” 顧父道:“夠了!來人叫醫生?!?/br> 顧征銘臉上昨晚被保鏢打的地方已經青腫起來,剛才又被顧母扇了一耳光,半個臉都紅了起來。 左半臉和右半臉無一幸免,看著慘的不行。 醫生來了對著滿地的鮮血,和一張俊臉面目全非的顧征銘,簡直是心驚rou跳,動作利索的幫顧征銘處理好了傷口。 顧征銘手臂上的口子是用瓷片劃了,邊緣并不整齊,看著就疼,不知道顧征銘這么一個富家大少是怎么對自己下得去這么狠的手的。 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顧母坐在樓下捧著熱水竭力平復心情。 小安陪在顧母身邊,看她平靜下來,開口道:“那我就回去了?!?/br> 她站起身溫柔的笑道:“看著顧少這樣,覺得我這種人挺不恥的?!?/br> 顧母看著她,她跟時安真的是像,尤其是笑起來特別溫柔。 顧母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疲憊,揮揮手,“你走吧?!?/br> 樓上的顧父也下樓來,對她道:“你這次真的過火了?!?/br> 顧母疲憊的抬起手蓋在臉上,她叫來了管家,“告訴他時安在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