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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達忽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時安清晰的聽見了一聲斷骨聲。 顧征銘分開人群試圖抱起時安,時安大聲道:“別碰我!” 顧征銘一頓,滿臉倉惶:“安安?” 時安自己站起身,迅速脫掉外套,看著顧征銘小聲道:“我身上都是硫酸,你別碰我?!?/br> 顧征銘一把抱過他,眼圈通紅的拿著衣袖小心的去幫時安一點點吸掉后頸的硫酸,聲音顫抖著問:“疼不疼?安安?疼不疼?” 時安推他,“你的手?!?/br> 這么一會顧征銘的手上已經有一大片發起白來,那種死白看得時安眼圈都紅了,“你不要管我了?!?/br> 顧征銘一把抱起他,迅速往停車位跑,六神無主的低聲道:“你說什么傻話,安安乖,別怕?!?/br> 時安的外褲上也沾了不少硫酸,他剛才已經蹬掉了,顧征銘把時安塞進車里迅速的驅車趕往醫院。 因為是初春,時安身上穿的很厚,只有耳后和后頸受了傷,顧征銘的緊急處理很有用,時安的燒傷并不嚴重,反倒是顧征銘慌亂之中手上沾了不少,又一路開車過來手上的皮已經掉了一大片。 時安一直說:“先給他處理?!?/br> 顧征銘摁住時安,“給他處理?!?/br> 醫生沒有多猶豫直接開始給時安處理,時安一直忍著沒有喊疼,額頭上都滲出了一片冷汗,一個護士在給顧征銘處理,顧征銘一直看著時安輕聲道:“疼就叫出來安安?!?/br> 時安搖搖頭,小臉慘白道:“不疼?!?/br> 他這樣顧征銘更加心疼,心里對李達的怒火層層翻滾。 時安忽然捂住肚子,“寶寶不會有事吧?” 給他處理的醫生一頓,接著道:“不會的,別擔心?!?/br> 顧征銘的手包扎起來比較容易,比時安先包扎好,看著時安已經開始發紅的傷口低聲道:“安安對不起?!?/br> 時安抬起頭,輕聲說:“不怪你,應該說,幸好你不在?!?/br> 幸好顧征銘不在,否則顧征銘一定會護住他,那顧征銘身上的傷口就絕對不止這些。 顧征銘心疼的看著他,“傻安安?!?/br> 時安受傷還不如他手上,身上再疼也不會比心疼。 時安沖他笑了一下,臉色蒼白的笑容里帶著安撫的意味,“真的不疼?!?/br> 小騙子一個,疼的臉都白了。 時安的頭發上也沾了一點,被醫生拿剪子剪去了,一頭可愛的發型頓時變得像狗啃的一樣。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小衫和一條秋褲,可憐巴巴的像個被打濕了毛的小兔子。 因為擔心顧征銘眼圈都是紅的,看起來更加可憐了。 顧征銘本來想摸摸他的臉,看見自己滿手的紗布又收回去了,低聲對時安道:“很快就好了?!?/br> 醫生已經在做最后的包扎了。 兩個人都處理好了,醫生仔細的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顧征銘和時安聽得認真。 出去的時候顧征銘習慣性的想去拉時安的手,被時安躲開了。 時安:“醫生說你的手不能亂動?!?/br> 顧征銘只好把手放下,直接打了個車和時安回家了。 就這么一會的時間,x大學門口有同學潑硫酸惡意傷人的事件就上了新聞。 記者采訪一個受傷的女生時,那女生陰著一張臉道:“還能是什么原因?!有人仗勢欺人被人潑硫酸反而害了我們這些無辜的人!” 記者一愣還要再問那女生卻不肯說了。 可她說的也足夠多了。 因為中午兩人剛剛離開時母就找上了當地的電視臺,直播怒罵時安是個不孝子。 顧征銘之所以來遲,就是去處理這件事了。 兩人到了家保姆都吃驚的不行,顧征銘自責道:“都是因為我?!?/br> 時安無奈道:“李達發瘋怎么能怪你?” 顧征銘道:“我向校方施壓把他開除了?!?/br> 時安一怔,難怪這幾天他一直沒有看見李達,另外兩個室友也一直躲著他。 原來李達被開除了。 所以才會發了瘋一樣的報復時安,顧征銘閉了閉眼睛,“我應該更小心一點?!?/br> 知道那個人不是什么好人,應該在時安身邊安排幾個保鏢的! 他對自己太自信了,自信有自己在一定能護住時安,卻沒想到這種自信最終害了時安。 時安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腿,皺著眉擔憂道:“不是的,如果李達不被開除,沒有你在身邊我會更加危險,他在學校里只會更好下手?!?/br> 道理是這樣,可感情上顧征銘怎么能接受? 他的小兔子剛養出一點rou就又吃了這種苦。 時安還要再說,顧征銘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本來沒打算要管,時安卻道:“說不定有重要的事,你快接吧?!?/br> 王秘書略帶焦急的聲音響起,“顧總,中午的視頻又被人翻出來了,這次引起了社會關注?!?/br> 網上的人不清楚真相,看到時安被親生母親謾罵指著,又被相處了一年多的室友潑硫酸,自然都以為是時安的錯。 罵的一個比一個難聽。 贊最高的是這樣一條評論:不敬父母,不睦同學,這種人是怎么嫁進豪門的?顧大少眼光真的不行。 氣得顧征銘咬牙切齒。 時安明明是受害人,這群人卻在幫著李達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