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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多下放到郡縣地方,而楚國中央政權里,殷嬙也拉攏了李左車、蒯徹等重要人物。 殷嬙自有孕后,一向比較嗜睡,等女蘿叫她起來,看會兒時事,再用朝食,往往已經是食時過半。 常常廷議都結束了,后來殷嬙就把用朝食的時間挪到跟韓信一起了。今日的鹿纖、雁醢、莼羹都擺上食案好一陣了,也不見人來,殷嬙隨口問了一句:“今日是什么日子?” 女蘿道:“初九?!?/br> 殷嬙用食匕攪了攪莼羹,都涼了:“去熱一熱吧?!崩^而自語道:“沒有祭祀,也沒什么大事,今日在議些什么?” 女蘿端了食案下去,回來的時候,面上似有驚怒之色。殷嬙看她神色,關切道:“阿蘿,怎么了?臉色這樣難看,誰給你氣受了?” “那些人,他們怎么敢非議王后?他們怎么敢?!”女蘿藏不住事的性子,殷嬙一問,氣鼓鼓地把事情都抖落出來,“有寺人說,今日朝議,有人上表說是王后干政,大王這才和他們爭起來?!?/br> “哦?!币髬缘姆磻降?,她既然出手干政,早有流言蜚語攻訐,但只要韓信不在意,也沒人能撼動她的地位和權勢。她瞥了一眼箭漏,嘆了口氣:“都這時候了,你去給阿信和臣工們送些飯食,總要吃過朝食才有力氣爭論不是。勞煩廚下的庖人了,今日多給些賞錢吧?!?/br> “小君……”女蘿跺了跺腳,一副正主不急她干著急的模樣。 “阿蘿,有大王在,你著什么急?氣有什么用,再叫人參我一本心胸狹窄?驕悍亂國?” “憑他們中傷小君,還不許小君生氣?”女蘿一臉不可置信。 殷嬙道:“他們怎么能中傷得了我?我是皇帝肯定的楚王后,他們還能攛掇著信廢了我?無非是借著參我,要搞出什么事端來,拿我作討價還價的借口,信不同意懲治我,便退而求其次?!麄兡檬裁词聝簠⑽业??” 女蘿想了想:“說是似那位陳先生,小君的表舅,仗著身份胡作非為?!?/br> 女蘿剛一說完,殷嬙就想起來最近陳釗跟她匯報過這事。殷嬙憑著印象,從案上抽出了陳釗的匯報——那是新制的紙寫成的,匯報也是以白話加表格的形式寫成的,很好認。 陳釗的均田地提議被殷嬙否了以后,并不氣餒,依舊著眼于土地兼并的事宜。 他如今是下邳令,曾明確跟殷嬙指出,如今正是災后,平民黔首家中并無余糧,又要吃飯又要春耕,卻并沒有錢糧。 不少新貴舊族豪門們仗著黔首們沒有抗災能力,紛紛放高額貸款,到時利滾利,平民無力償還,只得將土地抵押給他們,淪為佃農。首先,平民變成佃農,成了豪門的附庸奴仆,所統轄的戶籍會減少,稅收也相應減少——豪門逃稅現象相當眼中,國中稅收大頭向來是自耕農繳上來的。其次,民生困苦,不利國中穩定。 陳釗的意思是效法北宋王安石的青苗法,設立低息貸款,借百姓春耕之種,俟秋收再行歸還府庫倉廩,如歉收,亦可分期支付,救民之急。 抑制土地兼并之事,利國利民,殷嬙的態度自然是贊成的。但利國利民的事就是不利豪門,豪族利益受損,因此陳釗知道要辦成這件事情,必然要取得殷嬙的支持。 如此一來,陳釗得罪了人,作為陳釗后臺的殷嬙少不得被牽連了。殷嬙的意思逐漸也能影響到楚國的政策的施行,女子干政、牝雞司晨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占理,被指著鼻子罵,韓信越回護那是越顯得她狐媚惑主。 只是要懲戒陳釗,更不應當把她牽扯進來。韓信若要保她,自然不可能懲治陳釗。這些人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殷嬙想不通其中關節,便尋思著跟韓信通通氣。 原本罵她無所謂,要是干預了陳釗的施政、或是誤了她干政的事就不行。 從更深一層來想,日后殷嬙必然是要名正言順參與進正事里,正要借這一回好好治一治這群人的氣焰,省得他們日后還敢說三道四、陽奉陰違。 不僅要給自己摻和政事正名,軍權也要捏一些在手里。 不多時,殷嬙心里有了定計,她問:“飯食好了么?——我親自去送吧?!?/br> 殷嬙去的時候,廷議已經歇了,李左車、蒯徹、陳釗等寥寥數人都在。 不少人見著殷嬙面色都有些古怪,韓信見她來了先是一笑,隨后匆匆把一卷竹簡壓在了底下。殷嬙揣測和今日廷議許有關系,她沒動聲色,笑著招呼了大家用膳。 殷嬙剛落座,女蘿將食案呈上來,殷嬙給她使了個眼色,打翻了鹿炙,連帶著將案上竹簡帶翻到地上,壓在底下那份反而落在了最上頭,殷嬙彎腰去撿。 瞄了幾眼,正是罵她能和褒姒妲己比擬的。 “阿蘿——” 韓信去扶殷嬙,看女蘿的目光卻頗為冷厲。 “今日怎么笨手笨腳的,你出去,叫個伶俐的進來?!币髬越o女蘿解了圍,把竹簡放回原處去,進來個寺人收拾,她也就又笑著給韓信布菜,倒是一點沒提奏疏的意思。 韓信本不欲她知道這些事煩心,只是殷嬙看見了奏疏,也不知道看見當中內容沒有,只是她什么話也不多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更叫人不放心。 他躊躇片刻,斬釘截鐵道:“伯盈,那是今日廷議,有人上的奏疏,一派胡言而已,莫放在心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