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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之前和張家私交好的,還得辛辛苦苦找理由,好生好氣說話,讓場面圓過去,末了沒辦法不埋怨幾句:“你說你們家怎么回事,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女財神?到底怎么惹著了人家,回去道個歉不行么?女人都小心眼,卻也都好哄,你們姿態擺低些,大氣些,狠出點血,把人捧高興了,這事不就過去了?聽說你家還得罪了鎮北王,那云中隘口多小,守起來簡單,也造不了功,大頭還在九原邊境,怎么就不知道和鎮北王交好,撈點功升點官呢,非得把人給得罪完了……” 各路消息傳回張家,主屋茶盞碎了好幾套。 年前那一仗后,鎮定守云中的張奪就回來了,他是這代主枝嫡長子,身上擔子重,聽到這事狠狠磨牙:“怎么得罪了那女人,誰知道!那女人就是個瘋的,不管不顧瞎咬人!” 張世放下茶盞,眉目沉肅:“大哥息怒,別人不愿和解,態度囂張,我張家百年世族,也不是骨頭軟的,得罪就得罪了?!?/br> 這個張世,就是之前在宮宴顧停見過,走了文官路子的那個張家后輩,是張奪堂弟。 “那女人還和顧停交好,又是送禮又是送錢,眉來眼去,恐怕早已和鎮北王勾搭上了!” 張奪最氣的就是這個,他成長的慢,先前沒和霍琰交過手,此次北狄大軍襲邊,他起了小心思,那股攻城的北狄兵,就是他放過去的,顧停表現很讓他吃了一驚,竟然真的守住了,霍琰更厲害,北狄那么大的局,他竟然給破了,連尸毒都扛過去了,還弄開張了北狄四皇子赤昊! 他心里就有點虛,不知道霍琰會不會懷疑他,懷疑了會不會來搞他……他向來自負,家里打架厲害的沒他聰明,比他聰明的不會打架,他宗子地位穩穩,越是自負,想起霍琰顧停就越生氣,絕不允許這種恥辱的存在! 張世白衣清雅,撫袖執壺,給他添了茶:“大哥莫要著急,不是說有辦法了?” 張奪深呼吸兩口,笑了:“正是,所以才尋了你過來幫忙定定主意,這局不好破,我看中了一個人?!?/br> 張世:“誰?” 張奪:“白馬書院書長讓重的孫子,讓茂?!?/br> 張世目光微閃:“乖張暴脾氣,不會聽任何人的話……此人選甚好,大哥好眼光?!?/br> 張奪也很自信:“哄著他,他是不可能給好臉的,遂我故意做了件事,惹的他不快,并且和他做了個賭約,想著先讓他事事不如意,再輸給他,做做姿態捧一捧……你覺得如何?” 張世想了想,面上笑意更深:“倒也算個方法,只是若做起來,有些地方需要注意……” 不管上面怎么想,底下鋪子仍然在賠錢。周轉周轉不了,流水流水沒有,幫忙沒有人幫,鋪子有租金,里里外外掌柜伙計要養,怎么辦?只能認賠,一時不動作一時賠,一直不動作不直賠,想不出法子,就等著賠個底掉吧! 葉芃貞還來落井下石,親自過來表示可以盤下你們家的貨,以市價一成。你賣不賣?不賣,東西全砸在手里,賣,這么便宜,連成本都收不回來! 張家人氣的跳腳,奈何沒有辦法,如此惡性循環,欠了一屁股債,錢也掙不到,最后干脆放了掌柜伙計大假,鋪子一家一家的關。 葉芃貞晚上看著手里的賬本,眉開眼笑,甚為滿意。 至于搞俞家,就更方便了。 俞家頂著宜昌侯府名頭,背靠尤貴妃,自認是貴圈人,做的生意也比較高端,主攻品質胭脂水粉和珠寶首飾。京城繁華,官家夫人們眼光都毒,要求都高,東西要上好的,質料要最優的,樣式要最新穎最好看的,貴了不怕,就怕不夠特別,而哪里的東西,比江南花樣更新呢? 別的不敢說,像是綢緞裱花,首飾樣式,很多京城時興的,就是從江南傳過來的,葉芃貞人生做的頭兩筆生意就是胭脂水粉和珠寶首飾,你說巧不巧? 也不用太多手段,葉芃貞只用了兩招,每五日上新品,限購限客,不比別的,就比新!所有貨品用料十足,無一處不講究,是專門請了業界最資深行家親手做的,成本就很高,價格也更貴,保證物有所值,人見人愛,但這樣的東西,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得到的,因為少,葉家鋪子優先供應老顧客,需得在店里消費一定的數額,才有按順序排隊購買的資格,有資格也不可以多買,每次只能一份。 想買,又不是老顧客怎么辦?您可以在鋪子掌柜登記冊上開個名,存一定數額的銀票,不管花沒花完,立刻成為老顧客,得到購買資格,不同客人不同級別,限購的數量也不一樣,你想比別人多買點,就得花更多錢。 這么好的東西,一樣怎么夠?必須得再擁有別的!有那買不到的更著急,各種求爺爺告奶奶,只想擁有一件獨一份的東西。 早說了,京城的官夫人不缺錢,缺的是身份彰顯,是特殊。葉芃貞鋪子里的東西,貴有貴的道理,越貴,數量越少,很多只獨一件,保證不會跟任何人撞,關夫人們怎會不喜歡? 而買最貴的最好的的同時,小樣搭配也不能錯過,鋪子銷量不就上去了? 俞家很快被擠得沒脾氣。張家還能私底下想辦法,俞家不可能。畢竟皇上不久之前才下過旨,要求宜昌侯府閉嘴安靜,不可宴客,不可張揚,尤貴妃也被皇上罰了,禁在后宮,敢再惹事,是想抗旨不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