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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竟然能夠想出那么多的花招,他真該斷了古堡的網絡,也不知道都是在哪里看見的,學會的這些閹著玩意兒。 深呼吸,睜開眼,旁邊的人果然還在睡覺,窗外隱約的光亮照進來,勾勒出男人側臉的輪廓,很深刻,但也讓阮明池作嘔。 他咬著下唇,從男人身上翻下床去,卻遍尋不到自己的衣褲,最后打開衣柜找到男人的衣服穿上,這才關門離開。 他才一走,季浩就睜開了眼。 真舒服。 上一世自己空窗了兩個來月,才把人重新哄回來,等著真正吃到嘴的時候,已經半年過去了,誰能想到看似慘烈的“徵弦世界”竟然會有這么好的福利待遇,只需要自己遞個眼神,阮小仙就乖乖貼上來,就算被欺負的狠了,也不敢拒絕。 前兩世被自己小心翼翼寵著的阮小仙,原來底線比他能想到的還要低得多??? 一不小心,玩的有點兒過火了。 所以知道不能逼的人太狠,阮明池一動就醒來的季浩也就沒有把人攔下,反正日子還長著,這樣的福利也不是享受一次就沒了,慢慢來嘛。 躺在床上一晚上后背發麻,季浩想翻身還有點困難,干脆也就不再管他,默默地等待。 果然離開不久的阮明池又推門進來了,蹲在床邊輕聲細語地喊著:“少爺,起來了,飛機在機場等著我們?!?/br> 明明早就清醒的季浩這個時候才睜開眼,一副遲鈍的模樣想了想,說:“坐飛機要去哪里?” 阮明池咬著嘴唇提醒:“您說今天要巡視產業?!?/br> 季浩把被子一把抓起蓋在頭上:“好煩,不去?!?/br> 阮明池臉上的笑一下就沒了,他眼眸快速地閃著,腦袋飛速地運轉,最后說:“那好吧,少爺沒睡夠,我陪少爺再睡一覺?!?/br> 季浩將被子抓了下來,轉頭看他,眼神清明了許多:“你什么時候起來的?連衣服都穿上了?” “剛剛才起來,怕打擾你睡覺,很輕?!?/br> “哦?!奔竞扑葡氲搅耸裁?,眼底多了一絲yin邪,“身子還好嗎?感覺怎么樣?” “……”阮明池從牙齒縫里擠出兩個字,“很好?!?/br> “那以后就這樣吧,雖然我廢了,但該給你感受也不能少,我很棒的,是不是?” “……”阮明池這次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但又怕被季浩發現,把頭放在季浩的肩膀上,悶悶地“嗯”了一聲。 季浩逗了一會兒人,心情是格外地好,再加上實在不想這個時候把準備好的“大刀”砍下來,太早了,鋪墊的也不夠,所以拍拍阮明池的肩膀,說,“幫我洗漱吧,我想起來了,答應過帶你巡視產業?!?/br> 阮明池卻搖頭:“昨天太累就睡了,現在才想明白,做慈善你可以做,積福福報,我陪你,但你只是腿上的問題,又何必安排這些后事?!?/br> 季浩摟緊阮明池:“知道你擔心,可我最近身體確實不太好?!?/br> “好,你去巡視產業,我去幫你聯系當地最好的醫生,我相信科學?!?/br> “可該做的慈善也要做,這件事非你不可,我只相信你?!奔竞仆衅鹑蠲鞒氐氖?,把他繞了半天彎子討要的話,說出了口。 季浩的人設喜怒無常,善變陰翳,阮明池在季浩身上吃足了苦頭,根本不敢只憑借一句話就當了真,他無法不去反復地求證。 如今得了季浩再一次的承諾,緊繃的嘴角這才松緩下來,又哄了季浩兩句,這才迫不及待地去收拾行李。 季家的產業實在太大,幾乎全部交給了專業的管理人才負責,只有總經理人直接對季家掌權者匯報,但偶爾心血來潮巡視產業,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根本回不來。 阮明池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里了。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籠子,連金絲籠都不是,遍布荊棘,銹跡斑斑,甚至有鮮血浸染,無處不泛著的惡臭氣味兒,讓他作嘔。 可他從進入到這里的那一天就被關在了這里,像系著鏈子的狗一樣,鏈子的另一端被季浩攥在手里,只有他牽著,他才能邁動腳步。 曾經,他無比地希望季浩快點死掉,甚至等不及他被死神收割,而是自己揮舞著鐮刀想要割下他的頭顱。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出去。 但現在,這樣的念頭隨著對方的一句話而淡去了。 另一種野心開始抽枝發芽,蓬勃生長,就像他坐在這座豪華的私人飛機上,享受著美酒美食的時候,那停不下來的念頭已經在趨于瘋狂。 要利用這個機會盡可能多的將季浩的財產轉移,或許下一次這架飛機就已經在他名下了。 大學學金融的阮明池,明明沒有實際的cao作經驗,但強壯的事業線賦予了他足夠聰明的腦袋,觸類旁通,只是這些年累積的知識,就足以讓他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蠶食鯨吞掉整個季家。 “明池?!倍呁蝗豁懫鹇曇?,轉頭就看見季浩正在椅子上扭動,像蛆蟲一樣,然后可憐地說著,“我不太舒服,你幫我調整一下?!?/br> 阮明池斂目,濃長的睫毛遮擋了他眼睛上的光,來到季浩的身邊,耐心地調整著他的坐姿,最后甚至半跪在地上,仔細地整理他的鞋襪。 飛機里的空姐看見了這一幕,目光里既有著好奇,還有著一絲輕視,微微揚著眉梢,將視線落在了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