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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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后,人們仍無法忘卻奧德姆布亞重啟的景象,命運在這一夜無聲地收網,所有人都只不過是它手下的棋子。 數不勝數的改裝飛行器帶著火光墜落,如同密密麻麻的遮天蔽日的流星。暗紅機甲之上,銀發煞神眼神狠厲,以近乎人類不能及的速度躲過四五架機甲的圍擊,仍不忘一記光刃揮向對面以絕妙角度試圖偷襲的青黑機甲蝎尾獅。 “以多欺少果然很符合你無恥的作風呢,盛錚?!蓖ㄟ^機甲傳輸的聲音相較真人有些失真,仍帶著話主人慣有的慵懶譏誚。 “這里是戰場,可不存在什么以多欺少,你該反省一下自己了,為何要站在全人類的對面?!鼻嗪跈C甲,重裝型蝎尾獅的主人回應著,說話間,抬起機體右臂,配合身后射來的六道遠距離追蹤榴彈,揮拳抵住焚煬永劫來自正面的一記飛踢。 “整個人類的對面么,先不說你這算不算抬舉吧?!?/br> 焚煬永劫背上的第四,第五對尾翼頃刻間上下拼接,組合,化身巨大的黑色長槍天樾,被它一把抓起,朝蝎尾獅揮去,以防守見長的蝎尾獅竟也無力承受這一擊,不得不敗退著后退。榴彈自身旁被一一引爆,伴著此起彼伏的轟鳴,祁曜勾唇,露出一個只有自己看到的譏諷的笑,“從最初開始,把我逼到這一步的……”不正是你們嗎。 話聲中斷,視野盡頭的銀白光芒灼人,轉眼間已膨脹到機甲數十倍,正氣勢洶涌地朝這邊推進而來。暗金機體一閃而過,顏色如此特別的特型機,她只認識一個,甲金狐——是林星源,她放了他一馬,但他顯然不打算放過自己。 什么時候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站在一塊,莫非真如盛琤所言,是自己樹敵太多。 “……不會吧,你還想再要一次我的命啊……哥哥?!?/br> 看著機甲蝎尾獅瞬間放棄抵抗,駕駛艙整個彈射往相反的方向,祁曜自言自語著,左手下意識摩挲著某個冰冷圓潤的按鍵,卻遲遲沒有按下。 她的雙腿傷重,縱使彈射也難?;钪涞?,何況于此刻她的境況而言,離開機甲本身便意味著死亡。 “你還在猶豫什么?再猶豫下去,你就死定了?!?/br> 身后驟然現出金發男人的身影,一向游刃有余的語調第一次染上焦灼。 “晷,”她懶洋洋喚那個名字,如做過千百次的那樣,“……已經遲了?!边@話她曾從另一個人身上聽到過,那時的她怎么回答的來著? ——你可以選擇繼續掙扎在復仇的深淵中,可世界廣闊,為什么不將此作為起點,脫胎換骨,重獲新生? 呵,此刻聽來,多么天真,那個已然墜入地獄的男人恐怕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時至今日,還沒放棄她的,唯有晷。 “彈射,剩下的全都交給我,相信我——” 轟—— 眩目的白焰綻開,照亮了半個夜空,吞噬了來不及逃走的飛行器和機甲,也包括處在最核心處的那架漂亮的,機身流動著焰紅流光的焚煬永劫。 一代機甲,兩代主人,皆死于非命,正應了曾幾何時,銀發“少年”擲地有聲的那句。 “我發誓,倘若我踏上錯誤的道路,或將這架機甲用在錯誤的地方,就讓我——尸骨無存?!?/br> 一語成讖。 遠處的甲金狐緩緩放下手臂,引爆了那樣令人無法直視的一擊,林星源的手依然平穩,只是下意識想掏一根煙,手指又觸到質地平滑的戰斗服時,男人才恍然察覺到什么,長出一口氣。 “永別了?!蔽业臄橙?,祁曜。 永別了,我的meimei,林瑰夏。 這不是戰亂的結束,恰恰是另一場動亂的開始。黥徒反抗軍蜂擁而至,展示什么叫窮途末路,困獸猶斗。 這場突圍的結局堪稱慘烈,能逃出的黥徒唯有叁成,剩下的,半數殞命,半數被俘。 曾挽救整個星系于危急存亡的機械AI之神奧德姆布亞,頭一次自它保護下的子民面前現身,宣讀新生于這顆星球的法令,金色長發的男人有著夢幻般柔美的面容,只是湛藍的眼底皆是冷漠。 整個第叁星系的人類,歷經長達上千年的和平,終于抵達最堅不可摧的地步。 誰也不知道,風暴將至,因無人能預知到風暴將何時來臨。 風暴眼的一切,是那樣的平靜。 一架漆黑的模樣怪異的飛行器,悄無聲息地返回了羅剎海,有著漆黑如星的瞳的長發青年,檀冶鏡,就這樣帶著他的部下悄然離去。臨行時,華法沙扒著玻璃,死死盯著那個人曾隕落的天空,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都殺了——易祟之本以為他說出口的會是這句,但華法沙只是幽幽嘆口氣,“銀星沒意思,再也不來了?!?/br> 潛掘者再度回到了地底,臨行前,蓬松高馬尾的青年,華澗云破天荒地主動找了一趟林少將,任誰都不會猜得到他們說了什么,畢竟這兩人一個灑脫一個嚴肅,一個不拘禮節一個一板一眼。 但林星源在這次會面后第一時間趕去覲見了昶境皇帝,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林星源不顧腰傷,一拳擊向眉眼如春水般溫柔的男人的臉,“厲晟!” 失望,不甘和怒火燒灼著,幾乎要把他擊垮。 “阿源,你可真是被眾人偏愛的那個,母親如此,父親如此,就連她也是一樣?!眳栮傻纳裆届o里隱藏著極致的怨意,他不躲不讓,朝林星源微微一笑,那笑容似淬毒的含苞欲放的花,和著話語里蜜糖般的溫聲細語。 “她沒殺你,是因為她在最后一刻洞察到了真相,她不告訴你真相,是因為告訴你也無用,而她已經對這個世界,對你,失望透頂?!眳栮蓳u搖頭,“即便如此她依然對你心軟了,我改變想法了,雖然她沒能殺了你,但要你這么自責痛苦的活下去,看起來也不賴?!?/br> 關于那場來自黥徒的反叛,后世頗有爭議。 縱使再怎么偽裝,潛伏在他們基因深處的獸性也一覽無余——人性悲觀論者如此說。 他們也只不過是為自身生存而戰——亦有支持者這樣為他們辯解。 無論如何,這場反叛不過是另一場巨大而恒久災難的序幕,而變生人——曾經被稱為仿生人的族群也借此機會展開長達數十年的自我進化,待到人們察覺為時已晚,自此這一支文明徹底同舊人類割裂。此為后話。 倘若尋求變亂的征咎,那么該追溯往何時呢? 或許,從那個時刻——