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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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傍晚的酒店房間, 沒有開燈,些許昏暗。小客廳里只有一張簡單的沙發和茶幾,上面擺著幾瓶水。 玄關處的兩人, 背著光,被完全籠罩在陰影當中。 付懿喘著氣, 借著太陽最后的余光看面前的少年,是真的生了病, 面色蒼白如紙, 可那雙唇卻殷紅似血;襯著昏暗的環境,真的像剛吸完血的鬼一樣。 她整理好心情, 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盡量地正常:“你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他這幅樣子,到底哪來的力氣。 許是因為剛才見過了付煜,她心中也煩躁,對現在的少年也沒有什么耐心。 她這樣的態度,在別人眼里, 就不一樣了。 陳湮瀟低頭趴在她肩上,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支撐在她身上, 讓付懿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緩緩伸手掐上她的下巴, 病嬌嬌地勾唇笑著:“jiejie真的是去h市出差的?” 他就枕在付懿肩上,側著臉看著付懿的側臉和脖子, 視線在上面來回巡視;手上也不太老實,握住她的頭發,有一下沒下地纏繞著。 付懿想推開他,可少年箍住她腰的那只手緊緊用力著, 隨即便放棄了,看也不看他,聲音冷漠:“我當然是去出差的,不然還能干嘛?” 然,長發披下的付懿讓她顯得隨和得多,她冷硬的面色也沒有威懾力。 經過剛剛那個驚心動魄的吻,女人的唇紅得像盛開的玫瑰花瓣,隨著說話一張一合,帶著絲絲媚態。 陳湮瀟緊緊地盯著,喉結滑動著,他湊近了去,有一下每一下地嘬著付懿的脖頸,幽幽地笑:“是嗎?為什么出差還要和別的男人一起呢?” 付懿側過頭,躲著他的嘬吻,殊不知這樣更方便了他。 少年的話讓她微微一愣,隨即下意識解釋:“我和他不過是碰巧遇到了而已?!?/br> 話落,她才反應過來,她為什么要和他解釋,沒必要的不是嗎? 不僅如此,他誤會得越深越好。 “碰巧?”陳湮瀟眼眸陰郁,張口咬了一口付懿的側頸,還帶了點狠勁兒,陰森森地在她耳邊幽幽道:“那是挺碰巧的,出個差都能碰見,還住在一個酒店?!?/br> 他用的力氣不小,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出現了一圈浸了血的牙印。付懿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也知道估計留下了印子,板著臉冷眼看他:“就算我和他真的有什么,也跟你也無關?!?/br> 她性子本就強勢,只是對少年多有縱容。 現在兩人關系的變化,她也再沒有理由去縱容他,也縱容不得。 這話像是惹到了狼崽子,他突然又猛地用力將她狠狠撞在門板上,付懿被撞得腦仁嗡嗡的,心想今晚多來兩次恐怕他們還要賠酒店的門。 陳湮瀟又用力咬了她一口,黑漆漆的眸中滿著無邊的戾氣:“怎么能沒有關系呢?jiejie睡了我,可是要對我負責的?!?/br> 他話語直白,付懿一瞬被噎了一瞬,隨即沉下臉,冷笑:“我已經答應你讓你住下來,還需要負什么責?” 她的心中不耐,那晚的意外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偏偏這崽子還要時刻在她耳邊提醒。 “嘖?!标愪螢t地看著一片白玉上被自己弄出來的牙印,又湊近去輕輕地添,就這樣抬眼看她的側臉,眸光意味深長:“我住在jiejie家,和jiejie對我負責有什么關系呢?” 最后一絲光也落了下去,少年的病態的臉完全沒入黑暗中,似乎一瞬間化身為了黑暗中的惡魔。 “你!”付懿氣急瞪向他,回想了一遍那天的情形,她答應了他住下來,兩人又簽了合約,但好像還真沒說這就是他口中的負責。 她惱怒地瞪面前的少年,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氣自己粗心大意,還是氣這小畜生坑了自己。 “唔?!币娝鷼?,陳湮瀟微微偏頭,像是在思考:“好像是不能白住在jiejie那兒呢?!?/br> 他突然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付懿:“那我把這兩年賺的錢都給jiejie好不好?” 沒有了光,狼崽子還是能準確無比地尋到付懿的眼睛,付懿感覺自己擁有了夜視的功能,竟也能看到他那雙亮得嚇人的雙眼。 想著他的話,她冷著臉:“不需要!” 他們之間是錢的問題么?更何況她不差錢。 她只希望少年不要在糾纏自己,因為她了解自己,以他現在的攻勢,她恐怕會被他拉入地獄的。 “那不行?!标愪螢t皺起眉,笑瞇瞇道:“這樣不就成了我被jiejie包.養了嘛?” “或者說——”他直起身,低頭吻著付懿的嘴角,輕輕地笑:“jiejie要是愿意包.養我,我也不介意的哦?!?/br> “陳湮瀟!”付懿滿臉寫著生氣,冷冷的目光像樣凝結成實體的病錐子一樣,嗖嗖地射在陳湮瀟臉上,咬牙切齒:“你閉嘴!”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崽子這么會說?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生氣就像是對自崽子的恨鐵不成鋼,剛把他吊起來打一頓,而真正的生氣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好吧!那我們不說這個?!标愪螢t一挑眉,甚是乖順,隨即轉移話題:“jiejie還沒告訴我,你和沈則言那個男人為什么會在一起呢?” “我也說了?!备盾材抗庵币曋?,面無表情:“我沒必要和你解釋,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么又如何?” 就算她要和誰有什么,那也是沈則言的可能性大得多,畢竟他們之間還能有利益交換。 和誰都有可能,唯獨面前這個少年,不行。 付懿明顯感到了陳湮瀟渾身一頓,隨即他按向旁邊的開關,房間一瞬間便亮了起來。 可他整個人卻好像一瞬間被籠罩在了更加陰暗森然的陰影當中,眸中的陰戾橫生,猶如光風驟雨。他盯著付懿看了片刻,突然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燦爛又陰森可怖:“jiejie很想試試嗎?” 試試和那個男人真的有什么,看他會如何? 付懿聽出來了。 她被光刺得瞇了一下眼,莫名感到一股氣危險的氣息從腳底爬上脊背,她不自覺地站直身子,面色鎮定:“我已經來看過你了,看你還能作,說明沒事,我就先走了?!?/br> 說罷,她準備推開他出門,沒想到輕易便推開了。 心下不可思議之余,又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預感,總覺得不會這么簡單。 果然,在她正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卻倏然被后面小畜生撞趴在門板上,酒店的木質門板都不堪重負地顫了一下,感覺下一秒就要壞掉了。 幽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jiejie這么急做什么?嗯?” 后背露在了他面前,這讓付懿感到極度危險和沒有安全感。她撐著門,拱著想用力推開后面的人。 一條手臂突然橫在她的月要上,一把生硬的鑰匙抵在了她后面明顯的弧度上,陳湮瀟故作可憐的聲音傳來:“jiejie,你抵到我了?!?/br> “轟”的一下好像有什么在腦中炸開,付懿來不及思考,只想離開這里,強自壓下心中的羞恥,冷聲道:“你再這樣,我以后不會再來看你了?!?/br> 她突然有點懷疑當初斷了兩人關系的決定是不是對的,她親自將他偽裝的那層皮剝了下來,現在總是這么直白,這么不知羞恥。 陳湮瀟像是沒聽到似的,只是一邊用他的鑰匙抵著她,一邊在她耳邊吹著熱氣說:“jiejie,我發燒了?!?/br> 付懿不知道他的意思,臉貼著門,聲音淡漠:“發燒就去醫院,我又不是醫生?!?/br> 他渾身不正常地guntang,她當然知道他在發燒。但她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并且指定不是好事。 下一刻陳湮瀟輕笑出聲,意有所指:“我發燒了,jiejie難道不想試試嗎?聽說很舒服哦?!?/br> 付懿愣了一秒,隨即用力掙扎,聲音不再平靜地怒吼:“陳湮瀟!你不要命了!” 都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的,還想著那些事,干脆死了算了! 也不知道少年哪來的力氣,輕巧地便將壓制住,不以為意地低笑:“能在和jiejie這樣的時候死去,那真是最快樂的事情了呢?!?/br> 隨后他低頭親吻付懿的發絲,緊緊貼著她,用鑰匙用力地頂著。 瘋了,真是瘋了! 付懿被他挑逗得腦中一團漿糊,漸漸地不能思考,掙扎的力氣也慢慢小了下來,呼吸變得微重,也帶上了熱度。 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少年突然在她耳邊說道:“jiejie告訴我,為什么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無論如何強勢,少年大概都是不安的,是卑微的。 她就像一朵云,輕飄飄的,讓人抓不住。 付懿倏然清醒過來,可現下他們早已經換到床上,哪里還能逃得過。白色的被單上,她被絕對地壓制。 像是知道現在的情形,她破罐子破摔似的,冷笑:“我和沈則言從小一起長大,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你說為什么會在一起?” 雖然她說的是氣話,但以后若是要聯姻,沈則言本來也是第一人選。只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她對聯姻也沒有了那么積極的想法。 但她此時正在氣頭上,心中那絲微妙的想法也被忽略得徹底。 她的話讓陳湮瀟瞬間又發了瘋,低頭便咬了下去,一邊撕咬一邊狠狠道:“jiejie這是在激怒我嗎?” 付懿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今天不冷靜了,明知道激動他不會有好的結果。 或許她也被少年帶偏了,他一步步緊逼著自己,她就是想看他生氣,就是想讓他誤會。 坦誠相待的時候,少年還在糾結那個問題,他沒有急著做,而是用鑰匙抵著付懿,趴在在她耳邊喘著氣:“jiejie說啊?!?/br> 付懿眸中漫上了朦朧的霧氣,可臉上的表情依舊冷靜:“我已經說過了?!?/br> 她從來都不會認輸,在任何事情上都是這樣。 盡管她此時的姿勢并不雅觀,長發四散在純白的被單上;盡管她眼中也帶上了情,但她依舊是驕傲的,矜貴的,白天鵝一樣不肯低頭。 聞言,少年猛地將鑰匙懟了進去,帶著狠勁兒:“我不信!” 沒有溫柔,只有狠,像是在懲罰,又像是在折磨,是惡狼在鞭撻即將到嘴的獵物。 付懿深深蹙起眉,這小畜生這一下可沒有絲毫保留,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出聲,也不說話。 陳湮瀟干脆也不說了,只是動。 他們的酒店就在片場的旁邊,此時這一層的住客都在片場拍戲,只有他們二人。 房間的格局就是一般酒店的布置,進門越過玄關就是一個小客廳,穿過客廳就是臥室。 臥室只有簡單的一張大床,床尾有著一張電腦桌。而此時的房間,窗簾緊閉,如一般酒店房間一樣,光線是富有情調的昏昏暗暗,曖昧又焦灼。 此時又無端透著壓抑。 伏著身的少年,跟那晚一樣,全身上下只有左手手腕處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細小的佛珠串。 付懿的目光停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的記憶中,好似少年從來都不愛戴那些東西。而這串佛珠從他們重逢到現在,在她面前好像就沒見他取過。 她甚至都懷疑,以少年現在這變態的性子,在離開她那兩年是不是割腕自殺過。 她的走神又一次激怒了少年,換來更加暴虐的攻勢。她微微瞇著眼眸看著少年,眸中閃過嘲意。 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這個少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付懿眸中水光瀲滟,但面色依舊清明理智,只有眼角的紅,和沒入黑發中的汗水,略略透出了什么。 跟她緊密連著的陳湮瀟陰沉著臉,也跟賭氣似的,故意憋著不放,一直重復著單一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