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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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停云是個病嬌,這種思想本身是不對的!不值得學習,也不該去傷害別人。 岳停云不會針對許牧,更不會對強迫青時噠,請大家放心! 第十九章 枯燥乏味的日子總是如流水般過得飛快,一轉眼,離許牧和岳停云前往益州,已然過了三年。 時光荏苒,十六歲訂婚的宋青時,如今竟也快十九了。 那場轟動全京城的訂婚,已然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笑料,隨著時間的推移,京城的百姓也逐漸將其淡忘。 總有更新奇的瑣事成為人們的談資,比如一年前太子妃曲璟言為陛下誕下一名龍孫,比如隴西王岳停云平定益州亂后又率著遼東鐵騎征戰四方、威名四海,又比如出身低微的武狀元許牧功成名就被封了將軍……再比如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幾位大權在握的皇子們開始盤算起了奪嫡的大戲。 眾人們對于內閣首輔家的宋青時,一半同情,一半嘲諷。 有人道她慧眼識珠,早便看出了許牧大有前途,因此才在他去益州之前和他定了婚,也當嫁了個好人家。 也有人笑她獨守深閨,許牧跟著隴西王一去三年不回,宋青時等到了十九歲都沒正式過門。 宋青時倒是對著他人的評價置若罔聞。 上一世活到這個時候,她早已茍延殘喘、病入膏肓了。如今她身體康健,父親和母親也都健在,她又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宋青時每日在府里讀書習字、制藥調香,偶爾也做做女工,日子過得倒也算是平靜美好。 她與許牧終究是情誼尚淺,即使每月一封書信來回也是寥寥幾筆,噓寒問暖罷了。她會間或在信箋中詢問岳停云的狀況,許牧只說岳停云一切都好。 宋青時泯然一笑,岳停云一切都好,她在京城又怎會不知?世人都道隴西王年少有為,諸戎狄、抵南蠻,令四方賊寇聞風喪膽。無論是朝中大臣,亦或是民間百姓,皆對他贊不絕口。 宋青時還聽聞,京中不少富貴人家都有意將女兒許配給岳停云,老皇帝和蘇皇后也幾次三番勸岳停云成個親、找個知書達禮的好姑娘照料他。只是岳停云卻仿佛修了清心之道一樣,對娶妻一事尚無興趣,與許牧的meimei許展詩毫無進展,也沒打聽過京城其他的姑娘。 三年前在京郊西城門外與岳停云道別的場景,宋青時印象尤深。那一晚岳停云的哀哭和質問,終究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個窟窿,透著刺骨寒風,不經意時恍然想起,便會隱隱作痛。 宋青時無奈地用纖纖玉指撥弄著古琴弦,是一首《秋風詞》,琴弦瑟瑟,琴音幽微,不由得添了一絲落寞。 宋青時活了兩世,又何嘗不是聰慧之人,岳停云對她的心意,在臨別前那番話里她已經猜到了個大半。事已至此,終究是她對不住他,只愿隴西王大人心比天高,來日能看淡一切微笑了之,重新尋一個與他心意相通的絕世良人。 君情與妾意,各自東流西。 “小姐,您居然還有閑心在這兒彈琴!” 珠簾掀起,琴音戛然而止。 是芙蕖。 芙蕖這小丫頭如今也早過了該嫁人的年齡。年歲雖不斷增長,性子倒仍是同以前一樣,跟了宋青時這么多年,完全沒學到主子身上那股溫和恬然的氣質,反倒越發的油尖嘴滑。三天兩頭就和隔壁家的小丫鬟們一起嘰嘰喳喳談論些家?,嵤?,一天到晚吵得宋青時沒半分安寧。 宋青時故作嗔怪地劃過幾個音,打趣道: “怎得,又從哪打聽到什么重要情報啦?” 芙蕖見宋青時竟毫不在意,越發夸張地戳了戳手,湊在宋青時耳邊小聲道: “小姐呀,這可不好了呢,隔壁家的翠花聽朝中的主子說,咱們陛下怕是不行了?!?/br> “胡言亂語,口無遮攔?!彼吻鄷r有些生氣地在小丫鬟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警告道:“陛下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偶爾嚴重些,有太醫們照料著,多半休息幾天便能再上朝了,怎由得你在此危言聳聽?” 根據宋青時上輩子的記憶,老皇帝起碼活得比她長,她上輩子十九歲尚未離世,老皇帝應當不至于這么快便要駕崩了。 “奴婢才不敢胡言亂語呢!”芙蕖撅著嘴反駁道:“聽翠花說,昨晚已經有密探送信出城聯絡在外的幾位皇子回京了,千真萬確?!?/br> 宋青時皺著眉,半信半疑地繼續問道: “怎會如此,陛下為何會突然病得這般重?!?/br> “嘁?!避睫谋亲永镙p哼一聲,冷語道:“還不是那太子岳停云,前些日子去江南尋訪時帶了七個歌舞美姬回來獻給陛下,陛下沉迷美色縱欲過度,方才……” “荒唐?!彼吻鄷r指尖一撩撥,撩斷了那鹿角杉木古琴弦,發出不和諧的尖銳聲響。 “奴婢也覺得甚是荒唐,那太子妃曲璟言整日里在京城四處設宴,拉幫結派,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鳥。多虧小姐當初沒嫁給他,否則現在不知道要遭多少人背地里白眼?!?/br> 芙蕖雖說話沖了點,但句句在理。宋青時身在京城,又怎會不知岳停風和曲璟言二人的做派。兩人雖尚無能力明著擠兌她宋青時,所作所為相比前世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岳停風在京中四處勾結同黨,曲璟言也時不時設宴邀請各家官員的夫人。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朝里的大臣們晚上經夫人們吹吹枕頭風,天長日久自然便心向岳停風更多了。 最令人不齒的是,據宋青時的父親宋閣老反應,岳停風似乎借著其岳丈西北大將軍曲氏的職位之便,與異族藩王們有所勾結,竟想借助外族之力登上王位,著實令人震驚。 岳停風此番做派,自然惹得不少清正廉潔的大臣心有不滿。事實上這些年來,就連原本屬于□□的宋閣老宋國忠都有意疏遠岳停風,在朝中大事上也多半保持中立。 而岳停風今日竟如此心急,敢直接把手伸到他父皇身上了。 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青時冷笑一聲,悄然站起身來,提筆研磨開始寫信。 “父親如今尚在鄰縣探望舊友,朝中出了這么大的事,應當通知他盡快趕回?!?/br> 宋青時將包裝好的密信遞給芙蕖,讓她連夜想辦法叫人交到宋閣老手中。 黑云壓城,疾風滿閣樓,是暴雨將至的前兆。 朝中,恐怕也要有大變動了。 作者: 皆さん、すみません!蕓香昨天貪吃跑去外面搞了一天燒烤,今天又貪玩跑去鄉下釣魚了,所以只憋了兩千字的短章茍完了榜單! 但我發誓下章停云一定就回來了!會發糖的!騙你蕓香是狗!么么啾√ 第二十章 暴雨如注,電閃雷鳴。 豆大的雨點敲打著馬車的木質窗欞,發出劇烈地啪嗒聲,行至懸崖附近,打馬的車夫和車上的乘客皆繃緊了神經。雨天路滑,夜里能見度極低,此處路況不好,一不小心便會出現生命危險。 坐在馬車上的青衣老者,正是當朝的內閣首輔宋國忠。 年逾花甲的兩朝老臣原本告假去往鄰縣探望受傷舊友,今日午時突然接到其女宋青時從京城寄來的書信,得知朝中恐有大變動,便立刻連夜驅車,執意趕回京城。 不料天公不作美,竟下起滂沱大雨來。 宋閣老抓緊雕花窗棱,努力讓他這具經不起折騰的老軀少受些顛簸,一邊思考著回京后的對策,一邊祈禱著能平安到家。 忽地,前面的馬匹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整個馬車懸空翻起,向后倒去。 天旋地轉,宋閣老抓緊完全顛倒的木窗,整個人被壓在沉重的木板下,皮膚觸到冰涼的雨水,寒冷刺骨。 似乎是傷著老寒腿了,宋閣老痛苦地呻/吟著,枯瘦的手指扒著車窗,欲圖呼救,勉強睜開被雨水打濕的渾濁雙眼,入目卻是點點火光。 一個、兩個、無數個!無數個火把在陡峭的山崖上閃耀,在陰森的雨夜讓人不寒而栗。 是一支軍隊。 宋閣老只覺毛骨悚然,他還未來得及思考出對策,一雙沉重的軍靴便已踹開遮掩著他的木板,惡狠狠踩在了老人的背上。 “咳、咳……”宋閣老痛苦地嘔出一口鮮血。 “呵呵,宋閣老?!币粋€可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冷笑道:“大晚上的趕路回京,天氣又這般惡劣,您老人家一著不慎摔入懸崖……這個死因可還能令朝中眾人信服?” 宋閣老驚恐地睜大雙眼,負隅頑抗地挪動著。 宋閣老是個聰明人,在朝中摸爬滾打數十年,對一切他打過交道的人皆能做到過目不忘。身后這個聲音他何嘗不熟悉?正是太子岳停風身邊的一名近侍暗衛。 是岳停風,岳停云知道他在朝斗中未必會全心全意支持太子一黨,竟這般心狠,已經盤算著殺人滅口了。 宋閣老想大呼救命,可此處是荒郊野嶺,夜深人靜還大雨滂沱,對方更是有備而來帶了上百精兵,又有誰能救他老人家一把呢? 踩在他背上的人和同伙們挪動了翻倒的馬車,將驚慌失措的車夫一把推下懸崖,接著又獰笑著望向宋閣老,拽起他的衣領,把他往懸崖邊上拖去。 難道是命數將至了嗎?宋閣老絕望地閉上眼睛,預想中的失重感卻遲遲未到來。 有溫熱的液體飛濺但他裸/露的皮膚上,和冰冷的雨水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刺鼻的鐵銹味傳來……是血!是身后那人的血! 宋閣老連滾帶爬往靠懸崖內部靠山體之處摸去,可他尚未尋到遮蔽之物,幾支鋼鐵做的箭矢便朝他飛來。 宋閣老本就年事已高,更非武官出身,根本無力躲開速度飛快的箭矢,只怕下一秒,他就能被千萬鐵箭射成刺猬。 當當幾聲,有人揮劍,替他擋住了這場危機。 宋閣老抬頭,透過雨幕,欲圖看清那人。 黑色的軍靴,勁裝外的銀色盔甲被雨水沖刷著發亮,五官的輪廓雖模糊不清,卻仍能看出那刀削般的立體感……是個很英俊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溫和地朝宋閣老伸出手來,將負傷的老人輕輕扶起,他的動作很小心,舉手投足的關懷讓宋閣老漸漸放下了防備。 “那……那邊……” 宋閣老剛想出聲提醒男子那邊還有岳停風的上百士兵,可他剛一抬手,便驚得瞪大了眼睛。 山崖上,雨幕下,火光一片。 兵刃交接地乒乒聲,兩軍對戰的廝殺聲猶如一道驚雷,震破了寂靜荒野的雨夜。 宋閣老清楚瞧見,一支隊伍從他身后的方向絕塵而來,鐵騎錚錚,火炮聲響,銀藍色的戰甲,無比精良的銃兵——是遼東火炮營。 透過漫天火光,戰車上的軍旗分外顯眼,雨水沖刷中,靛藍色的旗幟上銀色云紋飄揚,清清楚楚的一個“云”字,那是隴西王岳停云的戰旗。 宋閣老如蒙大赦地對身后攙扶著他的那人道了聲謝,掙扎了半晌,爾后體力不支地昏了過去。 …… 清晨,宋府。 宋青時輕輕戳了戳眼前甜膩軟糯的桂香花生湯圓,微不可覺地嘆了口氣。 眼下的烏青、慘白的嘴唇、接二連三的哈欠……無一不宣告著她昨晚并未睡好。 昨晚暴雨打軒窗,院內的荷花都凋謝了,雷聲一陣一陣。宋青時仰臥在宋府閨房的紅木小榻上,在雷聲中害怕地抱緊被子,想去找娘親卻唯恐驚擾了老人家好夢,最終只能作罷,一個人瑟縮著,眼淚打濕了海棠刺繡的枕套。 她昨晚一夜未眠,不只是因為害怕打雷,還來自于一陣沒來由地心慌。 昨日夜里,宋青時的心一直狂跳不已,仿佛預感到了大難將至,又或者是哪個血脈相通的人正在遭受酷刑。 是父親嗎?父親為何還未回府? 宋青時就這樣戰戰兢兢過了一夜,今日天剛蒙蒙亮便叫醒了芙蕖問有沒有宋閣老的消息。 芙蕖一直四處打聽到現在,也只聽說宋閣老已在趕回的路上,并無確切的音訊。 宋青時用白瓷湯勺扒拉著碗中那幾個白白胖胖的湯圓,卻無心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