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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伯盈?華季昭?巴寡婦清的后人?巴寡婦清哪里來的什么后人?殷仲達覺得學了那么多年的先秦史好像都喂了狗一樣。 還有下邳?楚都下邳? 殷仲達心中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如今的楚王不就是韓信么? 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了一句:“敢問我從姊是楚王什么人吶?” 女蘿笑瞇瞇的話,像是一記晴天霹靂:“王后?!?/br> 完了完了。殷仲達眼前一黑,只覺得自己腦門上光榮地貼上了四個血紅色的大字,“韓信妻族”。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漢承秦制,十月是歲首,漢五年十二月之后接漢五年一月,不是筆誤。 第24章 廿三、傷寒交困 女蘿很困惑,殷嬙最近多了不少“親戚”,有的連她也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對外統一了口徑是說從南越回來的。據說當年她家中有幾位長輩隨秦軍出征南越,最后就索性在南越落地生根,綿延后嗣了。 原本這些人在齊國呢,殷嬙從洛陽出來,就讓她去臨淄將他們接去下邳。 說得一口古怪的方言,男子發短(板寸頭),像是才受了髡刑(剪頭發),有的身上還有紋身,倒和傳說里斷發文身的越人一般無二。 若說這樣也就罷了,這些人還忒挑剔,一個個也不似富貴出身,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但不知哪里來的莫名自信,氣度也和黔首不一樣。隔不了幾日就要沐浴,飲食要求也高。 一路上折騰得她見著他們都生了幾分懼意。 好不容易和殷嬙在下邳外會合,她終于克制不住好奇,去問殷嬙:“那些……君子姝女們吃稻飯的,稻要磨五次以上——不然這些人非覺著硌牙,吃湯餅(面)的,要把麥磨上起碼十遍,才能入口,不然就說這麥太粗。南越的生活已經奢靡至此了嗎,小君?” 殷嬙笑了笑,哪里是南越的生活水平?女蘿覺得他們挑剔,他們還覺得條件艱苦簡陋呢。她含混幾句應了過去:“知道他們挑剔,這么些來都這么過來的,一下讓他們吃粗食他們也實在吃不慣,你多擔待點,有什么要求,能滿足就滿足吧?!?/br> 女蘿是聽不懂這些人的話的,原本溝通起來全靠一筆隸書,倒不知道這些人能讀書識字,不學小篆,反而要去學個巴蜀獄吏發明的什么直挺挺的隸書。 如今和殷嬙會合了,她那位“從弟”也來了,她和這些人之間交流容易了一些,雙方總算能明白各自一些簡單的話了。 “他們如今還好吧?” 殷嬙隨口問了一句,女蘿點了點頭:“都好,只是有兩位君子,得了傷寒,前幾日身子好些,非去市集上吃雞寒,病癥又加重了些……” “讓他們注意點身……傷寒!”殷嬙驀地跽坐,直起身子,她臉色很難看,“車隊轉向!城外尋下游水源地扎營!” “小君?”楚國的猛獸比中原更多,官道上尚且不安全,更何況野外,虎、豹、狼多得是。女蘿大惑不解,明明今日就可以入城了為什么殷嬙卻不進去。 “不要入城邑,和生病的人接觸過的人都隔離起來,找人去請醫工?!?/br> 女蘿惶恐:“怎么了,小君?” 殷嬙長嘆了口氣,卻沒有回答,像是在安慰女蘿,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希望事情不會壞到那個地步吧?!?/br> 殷嬙的車隊在城外停駐, 遇襲了! 楚國從前名義上是歸屬義帝,實際確實歸屬項籍統轄,因而楚國有他的舊部。有的甚至逃遁入大澤,與流寇為伍。 殷嬙遇見的就是這樣一支流寇。 韓信從聞知了消息之后,親自帶兵出來圍剿,然而他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流寇已經裹挾著一個“殷嬙家的親戚”退走了。 殷嬙驚怒。 驚怒,除了這兩個這兩個字簡直沒有其他字眼再能夠表示她的心情了。 自從有人被擄走之后,“殷嬙的親戚們”炸了鍋了。所謂親戚,不過都是托詞,其實大家都是身穿的穿越者,他們都特征太明顯,殷嬙只說了幾個條件,就輕易地在各地搜羅出了這些人,只偶有幾個找錯了,穿越者在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想要找到他們實在太容易不過了。 似殷仲達這種,反而難找一些,他是秦漢史專業的研究生,研究歷史的同時,還研究古文字和《切韻》,還原古音,會個半吊子的雅言,能與人交流溝通。來的路上正遇見亡了一雙兒女的好心人,愿意包庇他和與他同行的女朋友。 但他這樣的好運氣,也再沒幾個人能遇見了。大多數的人,就以被抓去的那個程序員為例,他叫李華,是個倒霉的普通小白領,才來的時候,田廣潰敗,殘酷的戰爭嚇得這個普通小年輕夠嗆。 他和人語言不通,又沒有身份憑證,韓信平定齊地之后,統計戶籍,他因為這,被抓起來判了黥——在臉上刺字,和城旦——被拉去筑城做苦役,還直接沒入了賤籍。 由于他聽不懂監工的話,挨鞭子簡直是家常便飯,每天累死累活,要不是現代人身體素質實在太好,早被高強度的體力活給折磨死了。 至于吃飯,有粗糙的麥飯已經是恩賜了,大多時候,連碗藿羹都混不上,比餓更加難受的是,鹽是一種很珍貴的物資,在殷嬙的人解救他之前,他已經許久沒有嘗到鹽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