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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琰太剛了,欺負不了,顧停就是個泥鰍,滑不溜手,有一萬種方法把話說圓了,再一次,她將視線轉向孟楨。 “孟小王爺看起來好像并不健壯,可是武力不足?” 孟楨很認真,一板一眼的回話:“回貴妃娘娘,我叫孟楨,是姑藏王親弟,不是小王爺,不過娘娘說的對,我的確不懂武功,身體也不好?!?/br> 尤貴妃略過‘小王爺’的爭論,瞇眼道:“本宮聽聞你這一路也是驚險頗多,遇到了不明刺殺,也遭遇了山匪劫道,和你一路平安,所有禍事全部躲過,還能穿過高山峻嶺繞到城門,這一身本事,倒是很不一般啊?!?/br> 她似乎在懷疑孟楨扮豬吃老虎,想要套套話,看看猜測是否屬實。 可她大概永遠也想不到,孟楨真的是一只粉嫩嫩的小豬,純真無邪,清澈耿直:“哇,娘娘怎么知道的?好厲害!” 尤貴妃:…… 你在影射本宮手伸的太長,秘密知道的太多了么! “所以,怎么回事,嗯?”尤貴妃眼梢向瞇,似乎沒多少耐心了。 孟楨是個乖寶寶,別人問了,他肯定要答的:“娘娘說的對,要是我自己,肯定走不到這里,可我哥哥疼我呀,臨行前給我派了很厲害很厲害的護衛,忠心耿耿,本領奇高,所以我就一路安全來啦!娘娘您不知道,我那護衛真的好厲害,刀使的特別好,抱個人穿林根本不費勁的,殺人更像敢砍刀切菜……” 哥哥最好,哥哥最厲害,孟楨秀起哥哥那是根本沒有上限的,哪怕別人不知道說的是他。 殿內一片詭異的安靜。 尤貴妃十分丟臉。 想要秀恩愛,顯得自己地位超群,干什么都有權利理所當然,結果被鎮北王和心尖寵秀了一臉,心里到現在還酸酸的,像吃了一壇酸黃瓜,想要罵人蠢,結果人家鼓著一張包子臉認真的講事實擺道理,純真又誠懇,哪哪都合情合理,反而顯得自己疑神疑鬼特別蠢。 她這是何苦來哉! “嗚嗚……” 尤貴妃嚶嚶兩聲,哭了。 美人垂淚,梨花帶雨,哭是一個妃子的基本功,別看已經一把年紀,尤貴妃最知道怎么哭好看,怎么哭惹人憐惜。 這神來一筆讓顧停相當詫異,貴妃……就可以不要臉的么?爬到這個位置,她就沒點包袱,當著這么多人也敢隨便就哭? 尤貴妃用事實回答了這個問題,她不但敢當著這么多人哭,還敢大哭特哭,哭出聲音,讓別人忽視不了。 殿內眾人噤氣斂息,實在不知如何回應。 別人不敢說話,建平帝卻不能當看不見,當即手伸過去,輕拍尤貴妃肩膀:“愛妃這是怎么了?” 尤貴妃嚶一聲湊過來,哭倒在建平帝懷里:“臣妾……臣妾就是傷心,同是遇到刺客,他們都好好的,反而是陛下受了那么大的罪……陛下乃當今天子,社稷之主,龍體何等尊貴,為什么總是有陰暗小人屢屢挑釁,到底是誰要害您?臣妾就是氣不過,嚶……” 別人都已經主動談到這個話題,暗示的這么明顯了,沒辦法,做為鎮北王,朝廷忠臣良將,霍琰怎么也得問上一句。 “臣今日進京恰也聽聞此事,敢問龍體是否安康,幕后主使可有抓???” 大殿瞬間沉靜,久久無聲。 良久過后,建平帝方才緩緩開口,一開口就是震驚之言:“朕以為,此事如何,鎮北王心里最清楚?!?/br> 顧停偷偷看了一眼霍琰,手心全是汗。他就知道,這件事果然要栽到他們頭上! 霍琰震驚,立刻掀袍跪地:“皇上此言,臣不明白!” 尤貴妃攪著帕子嚶嚶試淚:“鎮北王竟還狡辯,自己丟了東西不知道么!” 霍琰搖頭:“臣不知,還請貴妃娘娘解惑?!?/br> 太子看向建平帝,建平帝點了點頭。 “昨夜聽聞噩耗,孤即刻前往救駕,兇手確有東西落在現場,”太子拿出一枚令牌,亮給霍琰,“此物,鎮北王可認得?” 霍琰皺眉頜首。 不只認得,令牌上圖案他再熟悉不過,這是他鎮北王府的令牌! 太子又拿出一物,亮給他們看:“還有這個?!?/br> 孟楨眼瞳驟然睜大,白白小手指過去:“這,這是我家的牌子!” 太子手負在背后,闔眸深深嘆了一口氣,似乎很是惋惜,“孤細細查過,昨夜很亂,行刺者有點亂,似乎并不止一撥人,事后遍查現場,只找到了這兩塊令牌,全部是刺客身上落下,不知二位——可有什么解釋?” 顧停:…… 怎么解釋?解釋了你信么? 這一局太明顯,就是栽贓嫁禍! 孟楨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了,歪著頭:“你是說,我,我們合謀刺殺天子?還故意放下令牌告訴大家是我們干的?”他頓了頓,發出靈魂之問,“我們是傻子么?” 傻子也不會干這種事??! 尤貴妃假惺惺安慰:“事實未定,倒也未必如此,人們但凡行事,皆有理由,若真是合作殺人,定然計劃嚴謹行事謹慎,怕就怕不是合作,而是栽贓嫁禍呢?” 孟楨有點懵:“娘娘這話是什么意思?” 尤貴妃眼神微閃:“本宮聽聞鎮北姑藏兩府關系向來不好,兩家王爺有仇,見面馬上要殺個你死我活的,恨不得對方立刻死去——明明關系不好,偏偏此次進京這么有緣偶遇,還一副你好我好的樣子一同進宮,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