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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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硯從張淮身上跨過,他坐在高高的臺子上,雙手抵著太陽xue皺眉。 傅延惴惴不安的攬住對方肩膀,一股子黏人勁,“媳婦兒,你沒事吧” “松開” 俞硯眉毛細長,這一點到是符合omega的普遍特點。他冷著一張臉輕飄飄的看過來的時候,從眉尾到眼梢漫著絕情絕欲的疏離感。 傅延光看這涼颼颼的眼神就腦袋發熱,抱著俞硯的腦袋狠狠親上去,邊親還邊問:“媳婦兒,你是不是想起我們的山盟海誓死生契闊了?” 唇齒相依,彼此交換著唾液。傅延就跟狗啃似的,把俞硯嘴巴潤成通紅的色澤,捧著對方臉頰,一雙眼睛精光湛湛,散發著狼性光芒,“說,你是不是想起我是你老公了?” 俞硯一巴掌甩開傅延,堂而皇之的擦掉嘴角的口水,然后抹在alpha身上,“想得倒美” “不美,怎么把你搞到手”,傅延提著的那顆心放下,“你爸爸都快弄死我了,我怎么著也得報復一下,把他兒子拐走” “吧唧”一下,傅延毛手毛腳的又親一口,換來后者捂著嘴巴嘔吐。 快要奔三的alpha傻眼,“不會吧,親幾下還會懷孕” 俞硯干嘔兩下,好心勸告:“再靠近小心吐你身上” 他撐著胳膊等惡心感過去,緩緩說:“記憶消除是有風險的” “那這崽剛才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一點問題都沒有!”,傅延指著不省人事的張淮怒罵,“人長得不怎么樣心思也歹毒” 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俞硯嫌身上粘膩,愣是跑到二樓沖了個熱水澡。他對著鏡中人正好衣領,披上張淮的白大褂,低著頭帶著傅延趁換崗的空隙從正門離開。 幸好張淮來的時候仍舊帶了他那條sao包的紅色圍巾,俞硯從眼睛往下全被兜進毛線里面,只剩下一雙冷得掉渣的眼睛。 半路遇上巡邏的人,領頭人停了一下打招呼:“張醫生經常熬夜更要多注意飲食了” 俞硯眉眼彎彎,說出來的腔調惟妙惟肖,“當然,你們巡邏幸苦,也要保重” 輕重相差無幾的步伐聲逐漸遠去,傅延保持落后半步的距離,小聲道:“你剛才笑得真好看,要是對象是我就好了” 俞硯對此不為所動,此種糖衣炮彈隔靴搔癢都不夠。他腳下一轉,朝著跟避難所出口的相反方向走去。 “去哪?” “找人” “誰?” “吳遂,他有個鮮少人知道的癖好,也許可以幫我們一把” 吳遂剛懵著眼睛下床放水,他窗戶玻璃就被石頭給砸了,氣的火冒三丈哐當一聲拉開。 “哪個三更半夜發病的崽種!” 吳遂聲量之大驚起幾盞燈火,他于黑黝黝的環境中準確找到樓底下的穿白大褂之人,咬牙切齒:“張淮你個神經病” 俞硯邁出樹蔭的范圍,借著吳遂室內投出的白光拉下圍巾。 青年精致的面容極富沖擊力闖進吳遂眼中,引得后者再爆粗口,“你他媽……我去!” 此時,被驚醒的三三兩兩正要開窗一探究竟,被吳遂一嗓子吼回去:“都睡覺,老子半夜練氣功” 幾盞電燈還沒亮一分鐘就熄了。 吳遂一般不在那棟白房子里面睡覺,他有單獨的宿舍。alpha結實的肌rou胳膊從背心袖口露出,吳遂一把將窗簾拉好,指著俞硯開罵:“真是智障,被關了跑出來就算了,還往我這里來,嫌別人不知道是嗎?” 俞硯將圍巾扔在床上,手指輕輕抓著衣袖扣子,聲音發澀:“弟弟,爸爸昨天又打我了” 從吳遂的角度只能看到俞硯發頂,他一腔怒其不爭之氣下降三分之一,“早跟你說,別老是粘著父親,現在遭報應了,怪誰?” “你罵得對”,俞硯抽了抽鼻子。 說來奇怪,吳遂既討厭俞硯沒出息的哭臉樣又看不慣他惟俞靜山命是從的狗腿像,還極其討厭對方沒失憶之前欠揍的冷臉。重重矛盾加持之下,他竟然沒有做出反手告密的行為,還大發善心的替俞硯求情因此挨了頓打。 吳遂翹著二郎腿靠床頭,“你找我也無濟無事,父親他又不聽我的” “我知道” 俞硯恰到好處的抬頭,燈光一暈過蒼白的皮膚,鴉羽似的睫毛,更顯得柔弱。五官細碎的陰影中,他結巴道:“屋……屋子里又黑又沒飯吃,就我、一個人……阿嚏!” 俞硯說到半路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捂著稍紅的鼻尖好不意思笑笑,“弟弟不要笑話我” 青年一舉一動不似作假,特別是那股子“蠢勁”在吳遂看來一點都沒變。年輕氣盛沒玩過陰謀詭計的alpha毫不猶豫的踩進坑里,“我再去找父親,讓他給你換個有光又溫暖的小窩” 俞硯搖頭:“沒有用的”,他有些神經質的抓著手指轉一圈,像是一頭闖進死胡同的小獸,悲傷惹人憐愛。 吳遂看得頭疼,他按住俞硯肩膀,“那我也沒辦法了” 俞硯欲言又止,睫毛撲閃撲閃的,等對方不耐煩要罵人了,才期期艾艾的提出要求:“我是偷跑出來的,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吳遂:“……行吧,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謝謝弟弟” 俞硯笑容燦爛的把被子鋪在地上,入睡速度比吳遂還要快。 吳遂帶著那么點不安陷入迷迷糊糊的睡意中,他始終不敢把后背交給異父異母的哥哥,但是內心殘存那么一點良知和對弱者的同情心又讓他不忍拒絕。 如此輾轉之際,吳遂被一陣響動給驚到了。他左手摸到枕頭下面的槍,于微亮的晨光中試探:“你干什么?” 俞硯兔子似的驚起脊背,寬松的衣服被手指扯起,慢慢轉身。他背后是一面鏡子,描摹出一團黑漆漆的單薄影子,那是俞硯自己的。 “上廁所” 吳遂看不出什么問題,以為對方被俞靜山嚇壞了膽子,一頭重新栽在枕頭上,“快點,還能睡個幾十分鐘” “哦” 薄薄的夜色中,青年松開因為驚嚇而抿住的唇角,衣擺在寂靜的空氣中輕輕回蕩。俞硯悠然的關上浴室門,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中,流理臺上一包四四方方的東西從窗戶處丟出,被悄無聲息躲在樓下的傅延接住。 他細細搓洗手指跟手背,帶著漫不經心的儀式感。俞硯拖著鞋子出來的時候還被吳遂教訓了一句,說解決生理問題耗時太長。 曦光終于徹底普照大地,這樣的景色對于吳遂來說再普通不過。訓練區嘹亮的口號聲幾乎要沖破云霄,吳遂光著膀子一身汗在做引體向上,他心中還想著俞硯要怎么跟俞靜山交代半路結束禁閉的事情。 在大多數眼中,包括吳遂都以前這是一次比往常跟嚴重的禁閉而已,誰都不會知道那棟別墅里面發生了什么駭人聽聞的事件。 飯點時間,結束訓練的alpha散發著濃重的汗味擁擠在食堂中,哐哐嗒嗒的碰撞聲中,吳遂端起碗一口氣把清粥全部灌進胃袋。他用筷子夾了一把咸菜進嘴里,然后叼著饅頭出去。 “二少,吃的這么快啊” “是啊,快點去,等會咸菜都都沒有了”,吳遂隨意跟問好的人打招呼,他趁著休息的時間晃到了醫療所。 里面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中醫,正給一位omega搭脈。吳遂靠在門邊上,吹口哨:“懷了?” omega露出嬌羞的表情,老中醫笑呵呵說:“咱們又要有新成員加入了” “張淮到了沒?” “沒看到他” 吳遂隔空指著掉漆的門板貼著的營業時間,“這都八點半了,還不上班呢” 大樹底下的長椅上,吳遂橫躺著閉目養神,昨夜的紛紛擾擾如瀑布倒流一般快速回到原點。不甚明亮的燈光中,俞硯戴著紅色圍巾披著白大褂,他驚嚇過度的反應…… 青年纖長的睫毛,欲語還說的可憐眼神讓吳遂豁然睜開眼睛,他長腿一邁,大步朝別墅的方向走去。 不對勁,昨夜俞硯的打扮分明是對張淮做過什么,吳遂平常對這個beta醫生說不上喜歡。俞硯的暫時出逃,讓他下意識定性為自家頑皮大哥任性的舉動,按照對方畏懼俞靜山的yin威,吳遂敢肯定俞硯用不了一晚上就會前去自首。 這也是他肯收留俞硯的其中一個原因,但是張淮的不出現,讓他對次產生懷疑,肯定變成了或許。 吳遂需要去求證,他剛轉過彎,就看見俞靜山從研究中心死氣四溢的大樓中出來,目的地跟自己一樣。 從研究中心通往別墅需要經過一條草木旺盛的鵝卵石小道,俞靜山孤身一人。角度稍微變化一下,就消失在吳遂的視線范圍內,過了幾秒再次出現。 此時,研究中心周圍已經有清掃垃圾的孱弱老人慢悠悠推著車。經久不散的黑色污垢覆在垃圾車外層上,染出讓人望而抵觸的不適感。 吳遂站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他看見老人把臟兮兮的車停在路邊上,取出工具打算去取垃圾桶里面的廢棄物。 從車到最近一個垃圾桶的距離少說也有上百米,正常人不會做出這種規劃。吳遂神經難得敏銳起來,他瞳孔驟然一縮,然后急劇擴大,發現了掩蓋在老人襤褸衣衫之下的關竅。 環衛工作幾乎都是“貧民區”的人在做,且是腿腳不便身體不好的。為了糊口不被淘汰到外面成為喪尸的口糧,他們大都體型瘦小。 這個人雖然佝僂著腰背,但是走路行云流水,他背脊寬闊,路過垃圾桶的時候一絲停留都沒有。 因為駝背而容易被人忽視的身高被吳遂通過手腳比例計算出來,俞靜山挺拔的身姿倒印在吳遂眼中,車不對!那垃圾車有問題! 吳遂拔高的音調近乎尖利:“父親,停下!” 他的預警太晚了,精心計算過的時間距離分毫不差,在俞靜山落腳的那一霎那。驚天動地的爆炸響徹避難所上空,滾滾的熱浪連吳遂都能感受到余溫,研究中心一二樓的窗戶玻璃被震碎,冰凌子似的二次摔裂在地上。 過分絢爛到極致的“煙花”讓守軍以為遭到敵襲,俞靜山整個人被rou眼不能分辨的速度裹進沖擊波跟火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