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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有什么事上了藥再說?!?/br> 齊湛猶疑了一下,磨磨蹭蹭的坐到了沙發上。 林期在軍隊待過一段時間,十分會用巧 勁,剛剛臉上看著還不甚明顯的傷口,此時已經腫了起來,掛在齊湛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祁讓先用碘酒將破皮的地方擦了擦,然后又將化淤的藥輕輕在他臉上揉開。 兩人此時挨的極近,祁讓站在齊湛面前,微彎著腰,齊湛仰著頭,眼神在祁讓認真專注的眸上轉了轉,又繞到他側面的臉頰上,那里有一處小小的紅色壓痕,在一片白皙肌膚上有些明顯,給眼前人添了兩分人氣。 齊湛的喉嚨動了動,拳頭微微攥起,心里想問剛才的那個人是誰,和他又是什么關系,結果話到了嘴邊卻成了, “你...喜歡男的?” 祁讓動作一停,眼神向下正對上齊湛的眼睛,齊湛堅持了兩秒,就紅了耳朵,躲閃的向四周瞟了瞟。 祁讓笑了一聲,湊到他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不僅喜歡男的,我還喜歡...” 還喜歡什么? 齊湛屏住呼吸,心臟一下一下劇烈跳動起來,然后就聽到, “還喜歡長的漂亮的?!?/br> 說完祁讓便站直了身子,將藥酒塞到他的手上, “自己擦?!?/br> 齊湛手腳失力的靠在沙發上,呼吸重新流通,心里卻涌上一股濃重的失落,也忘記了剛才要質問的事。 轉過身,祁讓的眸子迅速冷了下來。 所謂談判,首先要雙方地位平等的情況下才能擁有公平。 原主的地位太低,他本打算徐徐圖之,起碼有了一定底氣后再找上韓年,也就是原主背后的那個官家子弟。 可林期臨走前那一眼,卻讓他突然記起,林期不僅是個紅三代,還是個上一世在原主已經準備離開后,仍意圖迷jian原主,肆意妄為的人渣。 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把規則當作規則,也從來不把腳下的人,當作人。 他不知道上一世齊湛是怎么起家的,又經歷了什么才變成了后面的樣子,但他此刻既然選擇把齊湛放到身邊,就一定不能讓這些亂七八糟的爛攤子再影響到他。 齊湛該有新的人生,做自己喜歡的事,像曾經一樣活的瀟灑肆意。 他得抓緊時間。 *** 汀海堂,s市頂尖的娛樂會所。 每層代表著不同的消費階級,每層都有嚴格的工作人員把控。 路過一樓聲浪震天的舞池,在和侍者核實過身份后,祁讓就被引到了一個專屬電梯前。 電梯上的數字不斷上升,在跳到8時,停了下來。 到了866后,祁讓敲了兩下,便直接推開了房門。 這是占地面積極大的一個包間,各種娛樂設施俱全,里面四個人正打著麻將,每人旁邊乖巧的跪坐著兩個侍者,模樣個個清純漂亮,有的手上托著東西,有的就只是如同一個擺件,垂眸看著地面。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四個人都沒回頭,祁讓心思轉了轉,不動聲色的站到了韓年身后,打量著同桌的其他三個人。 其中一人正對著祁讓,姿態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手指一邊隨意的擺弄著手里的麻將,一邊燃著煙,和旁邊人開著玩笑,聲線悅耳富有磁性,明明是笑著,眉眼間卻是掩不住的陰沉,隨意一眼便如刀鋒,直刻人心。 一局結束,韓年才終于想起他似的,開了口, “祁總今天說有事要談,我想著正好晚上約了局,怕耽擱你的事就直接讓你過來了,祁總不介意吧?” 祁讓勾了勾嘴角, “韓少肯抽時間見我一面,已經很榮幸了,哪里談的上介意?!?/br> 旁邊一人附和道: “聽說祁總是B大畢業的?” 祁讓點了點頭, “不過是本科,算不上什么?!?/br> 那人又接著道: “害,祁總太謙虛了,不過我記著,小瑾你也是B大畢業的?” 他話音剛落,旁邊跪著的一個侍者就露出了一個清雅的笑, “我比不上祁總?!?/br> 那人獎勵似的揉了揉他的頭, “哈哈哈哈,話不能這么說,小瑾的功夫不就...咳小瑾伺候人的功夫可是一流?!?/br> 兩人你來我往的像唱著一出戲,其他人默默打牌,包間里的空氣漸漸凝滯起來。 汀海堂的侍者清一色高學歷出身不假,可非要先問過祁讓再提一句,這就是十足十的侮辱人了。 祁讓笑了一聲,打破了壓抑,然后自顧自的扯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神態放松, “韓少既然把我約在這里,肯定也就不怕各位知道,所以有話我就直說了?!?/br> 從一開始進這個房間,到剛剛的侮辱,祁讓自覺已給夠了面子和誠意,他知道自己現在什么都沒有,所以不如坦白點,把牌都亮出來。 “最近我對軍火還挺感興趣的,不知韓少有沒有什么建議?” 韓年交給原主的公司,就是把一筆筆巨款分成公司的各項開支和產品銷量來洗白,韓年只負責打款,原主也識趣的向來不問,所以此時的原主是不應該知道這些的。 其實就算祁讓知道了,也沒法拿韓家販賣軍火這種事做什么文章,人家隨便動動手就能碾死他。 可這種深層消息祁讓是怎么得來的,卻要讓在座幾人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