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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宣布下課,催著學生去休息。 時肆耷拉著腦袋起來, 慢慢悠悠地往門口走。 突然, 一道靈光閃現,他笑了。 李星洲正收拾書桌,沒注意到他表情和眼神的變化, 自然也沒有料到這家伙會突然打起小算盤。 一個“令人不齒”的陰謀詭計在時肆心中乍現,他笑嘻嘻地跑去洗澡了。 時肆這個人,學習不行,但鬼點子不少,加上狗血小說看得多,什么劇情都想得出來。 他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大聲“哎呀”了一下,然后扯開嗓子喊:“李星洲!幫幫我!” 李星洲剛收拾完書房,一聽見聲音還以為出了什么命案,趕緊跑到了浴室門口。 “怎么了你?” 聽見人來了,上套了,時肆也笑了。 “我忘了拿換洗的內褲過來,”時肆故作害羞地說,“那個……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能不能……你能不能……幫人家一下?” 人家。 李星洲聽見時肆自稱“人家”,還是用那種嬌滴滴的語調,渾身都開始起雞皮疙瘩。 “等著?!蓖耆珱]有意識到時肆正在給他設圈套的李星洲轉身去陽臺拿內褲。 要不怎么說時肆這人有意思呢,倆人洗完的內褲都是掛在一起的,純色的都是李星洲的,花的和卡通的都是時肆的。 李星洲隨手拿了一條海綿寶寶的內褲就給人送去了。 站在浴室門口,他輕輕敲門:“拿來了?!?/br> 時肆這會兒可以說是“浴中美人”了,他估摸著,是個男人見了他這樣都把持不住。 按照他的計劃,等會兒門一打開,李星洲一看見他,立刻獸性大發,兩人這樣那樣,然后順利變成20分。 計劃很完美,但實施起來就未必了。 時肆一把拉開浴室的門,十分豪邁。 明明是他自己把門徹底打開的,還要造作地捂住,然后嬌嗔地說:“哎呀!討厭!被看光了!” 李星洲站在那兒看著小雞仔兒似的時肆,笑他說:“又抽什么風呢?” 他把內褲遞過去:“別弄濕了,拿著?!?/br> 時肆覺得不對,李星洲怎么沒餓虎撲羊呢? 面對這么可口的可人兒,這家伙怎么無動于衷呢? “你把我給看光了!”時肆說。 “沒有,”李星洲說他,“你少誣陷好人,關鍵部位我可沒看見?!?/br> 李星洲強行倒貼君子,告訴自己,再等等。 其實,他也只是表面君子罷了,心里早就翻江倒海電閃雷鳴了。 李星洲突然想起上一次慘烈的體驗,他把持了自己那么久,最后沒扛住時肆的“浴缸誘惑”,倆人正準備“快樂”一下,時肆穿了。 在這個系統里,他就像是拴在時肆腰帶上的貼身配件,時肆留,他留,時肆走,他走。 所以,那會兒倆人正在興頭上,再一睜眼,已經換下了西裝穿上了校服。 李星洲克制得挺難的,但他還是努力克制著,生怕悲劇重演,畢竟這么幾回之后,搞不好從此就不舉了。 得不償失。 來日方長。 并沒有得到重視的時肆怒火中燒,一把扯過李星洲遞來的內褲,瞄了一眼,皺著眉說:“不要這個!” “那你要哪個?” “哆啦A夢!”時肆咬牙切齒地說,“明天早上第一科就是數學,我要帶著哆啦A夢去,它可比你有用多了!” 對此,李星洲笑笑,一個字都沒多說。 計劃失敗的時肆這一晚上一直在做夢,夢里他追著李星洲罵,什么烏克蘭小乳豬之類的話都罵出來了。 罵了一晚上人,早上起來挺累的。 早上八點半開始考第一科,從睜眼開始時肆就緊張。 李星洲陪著他在吃早飯的時候把那些反復做了好多遍的題又復習了一遍,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兒,放輕松,你把這些題都學會,考試絕對沒問題?!?/br> 時肆已經不想問李星洲是不是偷了考題了,沒有意義。 現在的重中之重是,他千萬別到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學渣畢竟是學渣,有時候你把試卷放他面前他都能抄錯,更別說憑“實力”考試了。 走進考場之前,李星洲還在給他加油鼓氣,時肆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當代袁湘琴,F班的人非跟A班的人扯上了孽緣。 不過人家袁湘琴好歹真的考進了年級前一百,他呢?班級前三十,能有他的姓名嗎? 時肆嘆了口氣,回頭對朝著第一考場走去的李星洲說:“寶貝兒,加油?!?/br> 寶貝兒,加油。 坐在考場上的時肆也是這么對自己說的。 老師開始發卷子的時候,他的心怦怦直跳,滿腦子都是五百的那首歌:讓我將你心兒摘下…… 他心說:摘吧摘吧,把我的心兒摘走吧,這玩意兒跳得太厲害,我控制不住了。 然而這種大腦缺氧手指發麻的狀態只持續到他拿到試卷的那一刻,因為他簡單一掃,發現了一件驚掉了他下巴的事——所有的題,全部的題,整張試卷的題,都是李星洲給他講過他也做過的! 絕了! 時肆萬萬沒想到李星洲竟然為了自己去偷了考試題! 這是怎樣感天動地的校園純愛??! 時肆激動得有點兒腦袋充血,拿起筆試圖以風卷殘云的架勢迅速答完提前交卷,然后在眾人敬佩的目光下瀟灑地走出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