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賈敏很囂張_分節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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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本是喜被奉承的人,此次賈敏回來卻處處與她做對,沒有一句聽勸的,心中便不大高興了,興致缺缺的說:“既如此,明日我跟他老子說,送到家學里去,依舊在官中領每月八兩的銀子罷了?!?/br> 賈敏見母親已然動了氣,雖然不喜娘家作風,但畢竟娘家事,自己是晚輩也不好深管,只得對賈母道:“到底是大哥哥嫡親的兒子,且依大哥哥自己吧,各有各的造化罷了?!庇嗾邊s不多話。 賈敏嘴上不說,心中卻驚駭不已:自已以前出閣之后只管三節兩壽孝敬母親,并未深管兩位哥哥房中之事,后來隨著林如海離京外放,就更加不知道榮國府中境況。不曾想賈璉竟是這樣的教導下長大的。想到后來在榮國府孫子一輩中,賈璉矮子叢中拔將軍,竟算稍微見得人的子弟,賈敏只覺諷刺。如果此時好好教導賈璉,未必便沒有出息了。 再說賈敏到底是賈家人,母家再不好,也不忍看著母家像上輩子一樣的下場。賈家幾個子侄,賈珠是個好的,可惜身子不好,后來早喪。寶玉不必說了,只要依然是母親和二嫂子寵著,再好的資質也是無用。 賈環有正緊的嫡母,雖然后來賈環在探春的教導下讀書有長進,但是二嫂的子女,自己無論如何不好插手。想來想去,好好拉扯賈璉一把,說不定還能給賈家留一線希望。 賈敏固然想著自己的心事,賈母看著賈敏也是心下疑惑,總覺賈敏這次回家和以往不同,以前這個女兒不會絲毫逆自己半分,慣會討自己歡心不說,她有什么事,自己一眼就能看穿。如今賈敏雖然說笑如常,但光是那份眼神,深得似乎自己幾十年的閱歷都看她不透了。 母女兩個又說了幾句話,卻總說不到一起。賈母感嘆了一回賈敏打發幾個陪嫁丫頭真真大錯了,便是不喜春蘭,另外三個不拘哪個提拔了,好過外面找的。那四個丫頭老子娘自己捏在手上,哪敢不聽賈敏擺布。以后外頭找的,賈敏要另花心思馴服了。 賈敏聽了并不說話,只賠笑一回,賈母又十分要把描紅、點翠送給賈敏,賈敏又是極力推了,笑言沒有丈母娘往女婿房里放丫頭的道理,說出去讓人笑話。兩人越發無話可說,賈敏只得辭別了賈母往家去。 晚間林如海下班回來,賈敏說了賈璉的事,林如海沉吟半晌,道:“我實話直說,哪里不中聽的夫人莫怪。璉兒這樣雖然不妥,但是深究起來是大舅兄的不是,夫人這樣到岳母面前說,不怪岳母生氣?!?/br> “莫說老爺如此說,我自己也知道這個理,但是大哥哥那個樣子,怎么指望得上?璉兒那孩子我看著倒伶俐,不過再大得些還不啟蒙,便算是再伶俐,只怕也耽擱了。漫說大哥哥是指望不上,只怕將來新嫂子進來也沒得指望。我雖然有心,到底璉兒是賈家的人,沒得我出嫁的姑姑插手的余地?!辟Z敏搖頭嘆息,想到賈赦的續弦是百事做不得主只知道一味自私吝嗇的邢夫人,直為賈璉可惜。 林如海微微皺眉,略一思忖,玩味一笑:“岳母家的事雖然咱們不便深管,但是璉兒的事,難道他親舅舅家也管不得么?” 賈敏聽了,眼神一亮,滿是仰慕的看著林如海:“我怎么沒想到呢?果然是老爺敏捷?!辟Z璉的母舅沈家也是書香門第,如果那邊肯上心一些,賈璉必和上輩子不同。 林如海不知前世的事,加之本就是心性豁達正直的人,對待賈家,反倒比知曉后事的賈敏上心幾分。林如海和賈璉的娘舅沈烈同在翰林院供職,次日便向沈烈微微透露了此事。 沈烈之妹沈熹便是賈璉生母,沈熹在家時,一家子像眼珠子似的捧在手心疼,沒成想嫁到賈府落得這樣境地。聽了林如海之言,沈烈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少不得回家和父母商量了,自會有一個章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雖然肥,但是有點過度的意思。我想了一下,以后要和二房斗,不能讓賈敏親自下場,反倒落了下乘,那就扶持。 感謝:讀者“”,灌溉營養液20161122 22:20:17 讀者“1978”,灌溉營養液20161122 22:12:00 讀者“”,灌溉營養液20161121 08:08:26 ,謝謝小天使的灌溉。 第8章 舉措 不說林如海如何知會沈烈照應賈璉,卻說翰林院的工作并不甚忙。翰林院編修皆是做些誥敕起草、史書纂修、經筵侍講的工作。因林如海一筆字寫得極好,誥敕起草的工作分得多些。 說來時日過得極快,從林如海點了翰林上任,如今已足三月,按例要由翰林院掌院學士對今科進入翰林院的進士作考評。在這次考評中,林如海卻越過了狀元、榜眼二位,得了第一。 熙康帝看了折子捻須而笑,他素知翰林院掌院學士陳頌最是剛正不阿,考評一向極為公正,在翰林院有極高的威信。但是林如海位居考評榜首,卻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欽點三甲的時候,他就對林如海的一筆好字印象深刻,后來問了吏部官員,方知林如海乃是當年文淵候林公之后。熙康帝心想:這林家子孫倒是爭氣,不讓先祖風采,便對林如海留了心。 這日林如海到了翰林院,各同僚也俱已到了,考評的名次就貼在翰林院門外的墻上,想是各同僚也都看過了。狀元和榜眼因為年紀極大,做林如海的叔伯也做得,況且也極服林如海才華,并沒有因為他考評得了第一而疏遠。反倒是幾位二甲名次考后的有些不服,話中夾槍帶棒,林如海也只笑笑不以為意。 正在這時,熙康帝身邊的魏九功魏公公來傳話,那幾人頓時不敢說話了。魏公公看了眾人一眼,傳了口諭說皇上請翰林院三位學士問話。嚇得那幾個說話泛酸的同僚立刻斂聲靜氣,不敢再有言語。 翰林院學士共有三人,分別是掌院學士、翰林院侍讀學士和翰林院侍講學士。其中翰林院時讀學士便是賈璉之舅沈烈。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三人回來,陳頌年近六旬,行事很是穩重。眾人從陳頌臉上看不出什么,沈烈回來之后卻對林如海一笑,復又恢復平靜。這一動作卻被方才嫉妒林如海那幾人看在眼里,在他們心中這個舉動更加落了林如海乃是攀關系拿到考評第一的實證,只林如海并未發現有人對自己不滿。 又過了二刻功夫,魏公公再次過來,這次傳的卻是林如海。這是瓊林宴之后,熙康帝首次召見今科進士。狀元、榜眼尚且沒有這么大的體面,卻不曾想落到了林如海的頭上。 方才嫉妒林如海那幾個同僚只恨得睚眥欲裂。更加覺得林如??荚u第一乃是一個陰謀,他們深知林如海祖上是文淵候,襲爵四代,岳父又是榮國公。雖然他們明知林如海才華學士在自己之上,同僚三月,林如海處理公務的才干亦在自己身上,卻對林如海仍是不服。 卻說林如海跟著魏公公來到熙康帝更前,這是他第二次面圣。林如海行了大禮,得了“平身”方站起來,微一抬頭看見龍椅上端坐之人面容和藹,卻自帶一股威儀。 “林卿家可知朕傳你何事?”龍椅上的人問。 “回皇上,下官不知?!绷秩绾4鸬?。 熙康帝見林如海年紀雖輕,卻不卑不亢,臉上既無獻媚之色,又無恐懼之意,又滿意了幾分。熙康帝問了幾句林如海祖上并父親的事,林如海一一答了。又問了家里有什么人?可有子嗣?林如海也一一答了,心下卻疑惑,怎么圣上竟有空和自己聊家常? 末了,熙康帝方夸了林如海才學文章都很好,字也好,欽點了林如海以后專司書寫圣旨職責。還賞了文房四寶兩套,白玉如意一對。林如海跪謝了皇恩,出得宮來,捧著賞賜回到翰林院,陳頌、沈烈及其他人齊來道賀,林如海方想起沈烈從圣上處回來,對自己那一笑竟有深意。 林如海因這考評第一,得了極大的體面,卻也少不得遭了小人記恨,這是后話了。 林如海雖然沉穩,但是得了這樣的體面到底高興。林如海是讀書人,平日車夫怕顛著林如海,每每下班都是駕車緩緩而行。這日林如海卻不住催促車夫駕得快些,他迫不及待要回家和賈敏分享喜悅之情。 到了林府,幾個婆子丫頭正在打掃庭院,見了他都問老爺好,卻并不曾見到賈敏像往日一般在門口迎接。林如海略一想,今日自己回來早些,只怕賈敏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回來。他突然起了頑性,一路上見著丫鬟婆子,都小聲吩咐不許告訴太太,自己悄悄進屋,原想嚇賈敏一跳。 誰知到了內屋門口,見門口守著兩個丫頭,門簾卻是緊閉,林如海隱隱聽得屋內有嬌叱聲。林如海依舊吩咐兩個丫頭不許著聲,自己掀了鏈子要看賈敏在做何事。 誰知門簾剛剛掀開,林如海只一只腳跨進屋內,半個身子還在外面,賈敏一聲嬌叱,一拳揮來,正好打在林如海左肩上,打得林如海身子一晃,差點沒站穩。 賈敏見眼前人影一晃,以為是哪個丫頭不宣而入,定睛一看,卻是林如海。嚇得賈敏趕緊站好,低著頭問:“今日老爺怎么這么早回來了?”溫書、研墨兩個早嚇得跪在地上,外頭守門的丫頭背過身去,只當什么都沒看見。 見了賈敏竟是在練拳,林如??扌Σ坏?,又想賈敏祖上是行伍出身,也就不覺奇怪了。但見賈敏此刻練香汗淋漓,微喘細細,臉色紅潤,比平日更嬌艷了幾分,便覺練習些強身健體的拳腳也不是壞事。 夫妻兩個各自沐浴更衣,吃過晚飯之后,賈敏親給林如海肩膀上了藥,才細細解釋今日之事。 原來賈敏重生之后,總想著如何做好當家主母,守得林家平安興旺。為此她已籌劃了數日,幾番思量,決定先從自己開始。 賈敏覺得母家之所以許多作為膽大包天,乃是他們心中不知禮,更不懂法,才沒有敬畏心。自己便從多讀書開始,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賈敏這一世再不信這樣的胡話。 又想到上一世自己吃了太多求子秘方,壞了身子,這一世不但要讀書明禮,更要強身健體,方能看著一雙兒女平安順遂的長大。 是以賈敏定了上午讀一個時辰書,下午卻隨研墨練一個時辰武的計劃。研墨祖上原是武官,后來落了罪,收為官奴。傳到研墨這一代,只剩一個女兒,研墨父親不愿家傳武藝失傳,便傳了研墨。 賈敏讓研墨撿些動作不大,適合女子健身的套路傳給自己,每日偷偷在房里練習,又吩咐了不許告訴他人,連老爺都不告訴。知道賈敏習武的只溫書、研墨兩個。林如海這才知道賈敏讀書、習武也已兩個多月。 賈敏半真半假的跟林如海說了,比如自己要讀書明禮,強身健體什么的皆毫無隱瞞的說了,只隱瞞了自己已經知曉后事。 聽完賈敏細細訴說,林如海才想起自從自己中了探花,賈敏就與以前不同,常拿著經史子集來問自己。 初時林如海只當賈敏心血來潮,誰知一連兩月賈敏均是如此。況且賈敏所提那些問題,定是白日刻苦鉆研方能提得出來,沒有認真讀書,必不能切中要害,問到點子上。也就是自己白天上班,賈敏便在家安心讀書,不懂之處等著自己下班替她答疑解惑。 只不曾想,賈敏不但讀書,竟然還習武。林如海聽完,回想起來,賈敏確實氣色一日更比一日好,自己只當她是得了什么調理的好方子,沒想到竟是習武所致,但見賈敏得了好處,便并不反對。頗為打趣的問賈敏道:“夫人這些時日讀書上進,又是練拳習武,難道是要文武雙全強過為夫不成?” 林如海原是隨口一問,夫妻間頑話而已,誰知賈敏卻正色道:“我讀書不求學問和老爺比肩,但求他日教導子女能以身作則。是以我雖愚鈍,但卻誠懇,只是幼時所學有限,又沒有夫子,進益緩慢,老爺別笑話我?!?/br> 林如海一聽賈敏這話說得有道理,看神情又真誠,不像頑笑,便問道:“夫人聰慧敏捷,所提問題盡皆直指要害,見解獨到,為夫也受益匪淺。夫人還愚鈍,世間便沒有聰敏之人了。只是為夫不懂,好好的,夫人怎么想起要讀書來?” 賈敏見夫君夸獎,心中歡喜,不覺紅了臉頰,更顯顏色無限:“我哪有老爺說的那樣好,只是林家書香之族、翰墨之家,將來咱們有了子女,都如老爺一樣學富五車,獨我做個睜眼瞎子不成?我并不求做文君易安,只想配得上咱們林家當家主母?!?/br> 林如海原本含笑看著賈敏侃侃而談,聽到這里不覺疑惑,賈敏聽到什么讒言不成?忙說:“夫人何出此言,你嫁到我林家數年,溫柔嫻靜,處事得當,你不配當家主母誰配?難不是外頭有人說了什么閑話?” 賈敏嫣然一笑道:“無非說我專權善妒、咱們家刻薄寡恩。如果我把這幾句胡話放在心上,才叫自討苦吃。為了別人幾句閑言碎語就削足適履,真真白活了。 我以前只當女子無才便是德,后來越想越覺不對。就如咱們這次整頓內宅之事,如果不是清理一番,誰知下人們如此貪得無厭、膽大包天?若當家主母不理俗務,任憑怎樣的基業,也有內囊耗盡、后手不接的一天;若一族宗婦不能彈壓下人,那起無法無天的奴才仗著主子的體面魚rou鄉里,闖下禍來,豈不要主子擔責?若是當家主母不能熟知賬務,打理家產,豈不是任憑下人欺上瞞下? 經此一事,我方知妻賢夫禍少一句話,絕不只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就夠了。夫妻一體,妻子當為丈夫管理內宅,方能為丈夫免去后顧之憂。齊家之道,亦是處處是學問,定要讀書明理,方能勝任。 都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咱們林家四代列侯,到了老爺已是第五代,定要好好籌謀,方能不負林家列祖列宗。咱們這樣的人家,求的是子孫上進,先求可擔門楣,再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F在不但我要讀書,以后咱們的女兒亦要讀書,媳婦也要挑知書達理的,唯有這樣的女眷才能教導好子女,讓咱們家長長久久的傳承下去。 我正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才來亡羊補牢,我以前雖然也會應酬交際,但是于中饋、法紀一道卻是差得太遠。以后老爺任上為官公務繁忙,兒女幼時必是我照看得多些,常言道三歲看好,在兒女進學之前,我定要教導咱們兒女識規矩,懂道理。 我這次回娘家看了璉兒那樣,益發知道當家主母于一家一族的責任,又思量自己有了兒女該當如何?才發現自己這許多不足,現下雖然知道得遲了些,到底沒有釀下大錯,也是咱們林家祖宗保佑?!?/br> 賈敏一席話乃是親見四大家族覆滅后反思得來,字字發自肺腑,句句包含血淚,說到動情處,不禁濕了眼眶,雖沒流下淚來,卻觸動心靈,敲擊肺腑。林如海聽了亦覺深為震撼,原以為賈敏溫柔嫻靜、夫妻和睦,自己能娶妻如此,已是福分了,誰知賈敏竟格局宏大,規劃長遠,林家有婦如此,當真如獲至寶。 林如海握住賈敏的手道:“敏兒思慮長遠,為夫自愧不如。夫人為我林家cao持,為夫好生感動,只一件,夫人切莫太累,熬壞了身子。夫人既喜讀書,我自不會阻攔,我只舍不得敏兒勞累。敏兒讀書已是勞累,又要習武豈不是更累?” 聽到林如海關懷,賈敏嫣然一笑道:“咱們家現在人口不多,要管的事只那么幾件,一日讀一個時辰的書并不累。至于習武,我不過是每日隨研墨練一個時辰,強身健體罷了。老爺見我氣色是不是比往年好些?我練了兩月已發現許多好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