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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也沒有再說,出了書房的門,門再次合上,她故意放慢腳步,就聽見屋里傳來女人的嬌笑聲。 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人,聽聲音,絕不是二房的人。 衛氏抬頭望了一眼天,想想倒也不虧,她就是沒有當上大娘子,那也把周氏的命搭上去了,比起做大娘子,活著更重要。 可既然她要走了,總要為兒女們做的什么事。 紀姝與其嫁給一個窮書生,何不…… 紀容不知道是誰說動紀宏的,紀宏問她王爺可有妾室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沒安好心,誰知道他竟然能說出,讓紀姝給魏琮做妾的話來。 “父親,你若是沒旁的事,就回去吧?!?/br> 紀容端了茶,紀宏卻不以為然:“你meimei就只是想來伺候你和王爺,她從前不懂事,現在知錯了,寧愿不嫁人做正妻,也來給你做個墊手的,你還不樂意?” 紀容裝不下去父慈女孝,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身來,“她是個什么東西,想進王府?紀宏我告訴你,沒有這通事兒,我也不和你計較那么多了,你別仗著是我的生父,就蹬鼻子上臉?!?/br> 她竟然直呼他的名諱?紀宏怔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你…你你你,你個不孝女,你眼里還有沒有天地君親師????我什么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你還和我計較!” 紀容一把將手里的茶杯擲在紀宏的腳下,“你走不走!” 春錦驚詫的瞪大了眼睛,王妃什么時候發過這么大的火,看樣子這當爹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敢惹她們家王妃,王爺知道了,定不會讓他好看。 秋葵滿心激動,她進府多久,就忍了紀宏多久,早就看不慣他了,見紀容總算愿意撕破臉,她就差拍掌稱快了。 冬霜則重新斟了一杯茶,遞給紀容。 “我就不走,你還反了天了,你趕我出去,明天京城就會傳你們仗勢欺人,忤逆長輩的消息!” 拿名聲威脅她?紀容冷笑,“這人不要臉,鬼都害怕,你這樣登峰造極,怕是只有閻王才收拾得了你吧!” 紀宏面色紫漲,一言不發。 紀容繼續道:“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從前敬你是我父親,事事都禮讓三分,可對王爺而言,你不過是個外人,在我這兒你就可勁兒撒潑,王爺來了,你別心虛就是?!?/br> 她說著,淡淡的呷了一口茶。 紀宏本就是被衛氏言辭懇切說動的,辦成了這樁事,了卻她的心愿,算是她為了自己生兒育女的回報了。 目的沒有達到,他怎么肯走。 外面果真響起丫鬟高聲稟報的聲音:“王爺來了!” 魏琮進了屋,在紀容身邊坐下。 “不想見的人就不見就是,動這么大的火做什么,府里的家丁護院兒又不是白養的?!?/br> 魏琮說著就端起桌上的茶,看也沒有看紀宏一眼,低頭喝了一口茶。 紀容忙道:“這是我喝過的!” 魏琮不管,一口把茶水喝完了才放下。 不知為何,看見魏琮的那一刻,紀容的氣怒已經消散了,心里卻浮上莫名的委屈,感覺魏琮再說兩句,她就要忍不住哭了。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羞愧,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弱不禁風,喜歡哭哭啼啼了。 “王爺來了正好,小女年紀太小不懂事,王爺卻是年近二十的人了,想必有些道理比小女明白,這男人開枝散葉,傳宗接代是大事,小女嫁人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我這個做父親的,也絕對很是對不住,畢竟她娘也一生無子,恐耽擱了王爺,所以……” “所以岳丈大人這是嫌棄本王年紀太大了?” 紀宏連連擺手,“不是,是覺得王爺應該納妾了?!?/br> “那還是說本王年紀大了?” 紀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這家伙總能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兒來。 “本王最討厭有人說我年紀大了,岳丈大人,請回吧,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然潑到了本王懷里,就請不要常來打擾了,畢竟你也說,傳宗接代是大事,你這樣常來,打擾我們做事就不好了,對吧?” 魏琮真是面不改色的說完,起身摟著紀容的小腰就走了。 紀宏目瞪口呆,第一次聽人說這種事說的義正言辭的! 紀容早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等走遠了,這才羞得不行,一把將臉埋到魏琮的懷里。 “你混說什么呢!羞不羞??!” 魏琮看著她不甚嬌羞的模樣,喉頭滾動,“這不是你爹說的嗎,我們再不生個兒子,他只怕又要鬧上門來,娘子你就多忍忍,任重而道遠??!” “忍你個頭!”紀容轉身就往正房跑,生怕被魏琮捉住。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家伙是不留余地的想占她便宜,自己今天若是被他得逞,這兩日又得渾身酸痛直不起腰了。 她進屋就鎖了門,誰知道魏琮還是進了屋。 紀容欲哭不能,“我…我那個來了?!?/br> “哪個?” “小日子?!?/br> “我不信,親自檢查?!?/br> …… 紀容沒有想到自己還是沒有逃出魏琮的五指山,被他折騰的很是狼狽,可心里卻甜絲絲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貼在他的胸口睡著了。 轉眼到了六月下旬,枝頭已經有蟬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