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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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強行給自己辯解:他跟林硯才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有個gay要接近林硯,怎么就不能是他呢? 段辭伸出手,他的手指不如往常般穩健,帶著點抖。 他朝著林硯伸出手,為他把那一縷發絲朝耳后別去,同時也露出了青年完整的臉來。 林硯沒想到段辭會突然碰他頭發,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段辭在那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青年的肌膚細膩一如上好的瓷器,睫毛很長,在臨近眼尾的部分濃密地朝外卷起,綜合了他身上那種讓人想好好保護他的純,增添了幾分想蹂躪他,看他哭出來的欲。 他甚至能夠看到空中浮沉的碎屑仿若被光線凝固在了半空中,讓這一幕好似一幅油畫。 這張臉根本與他曾經猜測的完全無關。 什么傷疤,什么丑陋,完全不存在的。 正相反的,它是另一種極端的美。 林硯驚訝地看著他,下意識偏過頭:“你做什么?” 在青年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眸之下,段辭耳根通紅,他現在也顧不得去想陸羈的動作了,他解釋:“你的頭發翹起來了,怕擋你視線,我想幫你撥一下?!?/br> 林硯伸手把頭發撥回了原位,他戴上眼鏡,含糊地說:“沒事,就讓它翹著吧,我習慣了?!?/br> 段辭想問他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臉,但話剛到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等到回去座位的時候,段辭滿腦子都是青年那張臉,根本做不下去題。 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姜木都看出來了:“段哥,你剛剛不是去借書嗎,怎么跟撞了鬼似的?” 林硯還在看書,段辭說:“沒、沒有的事?!?/br> 他閃躲著去看林硯。 放在有心人眼里,足夠看得出端倪。 陸羈用舌頭抵住上顎,心想: 撞鬼?恐怕是做了什么,心里有鬼。 * 夜晚,林硯回到家里。 他把參考書都帶回了家中,滿滿地鋪了一桌子,正在臨時突擊。 桌邊亮著一盞臺燈,昏暗的光線照亮了這一小方天地。 幾乎學了一整天,林硯有種莫名的煩躁,他放下筆,將視線從桌上的書本中挪開。 一轉過頭,他看見了桌邊架子上放著的照片。 那是他昨天從林宅帶回來的合照。 照片里的大美女笑的充滿活力,她緊緊地圈住懷里的孩子。 昨夜他圍觀林默和私生子弟弟茶言茶語開斗,中途被迫被林默叫下去親臨現場,最終以私生子弟弟的主動退讓為結局。 林默想讓林硯留宿,他沒答應。 在走的時候,林硯帶上了這張合照。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想帶回來,實際上,父母這種詞匯對林硯而言非常陌生。 林硯在現實里來自于孤兒院,從他記事起,就沒有父母存在,這種感覺他早就習慣了。 青年忽地伸手,將那合照按了下去。 他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來自孫謙的信息:【冤大頭老板的車運回來了,問你什么時候有空?還是上次的規則?!?/br> 林硯回復:【今天怎么樣?】 孫謙:【……】 【有點趕,我問問?!?/br> 十分鐘后,孫謙:【他說可以?!?/br> * 夜晚十點,山道下。 林硯靠在一輛白色的改裝車旁,旁邊站著孫謙,他咧著一張大嘴,一顆金牙鑲嵌在他的門牙處,反射著奪目的光彩。 孫謙是組織賽車的老板,他告訴林硯,先前他贏過的富二代已經空運了一輛超跑回國,是一輛藍綠色的布加迪。 “這次換到第十一山道了,還叫來一批人,你看看他這架勢,就不怕自己下不來臺?”孫謙指著遠方那跑車說。 那邊的富二代旁邊圍了一圈人,不僅有扛著攝像機的小弟,還有穿著超短裙的火辣美女給他加油打氣,招搖的很。 青年站姿松散,長腿支在車身邊上,朝那邊看了一眼。 林硯點評:“車不錯?!?/br> 孫謙:“會輸?你要沒把握我就不壓你了?!?/br> 林硯說:“可惜人不行?!?/br> 孫謙哈哈大笑:“你今天攻擊性有點強,但我就喜歡你這種自信?!?/br> 跟對面的富二代那陣仗比起來,林硯這邊要清冷的多。 有得到消息立即過來湊熱鬧的其他人,也是往富二代那邊湊。 又有一輛保時捷在不遠處停下,幾名紈绔子弟往富二代處走來:“喲,于隱,這車不錯啊,第一場跟誰比???” 那名叫于隱的富二代顯然跟他們認識,他伸手指了指那邊的青年:“孫謙找來的,不知道名字?!?/br> “還是上次贏了你的那個?” “那是運氣!”于隱振振有詞,“你們馬上看我一雪前恥,記得記錄下我的英勇之姿!” “拉倒吧,你這是什么車,他那是什么車,贏個無名小卒,你贏了我都不好意思吹?!绷硪蝗肃椭员?。 于隱看向他:“你小子,不想來別來啊,我又沒有叫你來?!?/br> 那人哼了一聲:“我是來看車的,又不是來看你的?!?/br> 于隱在他們身后找看了一圈:“姜超呢?” “他晚點來,他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被他媽絆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