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除夕夜不同，它長大了，不會以為那是水，明明聞到了味道，知道嗆，還是忍不住好奇，舔了一口。

    “嗷——”

    再一次成功把自己給嗆到了，辣的上躥下跳，喝了小半盞水才稍微消停。

    心里不舒坦，小脾氣上來，當然也是不會抓主人的，逮著霍琰的手腕就拍，小爪子可有勁，啪啪啪拍的響聲可清脆。

    顧停：“哈哈哈哈哈——它怎么就不長記性，上回也是這樣！”

    霍琰和小猞猁一向相看兩相厭，因為顧停才忍了，彼此都認為自己脾氣很好。小猞猁一直用撒潑喵喵拳攻擊霍琰，霍琰也沒把小東西掀翻扔出去，想到上回……

    “除夕夜，你還記得？”

    “算是……吧?！?/br>
    顧停摸了摸鼻子，他其實不想記得的，那一天簡直雞飛狗跳，他醉的一塌糊涂，做了太多丟人的事，想起來就臉紅，不過好像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對霍琰動了真心，只是自己不想承認，一直想躲避。

    有點慫，也有點好笑。

    “不好笑，”霍琰大手扣住他后腦，一個吻就過來了，“很可愛?！?/br>
    月光溫柔，對方的吻也溫柔，顧停感覺自己就像一尊易碎瓷器，被人小心碰在手心，妥善安放，小心照顧。日暖月圓，時光如流水，一輩子也就這么過去了，安靜，也美好。

    “喵——喵——”

    小猞猁叫的又急又大，顧停推開霍琰，才發現它一個不小心，腳底打滑，自己卡在了椅子縫里，無論小爪子怎么刨都出不來，可憐的緊。

    “哈哈哈哈——”

    這個才是真可愛！

    顧停把小東西救出來，就著圓腦瓜就親了一口。

    霍琰瞇眼，湊了過來。

    怎么，你也要親？不是一直和它關系不好么？難得見到這場面，顧停抱著小猞猁，往霍琰面前湊了湊。

    “喵嗷！”

    不但小猞猁嫌棄揮爪，霍琰也十分淡定的，大手推開了它。

    顧停就不懂了：“嗯？”

    霍琰：“你親它了?！?/br>
    顧停仍然不是很明白：“所以？”

    霍琰又往前湊了湊，抬頭的姿勢十分明顯。

    顧停：……

    所以你也要親？剛剛不是已經親過了，你有完沒完！

    顧停笑的不行，伸手抵住霍琰額頭，往后推了推：“你走開啊?！?/br>
    霍琰捉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落下一吻：“跟我成親吧?！?/br>
    顧停一怔，唇角忍不住上揚。

    霍琰：“等京城事了，就跟我成親，好不好？”

    顧停：“好啊?！?/br>
    霍琰眸底瞬間灼熱。

    顧停想了想：“我家里那邊……其實不算事，我有辦法解決，你別瞎上火，等手上事情忙完，準備離京，我們就小定過禮，回九原成親！ ”

    霍琰握著他的手，笑容很大，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顧停挑眉：“你……好像很高興？”

    “嗯，”霍琰是很高興，“你說的是回九原，不是去?！?/br>
    顧停一怔，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九原已經是他思念并向往的地方，會眷戀，會懷念，有跳躍的閃耀的記憶，有忘不了的朋友和伙伴，是想要回去的地方。

    這種感覺，便是家吧。

    他唇角揚起，笑得也很開心。

    霍琰與他十指相扣，暗啞聲音近在耳畔：“在笑什么？”

    顧停：“其實我一直都很嫌棄九原，冬天又冷又長，雪又大又厚，一點都不適合我?！?/br>
    霍琰：“現在呢？”

    “現在么……”顧停笑倒在他胸膛，“感覺有你在，好像就沒那么冷了?！?/br>
    霍琰心尖一顫。

    他又何嘗不是？生命里出現了那個人的溫度，懷里感受過那個人的重量，自此，別的都不再重要。

    “不會凍著你的?！?/br>
    霍琰親了親顧停額頭：“王府有暖炕，出入有暖轎，賞雪有暖閣，塢堡那邊，我也讓他們砌了同樣的院子，種了梅樹，到時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九原可，邊關亦可?！?/br>
    對方的胡茬有些扎人，顧停笑著躲開：“只我有暖炕么，別人呢？”

    霍琰面無表情：“他們用不著?！?/br>
    顧停：“王爺有點過分啊，一點都不體恤下屬?！?/br>
    霍琰：“他們自有媳婦體恤?！?/br>
    顧停：“不對啊，據我所知，塢堡那邊好多人都沒成親啊?！?/br>
    霍琰：“那是他們本事不夠，只配睡涼炕?！?/br>
    顧停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捧住霍琰的臉，湊過去親了親他的下巴，王爺怎么這么可愛？

    “怎么辦？好像酒喝的有點多，眼前有點晃，突然不想回去了?！?/br>
    “那就不回去，”霍琰眸色轉暗，手臂箍緊，“在這里陪我?！?/br>
    情人間的親吻總是不夠，隨時隨地都會發生，時而熱烈，時而柔情，每一種都讓人沉迷，不想放開。

    顧停真的有點暈了，理智回來，推開霍琰：“不行，我還是得回去，孟楨一定等著我呢?！?/br>
    霍琰把人按的死死：“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會送來消息，馬上就能確定太子是否有異心，你真的不想聽？”

    一邊說，他一邊又湊近，纏綿熾熱的吻，再次覆了上來。

    那的確是想聽一聽的……

    顧停感覺被霍琰把住了脈門，各種情緒激得頭昏腦脹，很快放棄了思考，一點都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