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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聽潮一笑:“你們都是我蓬萊仙宗的棟梁,自然記得。丁顏,可不可以幫先生一個忙?” 丁顏連連頷首:“先生盡管吩咐?!?/br> 薛聽潮:“秘境里發生的所有事,不要說出去?!?/br> 丁顏:“為什么?剛才那叢殊的姘頭無故出手害死我蓬萊仙宗兩人,難道先生不愿為他們報仇嗎?” 薛聽潮:“仇自然要報,只是需循序漸進?!?/br> 丁顏聞言理解:“丁顏一定保守秘密呃——!”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于崇拜的先生會拗斷她的脖子。 薛聽潮:“多謝你保守秘密?!彼皖^,盯著溫錦程的傷口。傷口之上還殘留一絲神力,他認出來:“昆侖神主?!?/br> 昆侖神主掌命盤、主生死,與天道同行,超脫紅塵,不入俗世。 蓬萊與昆侖最像,蓬萊仙宗門人順應天命,要么冷漠無情,要么自私偏執。 相比較起來,昆侖神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蓬萊類仙,不過是仙人后裔。昆侖神主,卻是真正的神。 “怎么會和叢殊扯上關系?”薛聽潮落地,半蹲下來:“如此一來,挽回叢殊就不容易了?!?/br> 他嘆了口氣,然后進入溫錦程的識海。 溫錦程的元神已經被捏碎,可還有一縷魂魄被小世界初生的‘天道’護在識海。識海一如小世界呈現焦黑色,寸草不生,薛聽潮輕易的找到溫錦程的魂魄。 魂魄之上附有一縷‘偽天道’。 薛聽潮吞吃了這縷‘偽天道’,包括溫錦程的魂魄,借以修復剛才被郁浮黎打傷的識海。 接著,他在溫錦程的魂魄看到記憶最深刻的過往,其中一個片段便是溫錦程和苗從殊的初相識。 溫錦程八歲,苗從殊以青衣散修的身份救過他。他們認識的時間比徐負雪還早,然而苗從殊忘了他,變成少年保護徐負雪。 可溫錦程后來一眼就認出他。 薛聽潮睜開眼,眼瞳呈紅色,表情流露出一絲痛苦和扭曲:“你為什么不能看我?” 不是只有徐負雪可憐得快要活不下去,他也想有人來救他、保護他。如果沒人會救他,那就別讓他看見徐負雪。 相似的經歷,一個得到救贖,一個始終在絕望里掙扎,這種對比難道不是很殘忍嗎? 下一瞬,屬于溫錦程的魂魄被沉入識海深處,薛聽潮恢復自我。 .. 苗從殊揭開蓋在頭頂的外袍,發現他和郁浮黎正懸浮在一個琥珀色的湖面。 湖中心有座小島,小島種著一棵根系交錯的老樹。滿樹冠都是金黃色葉子,倒映在湖面,致使湖泊一半呈金黃色、一半呈琥珀色。 畫面美如神之境。 ……就是小島中央那棵老樹有點傾斜,好似被人拔出來又粗暴的塞回去。 苗從殊試著踩湖面,腳趾頭碰到湖面,水溫涼爽特別舒服。 他瞇起眼:“老郁,這是什么地方?” “小世界的入口。當時你我一同穿過靈力風暴落到此處,我沒留神,你就被卷走?!庇舾±栎p描淡寫:“那小世界排斥我。我若強闖,恐怕會塌。你會陷在里面出不來?!?/br> 他沒說當時拔出老樹、抽干湖中水,逼問湖中生靈告知小世界通道的惡行。 郁浮黎:“后來找到進去的通道?!?/br> 苗從殊:“是什么?” “五行道玉?!庇舾±瑁骸八撵`力發生波動,我便可進去?!?/br> “不愧是神器?!泵鐝氖庥H一口郁浮黎下巴:“不愧是我道侶!” 郁浮黎笑了笑:“神器的用處數不盡數?!?/br> 苗從殊兩手掛在郁浮黎肩膀上,晃了晃腳:“比如?” “比如五行道玉附有我的神識,當你處境危險時它會醒過來保護你。同樣的,你在這期間說的所有話——”郁浮黎的語氣又輕又柔,好像怕說重了會嚇跑他。 “我都聽見了?!?/br> 苗從殊:“……” 苗從殊五官蒼白,心想他干過什么?說過什么?是否暴露過多的前任和過于豐富的情史? 茍??! 苗堅強,別慌。 沉舟側畔千帆過,前任之后萬木春。 他想想之前口花花過什么,似乎根本沒有什么不該說的話。 他果然是非常謹慎的一條咸魚。 苗從殊嚴肅臉色、表情認真中帶著一絲心痛:“你懷疑我?我說過的話全部是拒絕,一直強調我有道侶,我的道侶是你,我喜歡的人是你!我確實不知道溫錦程對我的感情,他以前恨毒我,誰會以為這是愛情?” 他見郁浮黎還是那嘲諷力過于強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縮了縮脖子。在心里告訴自己,地有多大產,人有多大膽。 于是由心而生、借景生情,演技大爆發,發出來自靈魂的吶喊:“我和他們都只是普通朋友,我當然最喜歡你!” 郁浮黎放他下來,然后捏著他的耳朵摩挲:“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實話?” 苗從殊:“當然是實話?!?/br> 他努力掛在郁浮黎身上,總覺得下一刻就會被塞進湖里感受窒息的可怕。 郁浮黎輕點五行道玉,一道水波紋泛開,接著便是溫錦程、徐負雪等人的對話傳出來。 徐負雪的十三年,溫錦程的‘愛’,以及當時郁浮黎也在場的,薛聽潮說過的‘跟我走’、‘來蓬萊尋我’,這種一聽就知道并不尋常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