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山洞惡作劇
“??!”我驚呼了一聲,從半空中直直墜落下來,毫無阻礙的狠狠砸到了凹凸不平的地上。 “嘶......” 后背傳來一陣劇痛。我掙扎著,灰頭土臉的撐起身,扭過手忍痛摸了摸幾乎已經麻木的脊背。畢竟墜下來的高度挺低的,倒是沒有什么大礙,但后背的皮膚似乎是被崎嶇凸起的石塊蹭破了,衣服也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我坐在地上緩了片刻,隨意用手指梳了梳亂成一團的頭發,隨即轉頭環視著四周的情況。 天色是一種介于刺眼與黯淡之間的青灰色,一陣陣腥咸的海風席卷著寒氣撲進了我的鼻子,我向斜下方望去,暗灰色的海面波濤洶涌,后起的海浪毫不留情的吞噬著微弱的前浪,卷起的泡沫不斷沖刷著刀削般的懸崖,讓我眩暈得有些窒息。 我便是在這懸崖的最上方,不遠處矗立著一塊尖利的深黑色巖石,目測著比我站起來還要高。 我又是一陣心悸。若是降落的地方差了分毫,我妥妥是要被那個黑尖給捅個對穿了。 我晃了晃腦袋,撐起身,靠在崎嶇不平的大石頭上往遠處望去。令我失望的是,目之所及全是寂寥的荒原,除了石塊就是枯黃色的雜草,連哪怕一棵樹都沒有,更別提什么人煙了。 而我所在的懸崖頂,四周都是參差不平的碎石,或是陡峭眩暈的垂直起落,硬生生的將這里包圍成了一個無法逃離的孤島。 寒風呼嘯著吹過我的衣衫,發出了嗚嗚的悲鳴聲。我獨自站在這個顯然不是孤兒院的荒郊野嶺,心下一片絕望。 正當我準備放棄掙扎,靜靜等候著時間將我彈回現實世界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依稀的說話聲。 我心神一震,躲在大石頭背后,悄悄往聲響處看去。 在懸崖的半腰處,似乎有幾個小孩子在打鬧玩耍。過了一會兒,其中三個孩子脫離了隊伍,往懸崖這邊走來。 隨著他們逐漸接近我的位置,我驚訝的發現,領頭的那個黑發男孩竟然是tom。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似乎是要攀著凸起的巖石爬上來,心下一陣焦急,正要開口阻止,卻看到tom輕飄飄的扒著幾塊石頭,毫不費力地便爬上了一半的腳程。 ...... ......這孩子體能這么好的嘛? 可我很快便發現,并不是tom體力好,而是他用了魔法。 他似乎是將魔力聚集在了雙手和雙腳上,反復聚集再散去,就像是蜘蛛俠的蛛絲一樣。因此他便能夠牢牢的將四肢黏在石塊上,還能夠快速移動。 還沒等我感嘆他的聰慧和天賦,便看到他撐臂一翻,穩穩立在了懸崖邊上。 我心下一松,正想要跑過去讓他用同樣的方式帶我下去時,竟驚訝的看到懸崖下面的兩個孩子突然仿佛被人抓住了胸口,狠狠的揪著拽到了石壁上。 二人爆發出了嘶啞的哭喊和求饒,可隱約纏繞在他們身上的力量卻分毫沒有散去的分毫,反而惡劣的收收放放,戲弄著他們一次次尖叫著墜落下去又重新黏在石頭上。 張牙舞爪的漆黑巨石上,面色蒼白的孩子面色夸張的癲狂,宛如提線木偶一樣扭曲著四肢,緊貼著巖壁上下飛舞,劃出了一道道令人心驚的曲線。 我大張著嘴,呆呆的看著這詭異驚悚的一幕,被震懾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過了半晌,那股力量似乎是戲耍夠了,終于大發慈悲的把兩個孩子拽上了懸崖。 “魔......魔鬼......”渾身被汗水濕透的男孩虛弱的趴在地上,恐懼的呢喃出聲。旁邊的女孩不知是已經暈了過去還是怎樣,沉默著一動不動。 “嗯?”我看見tom歪了歪頭,疑惑地拖長了尾音。 “看來,你們還想要再刺激一點兒。是呀,我就知道!”tom的聲音忽而變得興奮。 “背著她!”他突然轉頭狠厲的盯著男孩,氣勢兇猛的命令著。那男孩在地上抽搐了一下,隨即顫抖著起身,哆哆嗦嗦的把女孩背在了單薄的后背上。 “走吧,讓我們來玩點兒好玩的!”我仿佛看到tom臉上升起了激動狂熱的笑容,一瞬間他們就順著另一側的石壁,下到了黑黢黢的裂縫中,消失了蹤跡。 我轉過身,沿著身后的黑石緩緩癱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著眼前洶涌無情的浪潮。 時間仿佛過去了一萬年,我才依稀聽到背后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去,我看到三個孩子正站在突起的巖石后,其中兩個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他卻如同往常一樣優雅,看不出一絲凌亂的痕跡。 “今天咱們來山洞探險了,僅此而已,你們說對嗎?”tom慢條斯理的說道,嘴角勾起了一絲微微的弧度。 風聲呼嘯而過。 “對,嗎?”見無人回應,他表情不變,一字一頓的重復道。 “是的,大人............” 我沒想到的是,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孩竟率先顫抖的用細弱的聲音回應著。 “很好?!眛om滿意的挑了挑眉毛,“如果,科爾夫人不知從哪里聽到了......” “不會!那絕不會是我說的!”一旁的男孩突然仰起頭尖叫道,話音未落又為打斷了他的話語面露恐懼,顫抖的低下了頭。 “唉,真是聒噪。要不是......真該把你們都推下去喂魚?!蔽衣牭剿H為遺憾的感嘆道,“從這里直直掉下去的水花一定很漂亮,說不準海里的魚還要感謝我給它們送了一頓大餐呢。你們說是嗎?要不...還是扔一個吧。你們兩個誰好呢?” 我看著tom緩緩抬起的手,牙齒、手指、雙腳都在發顫,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殺人。 “不?。?!” 眼看著他就要伸手往男孩那里拂去,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剎那全部凝固,用盡全力地撲了過去。 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撕心裂肺的沖過去時,那男孩仿佛受到了一股輕柔而堅定的力量,被緩緩彈到了一旁的地上。而我卻已經無法停止這傾盡全身氣力的步伐,眼睜睜的看著從tom手心里射出的光芒撞上了我的胸口。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股力量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蠻橫暴戾,而是輕飄飄的如同玩鬧一般,推著我剛剛好的停在了距離懸崖邊緣還有一寸的石塊前。 然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眼前卻突然被一股炫目的白光籠罩。 我用力地在刺眼的光芒中睜開雙目,大張著嘴喘息,企圖找回我的眼睛,可終究還是在tom混雜著震驚、欣喜、憤怒、驚慌與恐懼的扭曲眼神里消散在了空中。 ※※※※※※※※※※※※※※※※※※※※ 這一段構思了很久,一直在思考小時候的tom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態來惡作劇的,他的語氣和姿態會是什么樣子。 我始終覺得,tom的“壞”是天生性格和后天經歷的綜合體。上天給了他極致的力量,卻忘記教會他如何駕馭、使用,如何掌控而不是被掌控。他的幼年缺少一個引領者,鄧布利多教授是一個理智的人,他看破了tom的天性,于是選擇了警惕與提防,而不是不管不顧傻乎乎的試圖拯救他。 也許鄧布利多的選擇是“正確”的,但對于tom來說,卻有些殘忍。難道天性冷漠嗜血的人就不值得被善待了嗎?這是一個永恒難以回答的問題。 而jas. mine,正是一個填補這塊空白的角色。她傻傻地,心軟又善良,來自尊重生命的和平年代,還在tom小時候便參與了他的人生,給予了他最寶貴的、他曾一輩子也得不到的信任。 不過,她飄忽不定的行蹤和神秘未知的來歷同樣也會加劇tom心中隱藏的自卑感和控制欲,并且,人的天性沒那么容易改變。老天給了tom力量和極度聰慧的思維,可他理解感情、學會愛的能力卻是那么的薄弱,因此才會極端崇尚力量而畏懼死亡。 他對于自己喜愛的東西,不知道如何表達,不知該如何相處。因此目前小tom對jas. mine更多的是控制欲和占有欲,有感情,但還不是愛,因為愛是無私而忘我的。 那么,故事中有了jas. mine這個意外參與進來,他的人生究竟會怎樣改變呢?他到底能不能學會無私的愛呢?這是我筆下的故事,更是他們二人的人生。我和大家一樣,會一起靜靜的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