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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征銘頭疼不已,心知這手術今天是做不成了。 干脆帶著時安離開。 心里大呼失策,這家醫院是他家的產業,自己帶了個人來打胎肯定第一時間上報給了父母,他怎么忘了這一茬,直接就把人帶來這家醫院了? 時安再傻也明白事情鬧大了,牽扯到了父母就不是兩個人可以私自決定的了。 顧征銘對他有點愧疚,見他神情低落,安慰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就在家里好好等消息吧?!?/br> 時安抬頭看向他,眼里的期盼亮閃閃的,“真的嗎?” 顧征銘被他崇拜的眼神看的飄飄然起來,拍著胸口大言不慚道:“當然!” 時安看他把握十足的樣子才放下一點心,“那我先回去了?!?/br> 時安說完便推開車門走了。 顧征銘停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人的背影都消失了還看著,好半晌才突然回神,耳根子發紅的驅車離開了。 時安信了顧征銘的鬼話,第二天早上洗漱完出門準備吃早飯的時候就傻眼了。 客廳里光彩照人的顧母,和一位俊朗挺拔的中年男人雙雙坐在沙發上。 那個男人眉間有一道深深的皺紋,一看就是經常皺眉的人,現在卻也和旁邊的顧母一樣笑容滿面。 時安出來剛剛好聽見最后一句,顧母柔聲道:“那時安和我家征銘的婚事就算定下了?!?/br> 時父時母,愣愣地跟著點頭,答應著:“好,好,好?!?/br> 顧父顧母起身要走,正巧看見了時安,顧母立刻笑開了,“時安起來了?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時安頓時一驚,平日里他在家,父母見他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他要是起晚了,少不了挨一頓罵,那還會跟他說多睡一會兒? 果然,時父時母礙于有外人在不好罵他,卻也狠狠的瞪了他兩眼,時安瑟縮的低下頭。 顧母注意到了這一幕,眉頭皺起。 兩人本來要走的,顧母卻忽然開口,“時安跟我們一起去我家坐坐吧?”她看得出是真的開心,“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了?!?/br> 時安被“家”這一個字戳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顧母,又看向自己的父母,得到首肯的眼神后,才遲疑的點了點頭。 顧征銘答應了時安后,連夜找了另一家醫院,將時安的所有檢查報告都送了過去,醫生研究了一晚,有了點把握,讓時安今天過來一趟,看一下實際情況,狀態好的話下午就能手術。 顧征銘也算不辱使命,這才好跟時安交差,一大早便拿著手機給時安打電話。 時安睡著,手機是關機的,他打了幾遍沒通,只好放下手機。 開車過去,準備在時安家附近等時安睡醒。 哪知道剛到時安家附近就看到他父母和時安說說笑笑的一起往一輛車走。 顧征銘氣得“啪”地按了一聲喇叭,喇叭響亮的叫了一聲。 時安幾人立刻停下腳步看過去。 顧征銘沉著一張俊臉下車,“砰”的一聲將車門甩上,大步流星的走到幾人面前,冷冷道:“你們來干什么?” 他是沖著父母發脾氣,卻把時安嚇了一跳,顧征銘個頭高大,身材健壯,本就氣勢逼人,這樣黑著一張臉更是嚇人。 顧征銘注意到時安被嚇得一抖,怒火頓時一滯,滿心懊惱起來。 他在時安面前裝出的紳士風度這下全毀了。 他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沒裝住,要是知道了只怕會更加懊惱。 顧母倒是滿不在意的模樣,“我們來請時安去家里做客?!?/br> 顧征銘怎么會不了解她,知道她一定是話只說了一半,“不止吧?單單做客用得著二位親自上門?” 就算是重視時安顧母一個人親自來也夠了,拉上顧父一定不簡單。 顧母笑了笑,見瞞不過也不瞞了輕描淡寫道:“順便來提個親?!?/br> 顧征銘驟然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道:“提親?!” 顧母點點頭,“是啊,親家已經同意了?!?/br> 時安臉色一白。 顧征銘焦躁的在原地踱步,“你們怎么能不考慮當事人的意見?!” 時安明顯不愿意! 時安臉色更加蒼白,顧征銘這意思分明就是嫌棄他,他怎么好意思嫌棄他?明明他才是壞人! 顧征銘不知道時安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看時安臉色變化還以為他是因為結婚的事。 顧母秀眉倒豎,怒罵道:“你孩子都搞出來是不愿意?!” 顧征銘底氣一虛,他也沒想過一次中標,不過娶時安他是真的沒想過。 顧母不愿意和他在大街上爭執,叫幾個人上車。 顧征銘的車由司機開回去,他自己則代替了司機給顧家父母開車。 時安的父母跟著出來送客,幾個人吵了一番嘴,他們倆聽的是云里霧里,怎么還牽扯到孩子了? 難道顧征銘在外面弄出私生子來了才急著找個人結婚? 不然顧家這樣的人家怎么會看上他們家的廢物兒子? 不過他們倒也不是真的關心時安的終生大事,只是隨便想想,想不明白也就算了。 送了時安上車他們就回去了。 時安坐在寬敞的真皮車座上,顧母坐在他旁邊,笑著問他多大了平時喜歡做什么等等。 顧征銘黑著臉坐在前面開車,不耐煩道:“媽,你問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