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冉的眼神就定在了他的嘴角上，是一雙天生的、勾人的貓唇。

    “做壞事又不想被人發現嗎？那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風險小一點的方式?！敝苋饺缤艿侥撤N蠱惑，喉結上下滾了滾，說出來的話也不受自己控制，“比如，偷偷，和我，接吻，試試？”

    婁羽琛一臉詫異地轉過頭，于是半張臉都被籠在了搖曳的樹影里。

    周冉腦子快炸了，慌忙推開婁羽琛的手臂，干笑了兩聲：“哈，我開玩笑的，開玩笑?！?/br>
    他從衛衣口袋里掏出那條榛仁巧克力，之前拿著巧克力和那根火腿腸手槍一起結的賬，現在派上用場了：“吃巧克力?！?/br>
    “不吃?！眾溆痂≌f。

    “干嘛不吃，巧克力也過敏？我發現你這人破事還挺多?！敝苋讲痖_包裝，掰了一格塞進嘴里，“那火腿腸吃不吃？不是鱈魚的?！?/br>
    婁羽琛看著周冉坐他邊上窸窸窣窣吃東西。他的頭發還是很長，沒有剪，低下頭的時候垂下來，幾乎遮住了半張臉。于是從婁羽琛的視角只能看到他那張不安分的嘴在喋喋不休。

    太吵了。

    于是婁羽琛湊上去吻他，嘗到他嘴里巧克力的甜。

    第5章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里，他們開始很頻繁地做這件事。在學校，在書店，在超市，在所有婁羽琛曾經做過壞事的地方。

    比如某個周四下午的體育課，周冉本來在打籃球，半途去場邊喝水的時候被婁羽琛一把劫走，拉進了器材室。婁羽琛反鎖上門，周冉一屁股坐在門后堆到半人高的海綿墊上。

    他把剩下的水大口喝完，擰上瓶蓋，瓶子隨手丟到地上：“大哥，因為你早上扣了我們班一分，我被罰站了一整節語文課，你有沒有良心??？”

    “誰讓你天天遲到？怪我？”婁羽琛推著他的肩膀按倒在軟墊上，“身上怎么這么多汗……”

    “哦，我打籃球打得正爽著呢你把我拉這兒來，還好意思嫌棄我？”周冉腰上用力，猛一下坐起來，把手指探進婁羽琛的袖子里摸了摸，“這幾天沒做壞事吧?！?/br>
    “如果做了呢？”

    “做了就罰你被我親?！?/br>
    “沒有?！?/br>
    “那就獎勵你被我親?！?/br>
    兩個人鼻尖貼鼻尖，婁羽琛偏過頭，就著這個姿勢吻他。周冉嘴角帶著汗水的咸，嘴里是剛剛喝完礦泉水的清冽。婁羽琛動作太兇，步步緊逼，周冉抓著墊子邊借力，漸漸也有點腰酸腿軟坐不住，最后干脆放棄抵抗，咚一下躺回墊子里。

    這種絕對的壓制感讓婁羽琛心里生出一陣沒來由的熱意，他一只手箍住周冉的兩個手腕按在頭頂，另一只手抹開他遮住眼睛的一簇頭發。

    兩個人急促又沉重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

    婁羽琛平時是個沒什么情緒的人，很多時候周冉看不出他開心還是生氣，只有這個時候是不一樣的，周冉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婁羽琛的愉悅。婁羽琛干爽的校服貼在他汗濕的衛衣上，一開始只有周冉是熱的，漸漸的婁羽琛也燒起來，兩個人渾身是汗地滾在一起。

    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周冉猛一下把婁羽琛推開。婁羽琛有點懵，半撐起上半身看著他。西垂的日光從狹小的半扇窗里投**來，剛好映在婁羽琛的下半張臉上。周冉瞇著眼睛看到一滴汗水貼著他的耳垂滾下來，沿著面部輪廓滑落到下巴尖上，亮晶晶的掛在那里，隨著他的呼吸，一顫，一顫。

    周冉眼睛跟著一眨，一眨，看得入神，那滴盛著陽光的汗水忽然落下來，叮一下滴在他的胸口。周冉仿佛被燙疼了，一翻身滾了半圈，兩個人位置對調，換成了周冉壓在婁羽琛身上。

    婁羽琛屈起膝蓋頂他：“干嘛？”

    周冉兩只手掐著他脖子晃了晃：“外面有人？沒聽到啊?！?/br>
    他換了個姿勢，背對著婁羽琛坐在墊子邊沿，兩條腿蕩在下面，扯著衛衣的下擺扇風：“被抓到我就完蛋了，這學期再被記過一次我可以直接卷鋪蓋走人了?！?/br>
    “那你之前為什么被記過？”婁羽琛枕著自己的手臂，轉過頭看他。

    “就……考試作弊上課遲到逃課之類的吧，我也記不清了?！敝苋綇目诖锩鰺熀?，剛剛被婁羽琛壓扁了。

    “還有抽煙?！眾溆痂≌f。

    “對，還有抽煙?！敝苋浇o自己點了根煙。

    婁羽琛不愛聞煙味，皺了皺眉：“那為什么明知道會被記過還要做？”

    “因為我就是不想上學啊。我爸也叫我別做什么上大學的白日夢了，不可能讓我出去的，也沒學校要我，畢業了就回家看店咯，這樣他可以吃喝拉撒睡都在麻將館解決了?！敝苋接昧ξ丝跓?，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來，“但是現在，我覺得上學還挺有意思的?！?/br>
    “為什么？”

    “因為你?！?/br>
    “因為我？”

    “cao！”周冉從墊子上蹦下來，手剛剛垂下去的時候，煙頭不小心在墊子上燒了個洞，“完了完了完了，我要被開除了?！?/br>
    “沒事，被抓到了我就說是我抽的?！眾溆痂「饋?。

    周冉一邊摳著那個**一邊碎碎念：“會長大人，你覺得有人會信你抽煙嗎？”

    婁羽琛坐在上面，周冉站在下面。婁羽琛伸手抓住周冉的領口，一把將他拽到面前。他們分享了一個帶著煙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