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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頭一次親眼目睹他們霍總躍遷,愕然愣了半天,喜不自勝:“好好好?!?/br> “梁先生是閏年生人嗎?”管家翻著日歷,飛快記下來,“那件事到現在正好隔了四年,抹掉過去,一切重新開始,這份禮物再好不過了……” 霍闌心中原本也沒多少把握,見他認可,神色松緩不少:“這之前――” “不告訴梁先生?!惫芗叶?,“保密,驚喜?!?/br> 霍闌第一次做這種事,實在不想被拿出來翻來覆去說,收回目光,將心神重新放回工作上。 管家高興半天,徹底放心,沒再給他添亂,收拾好房間悄悄走了。 片場邊。 梁宵說完一句,就沒再解釋。 池澈迎上他眸底明凈舒朗,沉吟一陣,隱約懂了:“好?!?/br> 池澈來找梁宵只為還人情,見他已經有了決斷,也不再多說:“以后有事,江老師工作室隨時能幫忙?!?/br> 梁宵笑了笑:“多謝?!?/br> “該我道謝?!背爻撼焓?,“如果不是你,我或許――” 梁宵:“你也會挺過來的?!?/br> 池澈怔了怔。 棚邊已經有副導演來催,梁宵來不及再多說,飛快握住他的手晃了幾下,人已經被場務拉著去了化妝間。 池澈愣在原地,站了一陣,看向收拾東西的段明。 段明猜到他要問什么,笑了笑,客客氣氣:“沒什么不能說的,您問吧?!?/br> “梁先生……”池澈只是隱約聽過當時的事,斟酌語氣,“當時――” “也不容易?!倍蚊鞣畔聳|西,呼了口氣回頭想想,“現在回頭想想,那么多天,我們幾乎沒見他哭過?!?/br> 池澈肩背默默繃了繃,耳后跟著泛上點燙。 段明沒察覺他異樣,難得回想一次前事,抹了把臉:“他看起來不難過,還跟我們開玩笑……我們也是心大,居然就當他沒事了?!?/br> 池澈皺眉:“后來出事了嗎?” “也不算?!倍蚊鲹u搖頭,“半夜人不見了,我們嚇瘋了,找了半宿才找到?!?/br> 池澈聽得緊張:“在哪?” “……花壇里?!?/br> 段明按按額頭,苦笑:“不知道從哪兒買的啤酒,喝了小半罐不到,以為自己在天臺,打電話哭著說天臺好冷風好大?!?/br> 池澈:“……” 段明其實不大好意思說這段黑歷史,但梁宵提前交代過,叫他說出來給對方寬心,也只能配合:“我們就把人接下來了?!?/br> 池澈將心比心,原本已經準備好了聽段格外慘烈的往事,愣了半天,勉強點頭:“是,是很不容易?!?/br> “不容易?!倍蚊鲊@了口氣,“抱著路燈不撒手,一定要我們給他系安全繩?!?/br> “……”池澈徹底沒話說了,繃了半天,沒忍住笑了一聲。 段明看他笑出來,放下心,也朝池澈笑了笑:“您快回去吧,江老師快和場務打起來了?!?/br> 這次回來,江平潮顯得比經紀人還要緊張得多,池澈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守在梁宵棚邊上。 段明好幾次往那邊看,覺得對方可能連姿勢都沒動過。 今天這場戲等了三天,終于把人湊齊,宋導已經不肯再耽擱半分鐘,副導演帶著三個場務勸江老師去化妝,到現在依然沒成功,眼看就要痛下殺手把人扛走了。 池澈回神,往場邊看了一眼,飛快同他道了謝,匆匆趕過去。 段明功成身退,收拾東西去了化妝間。 “段哥,說了嗎?” 梁宵正讓化妝師調整眉形,從鏡子里看見段明進來:“效果怎么樣?” “笑出來了,估計沒事了?!倍蚊骶蜎]見過他管得這么寬的,“幫人幫到姥姥家?!?/br> 梁宵笑了笑。 段明看他半晌,嘆口氣,按按他肩膀。 有件事段明沒對池澈點明,那次醉酒,是梁宵那半年里唯一痛痛快快哭過的一場。 段明沒法細想他當時心境,壓壓念頭轉開話題:“江老師一直盯著,估計也是怕再出什么事?!?/br> 梁宵嗑到真的:“真甜?!?/br> “……”段明氣結,怒其不爭半天,隱晦提醒,“最后一場了?!?/br> 拍了這么久,霍總只看過一場,還是不正式播出的刪減片段。 雖然霍總確實日理萬機,但不論怎么說,這部戲畢竟對梁宵意義匪淺,又是大結局的終場收幕。 段明也想嗑真的:“你不能跟霍總說一聲?” 梁宵騰的一聲燙熟了:“不不不了?!?/br> 段明難得見他磕巴,莫名看他一眼:“為什么?” “影響狀態……” 梁宵含混解釋一句,默誦《清心咒》:“宋導要求我縹緲又不縹緲,真實又不真實?!?/br> 段明:“……” 段明:“能給你加個半透明特效嗎?” 不是玄幻劇,顯然不能。梁宵輕嘆口氣,把坐在辦公桌上的畫面暫時壓下去,繼續專心找著宋導要求的狀態。 最后一幕是終章也是開端,塵埃落定,炮火暫時消弭,風雨欲來,戰爭和死亡的陰影卻依然盤旋不去。 云斂的出現,會是這一幕里唯一的純粹亮色。 梁宵到片場的時候,宋祁正給其余幾個人說戲,特意點他的名:“怎么樣,找不找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