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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個人偽裝喜歡,可以偽裝十天半個月,他們卻在一起兩年了,親親抱抱除了最后一步沒完成外,做完了情侶間所有該做的事,在一起的時候永遠甜的能滴出蜜來。 阮明池閉著眼睛等待親吻的時候,已經不愿意再去想這一切有多么的不可思議,他只知道看見季浩,他就開心,就快樂,就覺得人生一場,真的值得。 十八歲那天,正好在假期,季浩訂了一家環境浪漫的賓館,為他過了生日,然后在切蛋糕的時候,他切出了一張房卡。 他紅著臉拿著房卡,看了季浩一眼,心跳的厲害,不抗拒,似乎早就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你決定,要不要用這張卡,打開那扇門?!奔竞谱谧雷訉γ?,微笑地看著他,雖然十拿九穩,但他還是先詢問他的想法。 兩人在一起,似乎總是這樣,季浩對他永遠充滿了熱情,時刻注視著他,就像這偌大的世界,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但在原則的事情他,他又永遠尊重他,不過在某一次差點走火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我這個年紀,會不會有危險”,他就足足等了一年多。 阮明池卻有點等不了了。 最后阮明池把房卡捏在手心,點了一下頭。 那一夜很瘋狂,良好的身體素質讓他們精力十足,但不知道為什么,在那混亂的時刻,阮明池的腦海里浮現了那個躺在熔漿上的男人,強大,性感,濃郁到可怕的威懾力隨著熔漿蠢蠢欲動,讓他莫名的心悸。 那個人是誰,這么多年過去了,不過是一場午夜的夢,卻讓他記到現在。 看著眼前流淌汗水的男人,他想……算了,只是個虛無縹緲的一個夢罷了,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的。 季浩24歲就退役了,頂著一堆的冠軍頭銜,用自己的號召力,和大賽獎金,創建了一個水上運動的體育品牌,在華國一度壟斷經營,國際上也很有影響力。 阮明池游到28歲,穿著季浩公司的高科技泳褲在泳池里所向睥睨,這個年紀的老將,竟然最后還拿下了奧運會的冠軍,華國的老百姓都瘋狂了,媒體爭先報道,他也成為了自家公司最好的活招牌。 退役那天,阮明池搬進了C市北區的一套別墅里,開門的是季浩,父親就坐在客廳中間的輪椅上,對著他笑。 把父親接過來養老是季浩的主意,還請了保姆,平日里相處也格外敬重,父親享了晚福,走的那天臉上還帶著笑,拉著他和季浩的手說:“好好的,幸福?!?/br> 白布蓋上臉,阮明池靠在季浩懷里安靜的流淚,說:“父親這輩子太苦,好在笑著離開?!?/br> 季浩依舊像對待孩子一樣揉著他的腦袋,說:“爸遺言一定會實現的,你會幸福一輩子?!?/br> 季浩是個非常好的愛人,好的阮明池總覺得自己還在美夢里沒醒。 他們住在大屋里,有著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但季浩每天都回來吃飯,陪他看電視,他們每天會有一個小時以上的溝通時間,講述著分開的時間里都各自做著什么,然后每周都會有一次讓人散了骨頭的運動。 一切都很好。 阮明池和季浩一輩子沒有結婚,卻在同一個屋檐下當了五十三年的夫妻,然后雙雙變老,花白頭發了,季浩開著電動小車,還拉著他走街串巷的散心。 但人老了,器官衰竭,再多的錢也留不住命。 阮明池八十一歲去世的。 臨走那天他躺在床上,被季浩握著手,從大帥哥變成老帥哥的老頭兒還深情脈脈地看著自己,摩挲著自己的手說:“你先走,過會兒我就陪你去?!?/br> 阮明池眨了眨眼,氧氣罩后的嘴巴張開,想要說點什么,卻發現什么都說不出,最后他努力勾著嘴角笑,無聲地說:“我等你?!?/br> 然后阮明池就閉上了眼。 平安喜樂,幸福圓滿地走過了這一生。 坐在病床的帥老頭紅著眼再次低頭吻上了那個冰冷的手,心疼的感覺在心口蔓延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一場戲。 一做就是一輩子。 鐵打的心也熬不住。 季浩不敢說自己愛他生死不渝,但在心口回蕩的悲嗆卻是實打實的不作偽。 所以走的時候,季浩耗費心神,將這個世界的身體留下了,黑發年輕的男人站在病床邊,看著牽手雙雙離世的兩個老人,輕嘆一聲。 他抬手一招,天魔之力洶涌而至,整個世界變得模糊不清,最后變成一個混沌,他將這混沌置于手心,緩緩施力,混沌越來越小,直至成絲。 神品琴弦終于煉化而成。 琴弦,三尺六寸五,瑩白如玉,神光內蘊。 內有五情,愛、親、友、師徒、世界大愛。 季浩將“自己”,葬于這琴弦之內,成為五柱之一。 愿日后“宮”音奏響,我與你同在。 …… 修復了第一根琴弦,季浩從阮上仙的幻境世界脫離出來,頓時身輕如燕,身上污垢之氣盡除,一呼一吸間都是洶涌的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天魔之力在身體里翻涌,原本在小世界就控制的辛苦,如今回到現實世界,便覺得七情六欲洶涌而至,瞬間沖淡了自己與阮明池死別的悲傷。 季浩緩緩睜開了眼。 這里是亂流橫飛的異空間,非上仙天魔不能進入,隔著薄薄的一層空間壁壘,外面的怒吼聲正傳來:“天魔!你殺我師父,禍亂人間,我昊天與你勢不兩立!還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