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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樾一路把杜若送回了家,他站在床側盯著杜若看了好一會兒,伸手幫他掖了掖被子,電話鈴聲響起,杜若眉心蹙了一下,沈樾看了一眼聯系人,出去接了電話。 “沈總…公司內部文件出了些問題,您趕快回來看看吧……” 秘書完全可以等他第二天去了再說,如非迫不得已,這么晚了不會給他打電話。 沈樾拿起了車鑰匙,臨走時又看了杜若一眼,嘆了口氣出了門。 月光傾灑一地,透過玻璃窗映照在床上的人身上,床上的人皮膚白皙宛如凝脂,手腕處露出淡青色的血管。 這人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眉心緊緊擰在一起,放在床側邊上的手攥緊了被子。 在床上的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空氣中傳來一聲“咔噠”的開鎖聲。 不一會兒床上多了一道黑影。 傅深垂眸看著床側的青年,伸出手輕輕摸在青年的臉上。 手下的皮膚和往日一般嫩滑,傅深撫了撫他的眼角。 他在樓下買的有醒酒湯,保溫盒里帶著余溫,傅深打開了上面的蓋子,坐在床側,舀了一勺順著杜若的唇縫喂進去。 杜若眉心擰的更緊了些,湯順著嘴角流下來,滴落在衣領子上,沾濕了一片。 傅深端著湯喝了一口,手放在杜若的后頸上,對著唇抵著他的舌尖把湯喂了進去。 喝完后傅深掀開被子幫他擦了擦身子換了衣服,在穿上衣的時候杜若睜開了眼來,他看著面前放大的一張臉,愣了好久。 杜若腦子里還有些迷糊,想著怎么又夢見這個人,他伸出手摸在傅深的臉上,鼻尖一酸,眼眶紅了起來。 “傅深…是你嗎……” “你為什么老出現在我的夢里…” 傅深怔怔的看著他,感覺心尖上像是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本來還在生他和沈樾的氣,如今只剩下滿滿的心疼。 他抱著杜若把人摟進懷里,輕聲道,“若哥,是我?!?/br> “都怪我…是我不好?!?/br> 杜若趴在他懷里,感覺漫天的委屈在這一刻都溢上了心頭,他推了推傅深,奈何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傅深箍他又箍的緊,溫熱的掌心放在傅深的胸膛處,倒像是在撒嬌一般。 傅深埋在他的脖頸處,在他白凈的耳垂處咬了一口,“若哥?!?/br> “葉家…陳家……我已經全部解決了?!?/br> “我報了仇,過來找你了?!?/br> “你不要怪我好不好,這幾年讓你過的不好…我愿意用一輩子來彌補?!?/br> 傅深感覺心里一陣酸澀,他把懷里的人緊緊箍著,像是要融進血rou里,他嗓音有些啞,“不是故意要離開你……要扳倒葉家只能從葉言下手…都怪我……我沒有能力…只能用這種方式?!?/br> 那時候他也才十八,葉家作為百年豪門世家,盡管他有些人脈和資源,也根本無法和葉家抗衡。 他要獲取葉言的信任,葉言讓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杜若搞垮杜家。 杜若感覺到自己身邊一陣溫熱,他腦袋里暈乎乎的,心里又脹又酸,閉上了眼睛。 有一滴清涼的淚滴落在他的臉上,杜若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明明沒有哭啊。 …… 杜若睜開了雙眼,回憶起昨天的事,昨天他喝醉,沈樾把他送回來了, 他揉了揉太陽xue,倒是沒有感覺到頭疼,不過在心里還是記下了下次盡量別沾酒。 腦海里劃過一張熟悉的臉,杜若愣了一下,昨天他好像夢見了…成年后的傅深。 杜若伸手摸了摸臉,心里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像是能摸到一滴冰涼的眼淚,感覺到一陣心悸。 杜若撇開了亂七八糟的想法,洗漱完后在路邊買了豆漿和奶黃包,一路去了公司里。 他人剛到前臺,就看見前臺禮儀小姐朝他露出勉強的笑容,他心里感覺不太妙,果然下一秒看看見禮儀小姐從柜臺里捧出來一大束花。 橙紅色的萬壽菊,宛如朵朵綻開的烈焰。 “這是一大早沈先生親自送過來的,說務必要交給您……” 杜若面無表情,“扔了吧?!?/br> 禮儀小姐似乎早知道他會如此回答,苦笑道,“他說了中午會再來一趟,給您送飯……” 杜若有些頭疼,他接過了花,心里感嘆道喝酒果真壞事,昨天本來要約沈樾交代清楚,結果一點兒也沒說清,沈樾似乎更殷勤了。 以前只是送花,現在連飯也要一起送了。 杜若上了電梯,在一眾同事微妙的視線中捧著花進了辦公室里。 “那是沈家公子送來的?” “是啊…聽說都來好久了,日日送花過來……不過杜美人似乎一點兒也不動心?!?/br> 劉辰茹聞言推了推眼睛,反駁道,“胡說!杜若早晚會動心的?!?/br> 她高二在一中念了一年,高三轉學了,所以并不知道杜若后來和傅深在一起了。 她大學去了Z市,畢業后來了光躍,兜兜轉轉,居然巧合地和杜若一個公司。 她一眼就認出了杜若,也看到了杜若同幾年前的變化,不過她也沒有向別人提過,更沒有打探的心思,這些都屬于杜若的隱私。 劉辰茹點開了許久沒有碰過的相冊,朝同事道,“杜若和沈樾高中就認識!那時候關系就不一般,他們倆遲早要走到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