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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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說鐘深要過來吃完飯時,容昭樂早早就開始準備。 燕紓坐在客廳,手上握著那日寺廟求來的簽。她反復摩挲那行字,口中也不禁喃喃,“千般用計,晨昏不停,誰知此事,到底勞心?!?/br> 飯菜的香味漸漸從廚房里飄出來,鐘深喜歡吃味道重的食物。 等到容昭樂一盤盤擺上桌,鐘深正好趕到。 他后來向燕紓道歉,說自己怒急攻心,也和鐘歧求證過,真是他搗的鬼,是他強迫了燕紓。他希望燕紓能原諒他那日的激動。 可是原不原諒有什么意義呢?燕紓嘴上說著原諒,由他擁入懷里,卻笑不出來。反正她不原諒他,也是現在這個狀況,說出這兩個字,興許能讓自己好受點。 “開飯吧?!比菡褬方o他們呈上米飯。 燕紓和鐘深坐在同側,容昭樂在對面。 從來都是各吃各的,今天燕紓破天荒拿起公筷,給鐘深夾了塊雞rou,像是在主動示好。他全都吃下,因著這似乎心情都變好很多,飯菜比平時多吃不少。相反的,燕紓和容昭樂倒是不太餓,除了米飯外,就進食了些素菜。 飯后,容昭樂收拾起來,燕紓和鐘深坐在客廳。他在看手機上的內容,她在看雜志。 沒過多久,鐘深左右扯扯衣領,似乎有些不舒服。他讓燕紓打開窗戶,覺得房間里有些悶熱,她照做。 再過一會,他叫燕紓給她倒杯水,她遞過去。 鐘深忽然有些不安分地,開始在房間里踱步,捂著胃。 “辛辣的吃太多了嗎?”燕紓放下雜志,從藥箱里找到幾片緩解胃疼的藥物,再熱杯牛奶遞給他。 再過十多分鐘,燕紓盯著表,滿頭汗珠的鐘深忽然跑進衛生間,把剛才吃的喝的東西都嘔吐出去。燕紓跟在其后,鞋子都來不及穿,拍著他的后背。 可緊接著,鐘深倒到地上,全身抽搐。 胃酸都被吐出來,他聽不清他們的呼喊,口吐白沫。 “鐘深!鐘深!”發現怎么喊他都沒有用,燕紓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她跑到客廳到處翻弄著找手機,并告訴容昭樂,“打120!” 容昭樂跑過來攔下,掐著她的肩膀,“你何必這時候還要救他,就讓他這么死了不是正好!” “你下毒了?”燕紓問他。 “對?!比菡褬坊卮?,“我說過,紓紓,為你去死我都愿意?!?/br> “可我得履行救助義務!”燕紓沒有時間去和他爭論下毒的事,跑上樓一刻不停查看著鐘深的情況,跺著腳撥打電話,終于被接通,“你好,我的位置是……” 很快救護車趕來,醫務人員取來擔架,把已經不省人事的鐘深抬下樓,聯系醫院準備洗胃。緊跟其后趕到的是警車,他們將這間房子迅速封鎖。 經過叁小時的搶救,鐘深宣告死亡。 “姓名?” “鐘燕紓?!?/br> “和被害人的關系?” “無血緣兄妹?!?/br> “和容昭樂的關系?” “他是我請的家政工,雇傭關系?!?/br> “你們之間是否存在私情?” “存在?!?/br> “容昭樂和被害人鐘深之間,是否曾起過爭執?” “起過?!?/br> “緣由?” “因為我。我和容昭樂的感情,鐘深不允許,在他對我進行侮辱時,容昭樂救了我,并和他毆打起來?!?/br> “你是否憎恨被害人?” “是?!?/br> “你是否有教唆或引導容昭樂對被害人進行投毒?” “……”燕紓的睫毛顫了顫,“沒有?!?/br> “姓名?” “容昭樂?!?/br> “和被害人的關系?” “情敵?!?/br> “和鐘燕紓的關系?” “我是她的家政工,我愛慕她?!?/br> “你和被害人鐘深之間,是否曾起過爭執?” “起過?!?/br> “緣由?” “我看到鐘深在強迫燕紓,差點把她掐死,沖上去打了他?!?/br> “你是否憎恨被害人?” “是?!?/br> “嫌疑人鐘燕紓是否有教唆或引導你對被害人進行投毒?” “沒有,她不知道我投了毒,直到他臨死之前,還想著叫醫生搶救他?!?/br> 聽見有人保釋自己,燕紓以為是鐘歧??僧斔叱鰜?,看到的卻是鄭霓,還有身后的鐘夫人。 見到燕紓,她沖上來掐住她的脖子,“你這個賤貨!你是不是要吸干鐘家的血才算完!你害死了我兒子,我的鐘深!他死了——他被你活活弄死了!你滿意了嗎!” 饒是她叫得再凄慘,燕紓只是面無表情地被她掐著搖晃,面露青色,喘不上氣。原來掐人這個喜好,還有基因遺傳的。 聽見響動的警察們趕緊跑出來,扯開不停揮舞雙臂的鐘夫人。 “請勿喧嘩!您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請保持冷靜!” “我怎么冷靜?我的兒子死了!” 眼見鐘夫人把戰火轉移到他們身上,燕紓靠著墻慢慢緩和過來,跟在鄭霓身后走出警局。哪怕是在這個地方,還能聽到里面傳來鐘夫人撕心裂肺的喊話,一口口地喊著“賤人”。 門外竟站著兩個男人,鐘歧和賀庭。 還沒等賀庭張口說話,鄭霓倒是叁兩步跑上前去,挽住賀庭的胳膊,轉過來面對燕紓時,笑得格外燦爛。 “雖然聽說你已經解除嫌疑,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彼唾R庭緊握十指,“終于,我可以擺脫那個無聊的婚姻,擁有真正的愛情?!?/br> “紓紓……”賀庭卻抽出胳膊,想向燕紓走過來。 鄭霓瞬間變了臉,拽住他。 鐘歧就像是看戲似的。他趕過來,更關心的是遺囑問題。從成年后被分配到鐘家第一份資產開始,鐘深和他一樣,就已經在立遺囑,逐年更改。 可燕紓沒什么表情,反問鄭霓:“和他在一起,你很高興嗎?” “我當然高興?!编嵞迣λ膯栴}感到無比驚訝,這有什么可質疑的,“你知道當初我為什么和賀庭分手嗎?因為我發現他藏著你的照片!而且那張照片,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發給他的自拍??墒撬盐业牟糠旨舻?,留下背景里路過的你。鐘深也是,他在離岸基金公司辦了信托,受益人填的是他和你,這幾年他把多少資產轉移到你的名下,你只顧著簽字,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吧?倒是便宜你了!哪怕離婚、哪怕他死,我都分不到一毛錢。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多想變成你嗎?還好,還好賀庭最終是我的?!?/br> 燕紓甚至都懶得去問賀庭為什么突然轉變,什么時候轉變的。 她對賀庭的指望,只有那一件事。 “容昭樂的官司,我會接手。但是鐘家不會輕易放過他,鐘深又是社會知名人物,話題度和關注度都會很高,勝算不大?!辟R庭啞著嗓子告訴她,這或許是他能做的唯一補償,“你希望我怎么為他辯護?” 按照原本的打算,她應該讓他能永遠閉上嘴最好。 只有這樣,一切故事才會止步于此。 “你沒必要嫉妒我,如果可以,其實我希望我是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好過是我?!毖嗉偪吹洁嵞弈橇钏裏o法理解的得意,鐘歧看好戲的狀態,轉過來對賀庭說,“我希望……盡你所能?!?/br> 距離開庭還有很長的準備時間,但媒體和八卦周刊已經把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 知名企業家被投毒致死,其中的愛恨糾葛,還夾雜著兄妹之間的秘辛,甚至是整個鐘家的內部丑聞。無論是官方報道還是小道消息,全都戳中時下群眾最喜歡看的熱點。 而作為故事主人公之一的燕紓,只是趁大家都不在時,往宋談西的辦公桌上遞了辭呈。 叁十天的工作交割,她一天都沒出現——不過她現在已是他們的股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們反倒指望著她發工資。 跳舞的那天,他好像就有了這種感應,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還是以這種形式。 燕紓走在江邊步道,這時候正值工作日的下午,沒有多少人聚集,不像傍晚那么熱鬧。她面對江水,小臂撐在欄桿上,氣溫在漸漸降低,有入秋的跡象。 所以,撲到臉上的風,都不似夏天熱烈。 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徹底接受鐘深已經身亡的事實。盡管她親眼看見他倒下去,她親自喊來救護車——更早,她親手給網上偷偷下訂單的容昭樂送去貨物。 報紙上已經刊登他的訃告,她出席了那日的遺囑宣讀,還被鐘夫人扯著衣領搖晃?,F在的她繼承了鐘深遺留下的大部分財產,哪怕只是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能過夠奢侈的一生。 鐘家給予她的,她一分不少地全部奪走,但還是虛幻得不真實。 今天的江水也這么渾濁啊,燕紓失神地看著,不知道里面藏著多少東西。 或許某一天,她想開了,也就跳下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