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騙我說捉迷藏，然后把我一個人丟下了?！?/br>
    宋思年眼神一變，“嗯？……他？他是誰？誰把你丟下的？”

    小怨鬼生澀地開口：“孔雨……孔雨夢?！?/br>
    “……”宋思年瞳孔一縮。思緒飛速轉了兩圈，他又開口問：“游樂場里的鬼屋的老板，你認識嗎？”

    小怨鬼怨氣又重了一點，“……認識?！?/br>
    宋思年：“怎么認識的？”

    小怨鬼：“那天天黑了，我只碰見了他，我很餓，想跟他回去，他不肯，還把我踹開了?！?/br>
    “……”宋思年臉上的笑意驟然一冷，幾秒后他才再次出聲，“然后呢?！?/br>
    小怨鬼低下頭，“我看見小山包上有亮光，以為有人的……就想去找，然后……然后我就摔下去了。再醒來以后，就變成現在這樣了?！?/br>
    “……”

    漆黑的空氣里安靜下來。

    很久后宋思年才無聲地抬起手，在小怨鬼腦袋上摸了摸。

    “好，我知道想知道的了。你自己去玩吧?！?/br>
    小怨鬼癟了癟嘴，“你們真無聊?！?/br>
    宋思年欲起的身形一頓，“……‘們’？”

    小怨鬼“嗯”了一聲，“之前也有人問過我這些?！?/br>
    宋思年連忙問道：“——是什么人，長什么模樣你記得嗎？”

    小怨鬼想了想，很確定地開口：“只記得是一個人?！?/br>
    宋思年：“……”

    大概是感受到了宋思年沒說出口的怨念，小怨鬼撓了撓頭，“我記性特別差的，現在就只記得活著的時候的事情了——以前我每學期都能考一次零蛋?！?/br>
    宋思年：“……你還挺驕傲？”

    小怨鬼：“…………”

    宋思年：“行了，你去玩吧，估計再問你也沒什么答案了?！?/br>
    小怨鬼轉身就要跑走。

    “哦對，還有個問題?！彼嗡寄暧职讶撕白?，“你的怨氣，怎么維持成這樣的？”

    小怨鬼：“……？”

    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顯然有點難于理解。

    宋思年想了想，換了個孩子點的說法：“你是不是一直都不高興，很討厭很討厭某個人？——這種情緒怎么能維持十幾年的？”

    小怨鬼這次聽懂了——

    “沒有某個人，但是不高興?！?/br>
    宋思年：“嗯？那為什么不高興？”

    小怨鬼：“不知道。但每天，就很氣?！?/br>
    宋思年：“……”

    幾秒后，他搖著頭嘆著氣往回走，邊走邊感慨：“果然是傻鬼有傻福啊?！?/br>
    小怨鬼：“……”

    作者有話要說：宋思年：我怕鬼。

    小怨鬼：……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