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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姬的父親克制一些,見著她也是捻須點頭,全然覺著搏虎似乎是件光榮的事兒,倒把她受傷“失憶”的事兒忘的一干二凈了。 “是我與伯盈要迎大人,怎勞大人親自出迎?!币髬栽尞惖乜戳怂谎?,這時候,大人可是專指父母的。 她父親殷軫清了清嗓子,一派嚴肅模樣:“信——” 信直呼其名,這是完全把韓信當成晚輩了她怎么不知道殷姬的父母和韓信關系好到這份上了 范氏壓根不管他裝模作樣的作派,擠開了他,順帶踹了一腳,徑直道:“客套什么,你還是大王哩,怎么就接不得我女兒女婿了” …… 女婿改口得比他還快呢。 殷嬙心中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殷軫的手還僵在他胡須上,他咳嗽了一聲,訕訕小聲提醒道:“夫人,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 范氏直接就給他甩臉子,她冷笑了一聲,牽著殷嬙,拽了他胡須道:“外人哪來的什么外人嬙、我兒,昱、我甥,藂、甥婿,信、女婿,都是咱們自家人?!?/br> 殷軫一面賠笑,一面大義凜然道:“夫人說的是” 韓信面色不變。 殷嬙:…… 這怎么就是自家人了呢 孔藂看著那冷笑,一個戰栗,倒吸了一口涼氣,低聲嘀咕著:“季昭,你們巴地女兒都跟舅母這樣……悍勇難怪,難怪都出些妻管……” 華昱心疼地輕握她夫君冰涼的手:“夫君不必擔心舅父。雖則,舅母常領著伯盈游獵,弓御嫻熟,但按律,妻毆夫,要受徒刑一年①?!?/br> 孔藂望向韓信目光霎時間充滿了無限同情,一個弓御嫻熟的外姑,一個力能搏虎的妻子,嘖嘖嘖。 齊地被楚軍肆虐過,臨淄的傳舍宮室許多都被破壞燒了,殷嬙來時還只能蝸居在郵驛里,她父母到的時候,傳舍(國家賓館)便修復得差不多了,她父母住的正是廣安傳。 廣安傳內修飾精美,而室內還飄揚著一股熟悉的清香…… “茶”殷嬙來齊趙這些日子,要么飲乳酪,要么飲酨漿蜜漿,乳酪腥臊味重,酨漿一股醋味,也就蜜漿稍好些。 乳是匈奴的飲品,代趙距匈奴漿不遠,也受其影響,酨(zai)漿中原日常的飲料,茶這種東西,殷嬙還沒在中原看見過。 那這茶是哪兒來的 “這就是茶嗎”孔藂嗅了嗅味兒,“巴蜀的貢品,原本專貢周天子,托舅父舅母、還有大王的鴻福,今兒臣②也能一飽口福?!?/br> 原來是韓信從巴蜀買來的。 她父親笑道:“我們還說中原的酨漿吃不慣,沒想到一到齊地就吃上茶了,信兒有心了?!?/br> “大人習慣就好?!表n信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并不以此居功。 韓信直至一月才初步平定齊地數十城,分出手來管她的事,那時再遣信使去巴蜀,賣茶回來,數千里路。 不知怎的,她竟忽然想起“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兩句,一時心情復雜。她抬眸瞥了韓信一眼,卻正撞上他投過來的目光。 含著笑意,還有點小得意,甚至像是在沖她邀功。 把他能耐的。 殷嬙垂下眼簾,漫不經心捏起羽觴,指尖一痛,連忙丟手,發出了一聲響動,韓信一手穩住了她手里的杯盞,擋著殷嬙后退的一雙手,guntang的茶水瞬間澆在他掌心,他眼也不眨一下。 霎時就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韓信滿目關切。 殷嬙怔了怔,卻聽她母親斥她:“怎么這樣不小心” “茶湯太燙,伯盈恐怕沒握穩吧?!表n信替她辯解。 范氏道:“才煮好的,這丫頭心忒急,還不去給阿信處理下手上的傷滾水燙手上呢……” 韓信輕輕握起殷嬙的手,帶著憐惜和心疼,低聲問道:“沒事吧” 神情專注,一如往昔,在渝水的時候。殷嬙的太陽xue忽然痛起來,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直覺得心中某處忽然被觸動了一下。 心猛得跳起來,血液飛快地流動到身體的每個角落,血液的味道甚甜,像是某人專程尋來的蜜漿。 殷嬙終于不能心安理得地欺騙自己,那是殷姬的反應,身體是她的,感情也是她的。 她怎么能夠拒絕,這樣一個待她好、把她的父母當作自己的父母、事事以她為先的,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子之一呢 國士無雙啊。 喜歡就是不需要理由啊。 她喜歡他啊。 背叛了理智的喜歡吶。 第13章 十二、有菀者柳 可是喜歡又怎么樣 殷嬙抽出自己的雙手,好像在剎那間把自己的所有情緒也抽離出去了,她的嗓音格外沉靜:“跟我來吧?!?/br> 兩人到了廂房,侍者奉匜【yi】而入,其中盛著的都是從井里才打上來的涼水,殷嬙稟退了所有人,舀了水輕輕往韓信手心澆。 “這也算……沃盥”韓信笑了笑。 殷嬙頓了頓,撇開這話題徑直道:“大王早見過我阿翁和阿母了吧?!?/br> 她不等人辯解,自顧自地說著:“先討好了他們,再拿著大人之命壓我,分而制之?!币髬蕴ы币曀?,拊掌:“何必用兵法對付小女子呢” 韓信浸在銅匜里的手攥得骨節泛白:“伯盈,你就這么不想嫁我”他一冷峻起來,身上便有股懾人的威勢,與往日平易近人的形象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