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你能幫助我嗎?
(145) 鄭子吟沉默在那里,喉嚨里好似灌了濃稠的膠水,沒有表態。 張小紅急了,指責他道:“你不孝順!” 鄭子吟任她責怪。 初心知道不是鄭子吟不想請保姆,而是因為眼下他壓根拿不出請下人的錢來,她笑了笑,對張小紅說道:“媽,這樣吧,我先照顧你,等我真的考上了公務員,通知我去上班了,我拿了工資,我用我的工資給你請一個保姆好不好?!?/br> 張小紅有了一個臺階下,終于不再無理取鬧。 兩個人商量完畢,初心就對鄭子吟說道:“我今天有事出去,你在這里陪著媽好不好,晚上我送晚飯過來,換你回去?!?/br> 鄭子吟點點頭。 張小紅卻又不高興了,指責初心道:“我都摔斷了腿了,你還有心情出去玩?!?/br> 初心辯解道:“媽,不是出去玩?!?/br> 張小紅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刻薄地道:“沒有工作,又沒有在找工作,不是出去玩是什么?!” 初心只覺得自己身上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昨天晚上,她辭職的事被張小紅不小心聽到了,當時她就表現得不高興,陰陽怪氣地說家里多了吃閑飯的人了,名牌大學也沒什么用,好學歷也是一張紙,畢業照樣找不到工作。 她沉默在那里,任婆婆羞辱著,張小紅看到自己摔斷了腿,將近有三個月不能去跳廣場舞,對于她來說,一天不跳難受,所以雖然大早上,兒子反復勸說叫她下雨天不要去跳,可是她還是去了,結果就摔斷了腿。 因此心情也如同外面的陰雨連綿,非常不好,如今,一聲不吭地初心簡直就是她的出氣筒,沉默等于默認,她肯定是想出去玩,因此,張小紅罵著初心,這些罵人的話,如同狂風暴雨般全部落到初心身上。 鄭子吟聽不下去了,額頭仿佛烏云重疊的雷霆,他沉著臉打斷他媽的話語,冷聲道:“媽,她年紀輕輕,想出去玩怎么了,我支持她,你有我陪著就行了,你再這樣不知道悔改不懂改恩,別怪我到時丟下你!” 張小紅看到兒子凌厲的眼神,嚇得噤了聲,兒子說她“不知悔改”意有所指。他是說初心一直對她不錯,但是她一直在欺負她。 看到婆婆終于不再罵她,初心感激地沖鄭子吟笑笑,輕聲說了一句:“謝謝?!?/br> 鄭子吟握緊她的手,沙聲道:“對不起?!彼f的是心里話,自從她跟了他之后,鄭家好像一直在下坡路,不管他怎么掙扎,做夢都想給她過安逸的生活,然而,卻總是如鏡花水月,到頭一場空,過去是,現在是,估計未來很長的日子,也會是。 他的愿望總是如同玻璃一樣,輕易被命運這只腳踩碎。 聽到鄭子吟說對不起,初心眼睛酸酸的,幾欲落下淚來。婆婆誤會自己,刻薄對待自己不要緊,只要老公愛自己就好,為了這個男人,她什么委屈都能扛下。 因此,當下笑了笑,從鄭子吟手里拿開自己的手,對他說道:“那我去了?!?/br> 鄭子吟點點頭,初心便出了醫院。 走出醫院大樓,初心以閃電般的速度撥通了易樂樂的電話。不能再等下去了,這個月員工工資開不出來,她婆婆又摔斷腿住院,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她不能再因為自己的自尊心糾結為難下去。 窮人是沒有自尊心的! 人沒錢的時候,如同被上帝擲到火光和大風中的雜草,命運可憐至極。 易樂樂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她仿佛十分高興,對她說道:“初心,我也辭職了?!?/br> 初心真是一額頭的瀑布汗,想著她不會真的是因為她不干了,所以她也不干了嗎,她正色訓斥她:“我早就說過,我己有心上人,我不愛你,你為什么這樣傻?” 哈哈哈,易樂樂在電話那端哈哈大笑,不用看,初心也知道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里笑出淚花。 白富美不食人間疾苦,所以容易快樂。 易樂樂笑夠了之后,對她說道:“你找我干嘛?吃飯?喝茶?還是逛街?” 初心在心里嘆氣,白富美的世界只有吃喝玩樂。 “不——”她打斷易樂樂的話,認真說道,“我找你有事,我有事情找你幫忙?!?/br> 易樂樂立馬爽快地說好,到她道:“你說時間地點,我保證馬上出發?!?/br> 初心十分感激,對她說了某個茶樓的地址,說好了時間,距離現在還有半小時,她坐出租可以過去,易樂樂答應說好。 初心點點頭,掛了電話,便往約會的地點出發。 兩個人在茶樓見了面,易樂樂就直接問道:“是不是請我幫你找工作,哈哈,太好啦,我正辭了工作,天天在家里呆得無聊,這樣我們一起找工作吧,我叫我爸爸安排一下,你現在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是閨蜜,爸爸肯定會幫這個忙的——” 初心苦笑一下,對她道:“我的確要找你爸爸幫忙,但不是工作的事情——” 易樂樂臉上的笑沒了,她呆了呆,一臉迷惑不解地看向她。 初心看到易樂樂等著她說下文的樣子,便兩手緊緊握著茶杯,把鄭子吟公司出現危機的事情說了一個大概。 末了,她說道:“事情很奇怪,聽李經理說,我們和你們中天集團一切談得好好的,約好了第二天簽合同的,但是到了第二天,你們集團項目經理突然告知不簽合同了,沒有合作,然后接下來的日子,之前和我們合作愉快的其它房地產公司統統中止了合同,我們損失了很多錢,很多建材積壓在倉庫?!?/br> 易樂樂聽得很認真,她一直沒有說話,做著一個很體貼的聽眾。 看到易樂樂如此神情,初心真的很感激她。 易樂樂真是一個十分優雅的白富美,臉上并沒有出現同情和嘲笑,她和鄭子吟并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嘲笑,同情只會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凌遲著他們的自尊心,他們需要真誠的幫助。 對于他們來說,中天集團是資本大鱷,易中天如果想懲罰他們,會如同捏死一只螞蟻那么容易。 但是她不明白,她和鄭子吟哪里得罪了中天集團了。 一個大大的問號如同天上的浮云,盤結在心里,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