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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隨著出院的時間臨近,季浩精神好轉,睡眠時間也在不斷縮短,最后一天的時候阮明池匆匆趕回來才一上床,季浩就醒了,醒了就磋磨他,導致他腦袋昏昏沉沉的,甚至無法回憶自己這兩天做的那些事究竟有沒有錯誤。 其實就算有錯誤又能如何,季浩總會選擇“視而不見”,這是他的魚餌,他樂于被魚兒追逐,然后一口吞下。 但旁觀整個進度,第四天的時候,季浩便不再給阮明池機會了,陪他辦理出院,再回到賓館,白天始終醒著,晚上又一定要讓阮明池陪他。 阮明池心焦難耐,忙活了這么些,就差最后一步簽合同,結果其他股東那邊合同已經打出來,他卻一直抽不出時間過去簽字。直到回到賓館的第三天,股東們再次打來電話的時候,阮明池按捺不住,乖巧地陪在季浩身邊,花費了心思地伺候著,等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說:“少爺,我今天身體極好,想要離開一下?!?/br> 季浩本來笑著的臉瞬間冰冷,沉默地看著阮明池。阮明池壓住亂跳的心臟,語氣平穩地說道:“這次過來除了巡視產業,主要還是為你積福做慈善,但因為我耽擱了這么長時間,十來天都過去了,卻什么進展都沒有,我心里不安?!?/br> 說完這些,他期期艾艾地看著季浩,因為坐在季浩身邊,一雙無處安放的手下意識地放在季浩的腿上,捏捏按按。 季浩仰靠在沙發上,閉目享受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到阮明池再次浮躁的氣息,這才睜開眼悠悠說道:“好吧,可以?!?/br> 阮明池眼睛一亮,笑道:“那我這就去準備?!?/br> “我和你一起去?!闭l知道下一句季浩卻這樣說,阮明池所有的動作瞬間頓住,眉心微蹙,正要努力找來借口甩掉季浩,季浩卻最后下了定論,“沒有我陪著,你哪兒都不能去,我說過的吧,你想離開我?” 隱含威脅的話語,讓阮明池清楚明白,自己只要敢點這個頭,未來估計就只能在那陰森的古堡里度過,所以他努力調整表情,言不由衷地笑道:“當然是一起,離開了少爺,我又是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嗎?” 季浩滿意地點頭,輕輕推他:“抱我上輪椅?!?/br> 從賓館到“WB”工廠的路程阮明池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但今天尤其的心不在焉。 因為出車禍,季浩再不讓他開車,兩人坐在后座,一時無言,阮明池便得了時間整理思緒,最后確認自己除了前幾天見過股東外,在交談、以及合同上應該沒有漏洞,等下只需要警告一下,那幾個股東應該不會在季浩眼前提見過面的事。 所以,最后剩下的就是簽合同了嗎? 將股份轉賣出去,再將其轉入慈善賬戶,與此同時,溢出合同價值的股份則會進入另外一個賬戶,名義上的另作他用,實際上卻是他的私人賬戶。 這個手段不算高明,畢竟他現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不是仗著季浩信任他,根本做不到這一步。 但只要第一步成功,接下來就好辦了。 這樣想著,車停在了“WB”工廠的門口,阮明池回過神來,急忙下車將輪椅推出來,然后將季浩抱到車上,又打開薄薄的呢子被單蓋在那雙腿上,待得仔細掖好,再繞到車后推著輪椅前行。 他做的仔細,也沒注意其他人的側目,習慣成了自然,周到體貼,在那些旁觀的目光里雖也有著一絲譏諷,但在深處卻又是藏不住的羨慕。 毫無疑問的,阮明池是季浩身邊最貼心的人,如今季浩繼承了這偌大的家產,阮明池簡直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代替了阮明池,成為季浩身邊的一條舔狗。 這正是阮明池的優勢,否則轉移財產這種事哪有那么簡單,季家有專門的財產管理團隊,即便個中高手,想要轉走季家的財產,不花費個三五年功夫根本不可能移動分毫。而阮明池卻只需要區區幾天時間,見一下股東這事就都敲定了,既因為他是季浩身邊的人,也因為季浩視而不見,甚至故意幫他瞞著。 因而股東出現后,沒有一人起疑,更因為季浩陰翳著一張臉很少與人交談,便讓阮明池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 只是在簽下合同的前一刻,才接到電話的經理人打斷了他們,說道:“在剛剛開盤的紐市大盤,WB股指提升了10個百分點,不到一個小時就漲停板了,根據股票交易法,這樣大幅的撥動禁止大額股票交易,而且根據我們調查,您如果繼續持有WB的股權,年終收益很有可能提高到三千萬左右,這個時候將股票售賣,并不符合您對“不賺錢”產業的處理?!?/br> “什么?!”最驚訝的還是阮明池,他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經理人。 股東們一張愁眉苦臉也頓時多云轉晴,對視一眼,笑了。 季浩懶洋洋地問道:“為什么突然長了?!?/br> 經理人說:“因為季先生來到B城,并且對WB品牌的熱切關注,引發的市場效應,外面有消息在傳,您似乎想要追加WB品牌的投資?!?/br> 阮明池眉心蹙得極緊,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了什么。 季浩卻看向經理人說道:“如果我追加投資呢?你們預測會有什么效果?!?/br> 一名股東已經迫不及待地說道:“其實今天在早上歐洲那邊的一家經銷商聯系上了我們,他們想要引進我們線上最新款的車,預計購買量應該是三萬臺左右,如果成交,相當于我們過去兩年的利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