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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德的身子好,又不好。 因她常年習武,身體素質十分好,尋常男子都難比。 也因她這般不愛惜自己的女兒身,沈明德嚴重宮寒。 不僅葵水來時腹痛難忍,且幾月來一次都是常有的事。 但她不能去看病,也不能喝藥調理。 因沒有可靠的人用。 齊國候夫婦走得早,沒有為沈明德留下可用的人。 她在京中,孤立無援,處處面敵。 她只能事事親為,有委屈早已習慣不說,有困難自己咬著牙扛。 沈容迷迷蒙蒙之中感覺自己似乎夢到了沈明德的童年,只覺心中一陣酸楚。 大夢平生,夢里總是霧蒙蒙的一片,她看著幼小的沈容一步步的成長到現在的模樣。 “明兒......”有人在夢中呼喚道。 “明兒......”又是一聲。 沈容皺了皺眉頭,她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身邊的霧也越來越深,知道白茫茫的一片將她全部吞噬。 沈容緩緩睜開眼,眼里一時還有些迷蒙。 是夢? 她坐起身看了看自己這副身體,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副身體和她原本的身體越來越相似。 而夢中那樣一大片的迷霧中什么也沒有,像是等著誰來填滿那些空白一樣。 夢境越深,越接觸人的內心深處。 可為什么沈明德內心深處一片空白? 沈容只覺得頭痛欲裂,她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幼年的沈明德,一直到她長大,總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 究竟是哪里? ...... 新年伊始,文昭帝為與國同慶特地在宮中設宴。 因是忙著靜惠郡主的事情,二人已經有些時日沒見過。 因此這次宴會,秦顧親自去接了沈容。 因是新年,沈容特地穿了件暗紅色的袍子,裹著雪白的狐裘披風,襯的整張小臉精致白皙。她今日還戴了條抹額,中間鑲了玉。 秦顧鮮少見她這般打扮,一時之間見她就笑了出來,眼眸溫柔極了。 他將手伸向她,“怎么今日穿的這樣好看?” 沈容要上馬車的動作頓了頓,無語的看著秦顧,“新年宴會,不是兒戲?!?/br> 秦顧將她拉進暖和的馬車里,笑著問道,“新年宴會不是兒戲,上次三皇子宴會就是兒戲了?” 這話就是說沈容上次宴會穿的隨意了。 聽聞沈容詫異的看了秦顧一眼,脫口而出道,“我乃殿下的人?!?/br>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征愣。 沈容心知不好,為了防止他又想歪,連忙補道,“我乃殿下的謀士,怎會注重三皇子?” 然秦顧卻只看著她笑,不發一言。 沈容見他這樣,心里嘆了一口氣,隨他想去吧,誤入歧途的花季少男。 花季少男也不知道有沒有做防范,畢竟這次宴會并不簡單。 文昭三十二年十二月,文昭帝于宮中設宴,迎接新年。宴席中,一刺客藏匿于舞女之中,行刺三皇子。三皇子遇刺重傷,帝大怒。 沈容抬眼看了一眼花季少男,希望他有所準備。 三皇子遇刺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就將目光放在太子殿下身上,更何況前頭剛為三皇子辦了慶功宴。 這件事以后,朝中上下對太子頗有微詞。 即使沒有證據,但最有可能的兇手就是太子。 而太子的名聲也不似之前一般。 “明德?!碧油蝗怀雎暤?。 “嗯?” “你這幾日在府中生病了?” 沈容聽這話心里一跳,她沒忘記上次貢之在她家墻頭上的事兒。 雖然她這幾日因為來了葵水,都沒怎么出房門,但難保要是貢之真的來過發現什么。 秦顧見她不答,皺了皺眉,眸中閃過擔憂。 “貢之說在你房門處聞到血腥味?!鼻仡櫊窟^她的手,溫聲道,“你受傷了?” 太子的聲音溫和,但眼中卻一片陰鷙。 初聞貢之稟報她房里有血腥味時,他第一反應就是她受傷了。但叫人去查,又什么都查不到。 他垂眸摩挲著沈容的手,輕輕地問,“誰傷你了?” 他抬頭看向沈容,聲音帶著誘哄,連眼尾都是帶著情意。 沈容愛他這副容貌,他常常這樣去誘她。 太子知道,沈容自己也知道。 她盯著眼前故意誘他的秦顧瞧了幾眼,抽回手,不自在的別開目光。 貢之果真是察覺不對了,竟然聞到血腥味了。 沈容捂臉臉紅,她下次真的得把那個蹲墻頭的貢之給扯下來。 秦顧見她這般,臉色冷了冷。 他以為沈容并不愿意自己插手她的事,可他一想到竟有人傷了她,他實在忍不住。 “無人傷我?!?/br> 沈容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她輕快著聲音道,“無人傷我,只是幸了一個婢子。婢子初經人事,明德不知輕重了些。勞殿下費心了?!?/br> 這話說出口,馬車中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秦顧坐在那處,一動不動,面上看不出波瀾。 秦顧靜靜地聽她說完,喉結滾動幾番,終是輕笑出聲,“原是這般?!?/br> 他俯身逼近沈容,扯出一抹笑來。那笑容在這副皮囊上魅惑極了,沈容感覺自己的眼神根本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