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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邵星束嘴里說出對“先祖”的歉意后,邵從越的眼睛登時如同被火焰灼燒般刺痛。為了能掌握虎魄,邵從越幾乎是在刀山火海里成長的, 但是在看到邵星束手中的鴻鳴刀突然幻化為一團火焰之后,仍是突然心驚,往后退了一步。 邵星束手中的那團火焰突然發出似鳥鳴似玄歌一樣的叫聲,驟然化作四散的火星朝四面八方飛去。 天空中,地面上, 一時間竟成了森羅火海。 “星束!你在做什么, 不要命了嗎!” 邵從越厲聲道, 他手上的腕表正顯示邵星束的MP正在飛速下降。 【5,4, 3,2,1……1000, 1500……】 現在不只是下降, MP甚至還在不停倒扣,這完全透支了邵星束的精力, 但是邵星束依然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他眼中已漫上紅光,像是已失了神智。 邵從越聽到虎魄的凄嚎,他立刻抬頭看向沈飛喬, 發現沈飛喬胸口的虎魄刀正在被一團火焰緩緩抽出。 不……那應該是鴻鳴刀的具象化。 一只火焰化形,渾身赤紅的云雀,就像吞吃蟲豸一般,將那黑色的骨鞭自沈飛喬的身體里節節抽出,鯨吞蠶食地吞到自己的腹內。 原本威風赫赫似乎無人可擋的虎魄刀,居然在角力上輸了! 云雀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猛然自沈飛喬身后飛到天上,與那些空中四射的流火匯聚?;鹧嬖絹碓酱?,最后化作一只足以將整座開宙城都覆蓋的巨大火形! 邵從越立時后退了一步,四散的虎魄刀,包括在韓空若的空間中纏斗的半把,都立刻劃破空間飛回了邵從越身邊。 但是一切還是太遲了,這只從火焰中生出的巨鳥,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長嘯,無論是開宙城中正在等待最后的勝利者的秋林,還是好不容易收拾掉九條進的薩爾,都看到了那掩蓋了碧藍的天空,幾乎要把整個世界陷入一片火海的火鳥。 M國太空空間站。 “過來看看……” 本來打算看看最近的臺風位置的研究員,突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他仿佛入魔一般朝身邊的伙伴輕聲叫喚。 “什么事?” 另一名研究員走來,便看到自己的伙伴臉上似乎映照著詭異的紅光。他透過厚重的石英玻璃向外望去,便見C國的外海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紅色……風眼? 那風眼漸漸旋轉,最后像是變成了一只鳥的形狀。 “神話故事?我們以前見過這個嗎?” 研究員迅速拍照,將他的所見所聞傳送回地面的接收站,但他的伙伴已經雙手合十,朝著那紅色的火焰跪下祈禱。 嘴里念念有詞著“圣父圣母以及圣子”等等祈禱詞,研究員無奈地抬手扶額,忘了他的同伴是個虔誠的神教徒。 “放輕松,這可不是什么世界末日?!?/br> 研究員看著地面接收站發回的訊息,迅速定位了那里,正是在舉行超能大賽總決賽的天空都市開宙城。 “不過能搞出這么大動靜的超能力者,稱呼他一聲神明也不為過吧?” 鴻鳴火鳥最終匯聚成型,空中的云霧全數被蒸發干凈,它的光芒與火焰幾乎比高掛于空的烈日還要耀眼,邵星束的眼里緩緩流下一條血線,超能力者的MP耗盡后,本應頭疼欲裂直接昏倒,但邵星束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他的腦海里滿是鴻鳴刀毫無間歇的勸誘與怒吼。 【您是我的主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報復!憎恨!】 【將那傷害了您心愛之人的家伙碎尸萬段又何妨!】 【我會賦予您力量!】 【至于是否會牽連他人?】 【恕我聽不明白……弱者于強者吐息間化為飛灰……】 【豈非天地常理?】 …… 邵星束的大腦仿佛被人一分為二,一半聽從鴻鳴刀的指揮無限透支著自己的精力,另一半則一力勸阻,但卻無可奈何。 當那火鳥墜落,以萬鈞之勢朝邵從越壓去,赤色的火焰與黑色的波光相撞,那萬年之前就一直懸浮在高空之上的開宙城在狂烈的颶風里,裂成兩半。那一條黑色的裂縫自盆地中心,朝外界迅速擴散,越過山壁,河川,到達高山,到達開宙城的另一頭。高山坍塌,河川驟然斷裂,厚重的土地一分為二,露出了其深藏于厚土中的懸空石。 那神秘的,讓空中大陸得以高掛于空的懸空石就在高溫中如同黃油入鍋般融化,在最后一點懸空石也化為齏粉后,那與C國一省面積同等的空中大陸,就這么毫無預兆地朝地面摔落。 “星束————” 沈飛喬忍著胸口仍未完全愈合的劇痛,朝邵星束跑過去,邵星束腳下早已裂開一條巨縫,他站在邊緣,幾乎就要掉下去。 邵從越早已被那烈風卷著,被鴻鳴刀的刀風割得遍體鱗傷地朝下墜落,他的半邊身體已經被那強力轟散,虎魄正瘋狂填補著邵從越身上的缺口,并不是它多么愿意為主人獻身,而是因為邵從越如果就此死去,它也將重回那戰場焦土,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廢物!虎魄刀怒吼著,黑色的骨鞭接續著邵從越身上的骨頭,皮rou,神經,血管必須由邵從越自身修復,這足以讓人失去意識的劇痛,硬是讓邵從越咬牙忍了過來。 “毀天滅地……這才像是……百樣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