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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質問我?”紀宏氣的喘了兩口粗氣,“我是你父親,你覺得我會害你,還是會貪圖你們周家的家產?” 紀容怒極反笑,“你們周家?父親莫不是糊涂了,女兒是姓周姓紀,父親不清楚?” 想到上次被紀容氣的一個月沒能下床,紀宏連連吸了兩口氣,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 紀容難掩失望,心里那種一直被壓抑著的憤怒在她的心里咆哮,幾乎要猙獰而出。 “父親,在你心里,我和母親算什么?” 紀宏心頭一哽,怒目圓瞪,“你在說什么?不要東扯西扯,我在說你的事!” “當年是姚姨娘害了五meimei,父親卻一口咬死是母親做的,衛姨娘惺惺作態,故意設局,父親卻偏幫于她,逼死了母親——” 紀容抬眼,漂亮的眸子里盛滿了笑意,灼得燙人,她拔高聲音逼近紀宏:“父親,母親在你心里算什么?周家的財勢讓你覺得吃了軟飯,踩了您的痛腳了,還是說我和母親,對您而言,都是一種多余的東西,您…從未放在心里!” 紀容毫不意外的看著父親高高揚起的手,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嘴角是毫無保留的譏笑,全身是毫無畏懼的坦蕩! 紀宏的手卻沒有落下來,他厲聲喊著榮生:“帶人把四小姐架出去!給我上家法!” 說著轉頭看向紀容:“我看看我還能不能管得了你,沒法沒天,終究是禍害,今天我就要替你母親好好教訓你一頓!” 紀容嗤笑:“你不配為人父,更不配提母親?!?/br> 挨一頓打又如何? 她就是要讓紀宏知道,他永遠都欠她的,欠母親的,欠周家的! 她就是要讓紀宏知道,她就是死了,也絕對不會讓周家的產業落在他手里! 而且,她怎么可能會死?紀容毫不擔心,畢竟周家可不是個空架子,她若是出了事,那誰也別想好過。 家法,那就是拿著戒尺打背。 不過,紀宏手里的戒尺可不是一般的戒尺。 長約一丈,卻只有米粒厚薄,打在rou身上,戒尺會反彈,比剛打下去更疼。 紀容沒有等人來拉她,自己走了出去。 紀宏指著昨夜堆積一指深的雪地,沉聲道:“跪下!” 紅暖想到紀容還在小日子里,頓時臉色一變,撲上去護住紀容,紅著眼圈哭求著紀宏:“二爺,小姐身子不適,您不能讓她跪在雪地里??!” 紀宏面色冷然,喊著榮生:“把她給我關起來!” 紀容垂眸,眼底閃過一抹涼薄。 “紅暖,退下去!” 紅暖哪里肯依,粗使婆子拽著她的腳,紀容看著她的手指用力扣著雪地,都磨破了,冷雪在她指尖消融,她仿佛看到了前世被關在田莊的日子,紅暖也是這般拼了命護著她。 紀容轉頭喊了一聲紅暖,聲音尖銳:“若是你還認我這個主子,就給我退下!” 紅暖哭得泣不成聲,被婆子們拉了下去。 紀容背挺得筆直,紀宏的戒尺微微頓了頓,還是重重的落在了紀容的背上。 漱玉齋,戒尺的鞭打聲不止,傳到棠華苑卻是半柱香之后了。 第113章 我的王妃誰敢動 沈mama一聽,差點急得閉過氣去。 冬霜和秋葵兩個也急了,秋葵幾乎要哭出來,抄起菜刀就要往漱玉齋去,卻被冬霜攔住了。 “這會兒你拿著刀過去做什么?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二爺是四小姐的父親,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你這樣過去,不但幫不了四小姐,反而會火上澆油?!?/br> 秋葵不服,“我只知道虎毒還不食子,憑什么二爺要這么對四小姐!” 冬霜也是個頭腦靈活的,立刻就有了主意。 “秋葵,你去找昌爺,我去漱玉齋,萬一二爺沒個輕重,我自會拼死護著四小姐?!?/br> 沈mama也要跟著去漱玉齋,冬霜搖頭:“沈mama,你腿腳不方便,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讓小姐牽腸掛肚的,到時候反而不好,你就在院子里等著,備些熱水,小姐受了這么大的罪,回來要忙的地方還多著?!?/br> 想到紀容的身子,沈mama又紅了眼睛,“那你快去看看,二爺向來偏心,如今起了心要打四小姐,只怕不會手軟?!?/br> 冬霜用力的點點頭,心里有些澀澀的,忙出了門。 紀容的膝蓋被雪水浸濕,寒意被背上的疼痛沖散,她緊咬著牙,一張小臉已經慘白慘白。 她不能倒下,她還要再等等。 這股念頭支撐著她,紀宏見她不求饒,更生氣了,“我倒要看看,你骨頭這么硬,是像周家還是紀家!” 他仿佛已經忘了,這是他的嫡長女,是那個小時候路還走不穩,卻蹣跚著朝他跑去,奶聲奶氣叫著“爹爹,抱抱!”的那個小丫頭。 他眼里全是憤怒,是周家給他的憤怒,是紀容公然反抗給他的憤怒,仿佛還有一種懊惱,他的手停不下來,他等著女兒給他求饒,可那張嘴蚌殼似的,緊閉無言。 春平院里,紀姝聽說漱玉齋這邊的事,跑了過來。 衛氏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高興,紀姝不解:“母親,紀容被爹爹打了,你怎么反而不高興了?” 衛氏看著生的妍麗的女兒,神色微動,“你知道紀容為什么被打嗎?” 這個……“不是說她頂撞了父親嗎?誰讓她伶牙俐齒,被打了也活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