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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女兒這么客氣做什么,您有什么事盡管說?!睅筒粠偷纳显僬f,后半句紀容沒有說,紀宏到底也不年輕了,再像上次那樣氣一次,她估計三年之內都要穿孝了。 紀宏咳了兩聲,“也不是什么大事,聽說周管事和船工部的人走的挺近,父親也不用你們做什么,就讓他幫著引薦一下,我想和船工部的人認識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兩艘能出海的船,” 紀容不禁心頭一跳,出海?父親這是要做什么,朝廷每年都要花費大量的兵力去沿海一帶剿倭,等閑是不會放商船出海的,雖說這是一條賺錢最快的路,卻也無異于提著項上人頭在刀尖兒上跳舞,稍不注意,就會行差踏錯,命都要搭進去。 “父親,您該不會是想出海吧?” 紀宏沒有隱瞞,雖說對這個女兒喜歡不起來,卻也不至于防著,他所幸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紀容。 “你也知道,去年生意上出了大變故,今年北疆有軍事,朝廷苛捐雜稅重了很多,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總不能看著好不容易打拼下來的產業都付之一炬吧?我打算下個月讓人帶一批貨出海,等到明年年初回來,也就能解決這個危機了?!?/br> 紀容歪著腦袋輕笑,“父親不肯說實話,女兒也愛莫能助?!?/br> 紀宏不禁微惱,她怎么什么都知道,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能看出自己有所保留! “是,你三伯父打算給你六姑父捐官?!?/br> 有意思! 紀容失笑,“所以三伯父來找父親要銀子?” 紀宏默然,額間的青筋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這三房事事都要父親來幫襯,可曾想過父親的處境?” 紀容佯怒,“我的嫡祖母可不是姓鄒的,父親是嫡出,雖說沒有做官,卻也算是有所成就,怎么三房總是瞧不起父親,出了事兒就知道讓父親來填補這個窟窿,莫非覺得父親是個冤大頭?” 紀宏老臉一紅,橫眉豎眼,“胡說什么,你三伯父從來重情重義,你個小孩子懂什么?!?/br> “女兒是沒有讀過圣賢書,不通曉大道理,卻也知道,若三伯父真的對父親,對嫡支真情實意,就不會在衡州一事上偏幫汪家!” “若不是汪家的事情敗露,四姑父早一步有所部署,只怕被流放的就不是汪家了!” 紀宏目瞪口呆,紀容卻站起身,微微欠身,“父親,女兒身子不適,就先回去了,這件事恕女兒愛莫能助?!?/br> 回去的路上,紀容一邊走一邊整理腦子里剛得到的消息。 三伯父要拿銀子給鄒崇生捐官?難道是為了安撫這次紀淑媛做出的不軌之事? 好在東窗事發之際,讓鄒崇生看在紀家的面子上,網開一面?紀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可哪兒不對勁,她一時也說不清楚。 一晚上,紀容都沒有怎么合眼,同時沒有合眼的,還有紀姝和紀鄒氏。 一大早的,紀容就出了門。 紀昌這些日子一直待在京都,乍一聽說紀容來找,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怎么了?” 紀容哂笑,“五伯父,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br> “小丫頭,什么事這么客氣?說吧?!?/br> 紀容斟酌著開口:“五伯的生意遍經多國,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到北疆的消息?” 紀昌一愣,干笑了兩聲,神情也肅然起來。 “你打聽這個做什么?”旋即就悟出了其中味兒來,臉上就恢復了尋常神色,“你該不會是擔心十四王爺吧?這還沒有嫁過去呢,怎么就牽腸掛肚起來了?” “五伯!”紀容不想開玩笑,不禁嗔道:“五伯若是不愿意幫忙,那我就自己想想辦法?!?/br> 紀昌見她動怒,這才收起了嬉笑之色。 “這事兒雖然有些難辦,卻也不算太難,這是現在北疆起亂,路已經封鎖了,我們的人要過,那也得繞著走,即便能打聽到消息,那也不一定是完全可靠?!?/br> 紀容心中大定,誠懇的道:“五伯,只要能有一點兒消息,我也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氣,您若是能幫忙,我讓福建那邊的管事送兩匣子極品大紅袍進京來,算是給五伯的謝禮?!?/br> 紀昌的神色就變得有些怪異起來,“你之前要了我這兒的人都沒有如此重謝,現在竟然為了這事兒,拿兩匣子六十五兩銀子一兩的大紅袍來謝我,小丫頭,你這是不是太……” 紀容不在意,六十五兩白銀一兩又如何,她不缺那點銀子,五伯既然能幫她,這份情就值得,別說是兩匣子,就是一車,她也送的起。 “五伯,人無癖不可與之交,我這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就算您不幫我,那也是我的五伯啊,五伯怎么能把這和那些事聯系到一起?!?/br> 知道這是紀容在奉承他,紀昌伸手,無奈的指了指她,“好了,這件事我會替你辦好的,哪兒涼快哪兒去,你五伯還有貴客要見?!?/br> 紀容達到了目的,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笑嘻嘻的點頭:“好嘞,五伯您保重,我就回去了!” 第149章 求四小姐救命 七月初三,齊輝堂那邊發作了。 朱氏大半夜的陣痛起來,宋氏親自過去看著,把紀容也叫了過去。 紀宏也被人從床上叫了起來,急急地趕去了齊輝堂。 齊輝堂正院兒窗扇緊閉,只有幾個丫鬟端著血水步履匆匆的進進出出,說是不大好,孩子太大了,加上天氣熱,朱氏渾身冒虛汗,都要虛脫了,這一時半會兒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