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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圍的男生一片罵罵咧咧,錢還沒到手,就幻想著怎么吃了這筆錢。 季浩穿著一身運動服,笑瞇瞇地上了臺,往臺上一站,青春陽光的,一套藍白色土不拉幾的運動服硬是被他穿出了時尚感。 “哇哦,超級大帥哥??!567號是這么帥的嗎?小哥哥能加個微信嗎?”主持人風趣地說著,換來臺下的起哄聲。 阮明池才回過神來就聽見隔壁桌的女孩子們在議論著:“季浩真的帥爆?!?/br> “是我看見的第一個把運動服穿出款式的男人?!?/br> “咱們省隊當之無愧的隊草吧?” “好想撩~” “你原來喜歡這種款???” “喜歡???你不喜歡???” 喜歡啊。 你不喜歡啊。 喜歡呀。 “轟隆??!” 電閃雷鳴。 阮明池仿佛站在大壩下方,注視著橫貫天空的閃電劈上壩口,于是在那轟鳴聲中,他被決堤的大水席卷!淹沒! 他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 喜歡啊。 你不喜歡啊。 我喜歡啊。 好喜歡,好喜歡的。 阮明池的手指尖回了暖,卻像是凍僵的人清醒之后,渾身都在顫,神經末梢在皮膚的表層噼里啪啦地亂跳,帶來密密麻麻尖銳的疼痛。 “你很熱嗎?”低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阮明池驟然回神,身上竟然潮濕一片,額頭更是在對方的注視中,沁出汗水。 “咚咚!咚咚!” 男人詫異的揚眉,繼而困惑地靠近,最后蹙緊的眉心多了些擔憂,抬手摸上他的額頭。 阮明池下意識地避開了。 男人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咚咚!咚咚!” “你臉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嗎?”最后收了手的男人說道,“要不我們先走,特等獎到手,又有錢了?!?/br> 男人甩了甩手機,笑容爽朗燦爛,“想吃什么,我請客?!?/br> “嗯?” 久等不到回答的男人瞇眼湊近,“要不這些錢當住宿費,過年去你家好不好?!?/br> “咚咚!咚咚!” “咕咚!” 努力回神的阮明池吞下一口口水,狼狽的將目光移開,看著眼前的碗不動了。 “小仙兒?!?/br> “小仙兒?” “喂,怎了?你今天不太對,發生什么了?” 阮明池根本不敢看季浩,所有的聲音卡在喉嚨眼兒里,腦袋里反反復復地只剩下一個聲音,我喜歡男人,我喜歡季浩,我喜歡……他。 “季浩,你來一下?!庇辔涞昧丝偨叹毜闹甘具^來喊人。 季浩蹙著眉,根本不想搭理,這個“琴弦”怎么了?之前不還好好嗎?自己也沒做什么啊,就有種進度條突然往回退的感覺,怎么的,神器還有自毀功能怎么的? “季浩!”余武又提高了一點音量。 季浩對阮明池,低著聲溫柔地說:“誰惹你,我幫你收拾他,還是說你覺得二等獎不好?我們換也行?!?/br> 阮明池被吹著耳朵說話,簡直死去活來。 “季浩!嘖!你這孩子!”眼看著余武就要暴走,季浩還無動于衷。 阮明池啞著嗓子說:“喊,喊你呢?!?/br> 季浩揚眉,看他,斂目思索,繼而才說:“行,那我去了啊?!?/br> “嗯?!比蠲鞒攸c頭。 余武已經伸手要抓季浩,季浩從容躲開,站起了身,又不放心地說:“我很快回來,一會咱們聊聊?!?/br> 阮明池嚇得只想馬上逃走,聊,聊什么聊! 余武狐疑地看著兩人,“怎么了?” 季浩心情不太好,眸底的黑霧翻涌了一下,余武閉上了嘴。 世界脈絡里的黑色閃爍著,每當天魔之力運動一次,這些黑便好似濃郁幾分,但構成世界脈絡的白色琴弦卻無動于衷,甚至將其嚴密包裹,既像是仔細地保護著,又像是禁luan般的藏匿著,任由黑暗在身處滋生,卻甘之如飴。 季浩離開走遠,去了領導所在的主桌,被一群領導噓寒問暖。阮明池終于抬頭,遙遙望去,視線像是被那個身影黏住,素來清澈的眸底深處,就好似被染臟了一般,有著點點黑霧繚繞。 游泳隊的總教練所在的桌子,都是這個隊那個隊的總教練,然后再加上主管部門,算是S省運動體系的主體框架。 總教練起身拉來椅子,在自己和劉記者中間添了一個位置,拍著季浩的后背簡單寒暄一番,就將國家隊特訓這件事給說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事,當然有炫耀的成分,其他總教練便從善如流,熱情地議論了起來。 “特訓這是挺少見啊,泳協的意思該不會是要讓季浩參加世青賽吧?!?/br> “肯定是參加世青賽啊,而且沒有奪冠的希望,不可能安排特訓?!?/br> “多好的機會啊,小伙子盡管去,別怕苦別怕累,先搏個世界級的獎牌回來再說?!?/br> 季浩想想,也沒什么好拒絕的。他就算可以買獎票中個幾百萬,輕松富貴地活完一生,但他在這里目的不是“活著”那么簡單?!扒傧摇钡氖聵I線粗壯的可怕,簡直就是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注定高光一生,到時候的自己要只是個一事無成的土豪,又何談陪伴一生。但榮耀的事業線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就連他也得一步一步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