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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過分嚴肅老成的少年怎么看都無趣,無趣得叫人忍不住跟著cao心,一輩子要這么該索然無味到什么喪心病狂的地步。 梁宵向來活得高興自在,每每看了霍闌弄出個框子把自己套死,都忍不住去幫他把框子擦了,生拉硬拽把人拖出來。 拖得久了忽然驚覺,撒不開手的變成了兩個人。 梁宵睜開眼睛,看了一陣沙發邊上的書桌,格外放松的懶散倦意涌上來,一點點把他拖回闊別已久的安寧里。 他已經很久沒做過有關少年的夢,這一次,他準備夢見霍闌。 霍闌終于從節目組脫身,已經是次日的中午。 梁宵起了個大早,熟門熟路摸去快被拆遷了的早市,買回來了米面菜rou,扎進廚房忙活一整天,弄出了滿滿一桌難得正經的菜。 霍闌進門時,梁宵正專心致志地砸核桃。 和霍闌這種多年的熟手不同,梁宵在這種事上毫無經驗,一錘子下來,核桃照著門幾乎飛出了凌厲勁風。 霍闌及時閃開,看著核桃一路氣勢洶洶撞了墻,連蹦帶跳地下了樓:“……” 梁宵舉著錘子:“……” 遵紀守法,共同維護社區良好環境。 全方位避免有人下樓梯時不慎踩到核桃所導致的各種人身傷害和財產損失。 梁宵實在控制不住條件反射,從沙發上跳起來,把錘子塞進他們風塵仆仆回家的霍總手里,下樓去追核桃了。 一切都發生得格外兔起鶻落,霍闌拎著錘子,站在門口怔了半晌,才看見梁宵風風火火上了樓。 “順利嗎?” 梁宵跑得快,額頭微微冒了些汗:“怎么這么快?我看見尹導在朋友圈發了個撞墻的動態,還以為要拍到晚上……” 霍闌把他填進懷里,收攏懷抱。 兩人的胸口輕撞在一塊兒,梁宵張了下嘴,轉眼徹底忘干凈了要說的話,跟著抬起手臂。 他任霍闌抱著,低頭靜了靜,抿嘴樂了一陣,眼圈也跟著紅了。 梁宵回抱住霍闌,在他頸間輕蹭了下:“歡迎回家?!?/br> …… 梁宵還要再說話,身后的手臂已經盡力收緊,將胸肩心跳都嚴絲合縫貼在了一處。 梁宵往他肩上衣料蹭了蹭,抬頭迎上霍闌的視線,朝他笑笑。 霍闌抿了下唇角,想說話,又沒能出聲,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 梁宵大大方方讓他揉,主動蹭了下覆在發頂的溫熱掌心。 他不清楚這樣的場景有多少次出現在霍闌的夢境里,或許每個他在夢里打開家門的深夜,霍闌也做著同樣的夢。 開門,開門,開門…… 開門,然后空無一物。 梁宵握住霍闌的手,讓他按在自己胸口,落在輕撞著胸壁的心跳上。 霍闌抱著他,關上門。 門鎖咔噠一聲響,梁宵呼吸輕滯,側頭盡力斂了眼底潮氣,笑著抬頭想說話,被霍闌吻在眼睛上。 “辛苦了?!被絷@吻著他,“我在?!?/br> 霍闌:“我在了?!?/br> …… 一頓飯的時間,梁宵都在平復心情憋回眼淚試圖停止下冰雹,再沒了多余關心尹導為什么撞墻的心情。 兩個人太久沒有好好坐在家里吃一頓飯,終于放下筷子,時間已經徹底過了午后。 夏天的氣息越發明顯,明亮的熱意晃眼地透過窗簾往里鉆,把風也曬得又暖又懶。 霍闌起身要去刷碗,被梁宵拽著回來:“不急?!?/br> 霍闌隨著他的力道站?。骸耙鍪裁??” 梁宵耳廓一熱,看了看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那片沙發地毯,拽著霍闌過去。 當初寧可撞腦袋也要把書柜移走,就是為了把這一片陽光讓出來。 梁宵實在期待了很久,礙于少年霍闌在這種寶貴的時間段不是上課就是學習,從來沒實踐過,眼下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沙發拆得換了個造型。 霍闌從不知道自己家的沙發還能變形:“什么時候――” “早就能?!绷合蛄藗€哈欠,拽著霍闌一塊兒窩進去,“你的書桌桌板還能卸下來” 霍闌:“……” 他當初從沒留意過小梁宵都做了什么,被梁宵拉著靠進沙發,忽然有所開竅:“衣架也是你改裝的?” “是啊?!绷合凑丈嘲l的形狀調整著他們霍總,“稍微一改就是人形了,晾衣服多容易干,還不皺……” 霍闌沉吟一陣,還是沒說出當年保姆深夜來拿家里的東西、被陽臺衣架上飄飄蕩蕩的衣服嚇得當晚就辭了職的事。 梁宵折騰得興致勃勃,霍闌靜靜看了他一陣,笑了笑,伸手把他攬進懷里。 梁宵沒防備,整個人忽然掉進他懷里,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隨遇而安地團成了一團。 屋里的空調溫度剛好,霍闌身邊也沁涼,被太陽曬著,舒服得懶倦愜意都一個勁從骨子里往外鉆。 天時地利人和,梁宵起得太早,幾乎困得睜不開眼:“說真的,這款信息素夏天實在很好用……” 霍闌低頭看著他,笑了笑,將梁宵往臂間攬了攬:“睡吧?!?/br> 梁宵有點擔心他又要偷跑去學習,勉強撐起一邊眼皮:“你呢?” “一起?!被絷@輕聲,“不比你醒得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