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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子帶著口音的夏言③不難讓人聽懂,孔藂一拍巴掌:“彩!小妹子這兒的吃食那比漢王宮里的還好?!?/br> “子彥(孔藂),姎④不吃餅餌,庖人老也記不住,咱們去廚下瞧瞧去?!比A昱一招手,孔藂也不管先祖什么君子遠庖廚的訓誡,喜滋滋地跟了出去。 韓信將殷嬙微涼的手攏進掌心,但滑膩的觸感轉瞬即逝,原來是殷嬙把手抽了出去。 韓信的手僵在空中,他想不明白伯盈究竟是怎么了竟這樣生疏。 沉默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蔓延開來,只能聽見蘭膏焚燒的輕微“嗶?!甭?。 “今年九月⑤,經過趙國,途中遇見猛虎,”殷嬙的話率先打破了詭異的氣氛,韓信聽得分外心驚,“衛隊遇見強盜,是我搏殺了那只白虎?!覜]受大傷,只是,從前的事情大都忘了個干凈?!?/br> 殷嬙俶爾抬頭,直直地看著韓信:“我來齊,是找將軍退親的。 作者有話要說: ps、簡單介紹下人物。 殷嬙,字伯盈,生于公元前228年。巴寡婦清養子的外孫女——巴寡婦清沒有子女兄弟,公公、丈夫大概在她二十來歲的時候就死了,殷嬙純屬杜撰。本文中,巴寡婦清擬名懷清,出生時間大約在公元前305年左右。 華昱,字季昭。 韓信,無字。本文擬生于公元前231年。 女蘿,無姓。 孔藂,字子彥??鬃泳攀缹O。 注①:邑君,對封君的尊稱,殷嬙此時是枳城君。 注②:大蟲就是老虎。巴女悍勇,力能搏虎——說的就是我瑪麗蘇嬙(≧?≦)。 注③:夏言即雅言,相當于那時候的普通話。 注④:女子謙稱,有姎、妾等。 第2章 一、碩人其頎(修) 焚燃的蘭膏發出清脆的爆裂聲。殷嬙心猛地一跳,她沒有看韓信,只是垂眸。 雪粒子帶來的冷意現在才發作,殷嬙突然不可自抑地咳嗽起來,難受得像是要把心肝全咳出來。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拍在她背上,替她順氣。 “病還沒好,就趕來受涼,你啊?!鼻嗄隉o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目光猶如三月間的赤陽,暖意融融。 “退婚宜早不宜遲?!币髬詤s似無所覺一般,避開了韓信的目光,低垂眉目,很恭順的模樣。 殷嬙并不是那位巴郡殷姬。她是來自未來的穿越者,在殷姬搏虎后的一場大病里占據了殷姬的身體。殷嬙并不想在這時候惹事,暴露她與殷姬的不同——然后被人當作是妖孽打殺。 殷姬與韓信約定,破齊之后,便議定昏期。 韓信才二十來歲,便是漢國大將軍,戰功赫赫,實在是個很好的夫婿。但是殷嬙必須拒絕這樁昏約。 史書里簡短的那一行夷三族,其中蘊藏著的腥風血雨不是她想沾染的。何必給一個不相干的人陪葬呢甚至要連累到殷姬自己的家族。 “早辦完事,早些回去?!?/br> 屋中氣氛重新冷凝起來,韓信依舊沒有接她的話茬,他并不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緒,他臉上的頹喪殷嬙看得清清楚楚。她都有些佩服韓信,已經壓抑了兩次。 韓信只是遞給殷嬙一杯蜜漿:“止咳?!?/br> 殷嬙疏離道:“多謝,不必了,阿蘿一會兒就……” 她剛想起身出去尋女蘿進來,互聽一聲悶響,韓信推開了擋在兩人之間的幾案,合身壓了上去,他托住殷嬙的后頸,鼻尖相抵,唇齒相依,四目相對,如此親昵。 韓信死死盯著她,懇切道:“嬙兒,忘了就忘了。你不必怕牽累我而非要退婚……” 他忽然說不下去了。殷嬙被他的眼神驚著,又看見他死死地咬緊下唇,額間甚至能看見冷汗。 “韓將軍——怎么了”殷嬙扶著他,韓信死死攥著她的手,殷嬙嚇了一跳,想要抽手,見到他疼得話都說不出來,終究是心軟了。 韓信的臉色由青變白,彎著腰,半晌才說話,嗓音嘶?。骸拔讣?,老毛病?!?/br> 殷嬙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語氣,不免惻然。她不大清楚歷史,卻也知道他早年父母皆喪,貧苦,飲食不定,幾乎能肯定他那時落下了病根。青年戎馬漂泊,成就一番功業,卻在壯年被夷滅三族。 “嬙兒?!?/br> “疼嗎”殷嬙有些擔憂,“我讓人延請醫工” “不必了?!币髬杂X得這人固執起來簡直認死理,死拽著她手不放,也不讓她延請醫工,“一會兒就好了?!?/br> 于是室內陷入一片靜寂。目光落到兩人的手上,楚服寬大,殷嬙的衣裳也是廣袖,藏在袖中的交疊的手并不大起眼。 韓信的手比較粗糙,手上繭子重,頗為滄桑。殷嬙的手白嫩細膩,只有掌心和指尖有點薄繭。 在這個時代,從手就能看出貴賤。只有貴人們養尊處優的手,才會白白嫩嫩的,好似剛剝出來的春蔥。 這個人少年貧賤,被屠夫欺侮,青年從軍,不論在楚軍和漢軍都遭到過冷遇。不論是在歷史上,還是在現今的市井傳聞里,好像不論命運如何催折他,都催折不了這人身上那股傲氣。 可他在殷姬面前,卻又……能放下這股傲氣。 她胡亂思索著,不知不覺竟哼出了調子,又唱出了聲,韓信靜靜地看著她。 殷嬙當然并不知道她哼唱的是什么,那是用楚歌唱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