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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臨開賽前的前一周, 一位來自協會的干部造訪了他的王宮。 侍女們已給她們的王抹上香油,正要把頂燈和蠟燭全部關掉吹熄時, 薩爾讓侍女留下了一盞燈。 在侍女們離開后,那名一頭銀色短發, 一身全白西裝,胸前佩戴著協會處長級徽章,仿佛吸血鬼般的俊美男子自垂掛著白色織金輕紗的露臺上緩緩步出。 他還未來得及說明來意, 臉上就被打出了一道血痕。 薩爾手心里拋接著一粒磨得極薄極亮的碧色寶石脆片, 姿態悠閑地靠在躺椅上。 “擅闖我的寢宮是死罪?!?/br> 那人便單膝跪下,向尊貴的王者表達歉意。 “協會在三月前便在聯絡您的事務官, 可是一直沒有得到回復。協會知道您事務繁忙, 但比賽開始在即, 會長便派我來與您……” 那人話還沒說完, 薩爾已經笑了。 “哦,你們怕我錯過了這件天大的好事, 就覺得不通報姓名,不獲得準許地闖進來,是對的?” 薩爾把浴后微濕的額頭向后梳去,眉眼微微往下一壓,就是不愿意聽的姿態了。 “不是我不想通報姓名, 而是我沒有名字,”銀發男子苦笑,唇齒間露出兩顆尖尖的獠牙,“前幾年我借名的人叫陳六安,去年我借的名字叫達斯丁,今年的名字還沒來得及借?!?/br> 借名字這種說法,不算特別稀奇。有的人因為迷信,有的人因為某些忌諱,有的人則是因為自己的超能力限制。 但薩爾并不在乎,他不高興起來,再好的理由也不是理由。 銀發男子也看得出薩爾的微挑眉毛準備發作的樣子,就立刻按照會長的吩咐說了一句話。 “會長想與您直接視頻通話,那位能實現一切愿望的能力者也在。會長說您憂心的事,也許與他見上一面就能解了?!?/br> 薩爾不答話,銀發男子也沒有動,依然保持著滿臉的笑意,等待薩爾示下。 五分鐘后,薩爾與超能力者協會會長·秋林見了一面。 視頻里,秋林只露了半張臉,然后,薩爾在視頻里看到了那堪稱奇跡的一幕。 曾經因為遠古時期的一次流星飛墜,導致西北方大陸產生了一塊巨大的天坑。 那里的位置很好,也不是沒有土系的超能力者和其他國家嘗試填補,但那地方好像一個無底洞,無論怎么填補花費了成百上千年,都沒有任何進展。 而視頻里,秋林對著那個愿望能力者只說了一句話。 【把天坑補起來】 在視頻中,那個巨大無比的天坑就在一聲隆隆巨響中,底部仿佛有一只沉眠的黑龍醒來,一聲長吟后,一道巨大的石柱通天而起,將那天坑堵得嚴嚴實實。 視頻的真假薩爾自然有手下去核實,如果是真的,那么過不久就會有新聞出現。 薩爾則在有限的時間內,做出了判斷。 “我要殺了他?!?/br> 薩爾指著視頻上的那個愿望能力者,秋林在屏幕上的那半臉只微微一笑,帶著一點無奈。 “抱歉,其他國家的主君……也遣人參加了比賽?!?/br> 銀發男子看會長交待的事已經結束,就此欠身告退,薩爾卻在背后叫了他一聲。 “我看你下次借的名字就從一開始吧,等到了你死的時候,數字都是借不盡的?!?/br> “好主意?!?/br> 銀發男子微微一笑,便站在露臺上往后一仰,就此輕巧地落到了地面。 之后銀發男子果然在帝都的協會里殺掉了一個人,借了“阿一”這個名字。 但這對薩爾來說都不重要,他就這么坐在寢宮里思考了一夜。 第二天,穹頂王宮向所有臣民發布王也將參賽的消息。 正式比賽開始后,所有面見王的參賽者都自動退賽,薩爾成為中東區唯一的出線隊。 “我非得親自……看看不可?!?/br> 薩爾坐在阿貝德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那即將進入尾聲的比賽喃喃道。 邵星束在云霧空間消失的時候,已用刀風把徐分逼得身上的強酸只能在周身一米處濺射,只要徐分稍有動作,邵星束的刀尖便對準徐分的頭顱。 徐分雖然覺得邵星束還小,不敢真的在賽場上殺人,但又擔憂邵星束手下有個差錯,就算醫療班直接進來,也救不回他。 徐分就只抽了強酸出來做了一條黑色的長鞭,試圖拖延時間。 這座云霧空間是可以向上攀登的,因為無論天空還是地面,都是可周旋打斗的地方。 徐分動作很快,看起來是慣常與人纏斗的。他不在乎時間長短,趁隙還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邵星束的MP從他召喚那把刀開始,每分鐘都在下降。 看來這個超能力和之前預估的一樣,對人類身體的負擔還是過大。 那么……他等得起,邵星束等不起。 只要云召還在維持空間,那么他耗也能耗死邵星束。 “艸尼瑪,臭小子,找到機會我非得融你一條胳膊不可!” 徐分臉上滿是戾氣,這時也不管有沒有在直播。 人在自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一旦事情出了差錯,危急關頭就露了真性情。 然而邵星束卻不管徐分陰不陰毒,只出人意料地等待著。 他本是意氣少年,拿著這把赤血刀也像染上了武將的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